沈怀妆元毅辰今日阅读更新,抖音新书热荐重生女首富
掌柜记下一笔,恭敬道:「东家放心,在下这就着人改进。」
我点点头,坐上了回府的马车。
一路上我都在想隔壁勇士的身份,听他们似乎提到了王府,还有西郊的地,莫非是……明王?
声音似乎有些像,可他要买地干嘛?
不及细想,马车停了下来,元府到了。
石狮上的红绸已经被取下,走进大门,原本随处可见的红色都消失不见,整座宅子死气沉沉。
难道勇士说得都是真的?元毅辰被降爵了?
见我回来,老夫人指着我鼻子骂道:「家中都变天了,你还有心思出门,真是个丧门星!」
我懒得与她争执,看着堆积在院中的家具器物,差点笑出声。
若我没有猜错,这大概是元家的全部家当了。元毅辰为了心上人,不惜下了血本。
当初娶我时,城中传出不少流言,说元毅辰是个吃软饭的,只会花媳妇的钱。
老夫人为此记恨我许久,眼下得了机会,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元家出息了,有得是钱!
因此对元毅辰的铺张浪费,她不仅没有阻止,反而又往里添了一笔。
谢柔脸色苍白,好像被这变故吓到,还没回过神。
我笑着安慰道:「柔儿姑娘,别担心,只要夫君心里有你,这些俗物算不得什么。」
她没有丝毫感激,反而怨恨地看着我。听老夫人又抱怨了几句,我这才知晓,原来陛下下了令,谢柔来自边境,很难保证不是敌国细作,婚事日后再说。
原本还指着收些礼钱回本,如今真是血本无归。
而元毅辰原本作为有功之臣,前途一片光明,经历此事,想要再有所作为,只怕困难。
老夫人脸色十分不好,对谢柔的态度也天翻地覆,冷哼道:「既然陛下亲自下旨,那婚事便罢了。」
若不是考虑到她的肚子,只怕现在就要将她扫地出门。
我默不作声,总之不关我的事。
元毅辰也不似之前那般维护谢柔,对母亲的话置若罔闻,他表情阴鸷,拳头紧握,「若不是明王处处针对,我也不至于受此责罚!」
明王?
真的是他。
6
元府的日子愈发难过,伙食一日不如一日。
虽说元毅辰俸禄不低,但开销更大。
府中的开销暂且不提,便是送礼,就是一笔巨额支出。
朝中最讲关系,红白喜事,都要花钱。
若是礼不到位,他日遇上麻烦,连个帮忙说话的人都没有。
既然要送,便不能太过寒酸,都是大户人家,礼轻了就是看不起人,不如不送。
从前我送礼时最为大方,能花钱解决的都不叫事,因此即便我出身不高,在夫人圈人缘倒也不坏。
自从元毅辰带着谢柔回来,我便再没有往外掏一分钱。
一家人时,我为你花钱尚说得过去,这马上都不是一家人了,再花钱我就真的蠢笨如猪!
元毅辰送了几次礼之后,原本就不好的名声变得更差。
他前些日子置办聘礼时可是阔气得很,怎么倒了送礼时就抠抠搜搜?难不成是在他眼中,堂堂的朝中大臣,皇亲国戚,还比不上一个小妾?
元毅辰有苦说不出,几次来到画霜院,抱怨几句,暗示我该拿钱了,我却没有接话。
看他无功而返的背影,像一只落败的公鸡,垂头丧气。
元府越倒霉,我便越要花枝招展,穿金戴银。
黄昏时分,一家胭脂铺子派人送来了新品,每一样都各有风味。
我来了兴趣,将十几个盒子全部打开,险些看花了眼。
还未等我试用,老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我,说是老夫人邀我用膳。
我不急不缓地妆扮一番,又戴上一只玲珑镯,这才施施然起身。
我清楚地看到,那丫鬟眼中写满了嫌弃。
哼,分明就是嫉妒我的美貌。
院中的梧桐落了一地,我驻足欣赏了一番,感叹时光太匆匆。
丫鬟不敢催促,也跟着看梧桐,似乎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我摇摇头,唉,像妙樱那么识货的姑娘已经少见了。
这梧桐也是我的嫁妆之一,从江南运过来的珍稀品种,请名匠修剪过,在风水大师亲自勘测的位置种下,每一棵都价值千金。
元家人当初觉得我过分招摇,可他们不知道,那些低调的东西其实更贵。
到了思慧堂,元毅辰也在,谢柔缺席。
老夫人见我满头珠翠,难得没有对我甩脸子,甚至有几分温和:「怀妆,坐,先喝杯茶。」
居然没有叫我「沈氏」,果然是不安好心,莫不是想毒死我?
我狐疑地端起茶杯,料想他们没那么大胆,这才喝了一小口。
平平无奇的普洱,只能说勉强可以解渴,算不得什么好茶。
我可算是明白了,原来她老人家也指望我拿钱补贴府上。
我面上不显,喝了一杯,又添一杯,似乎没觉出什么不同。
老夫人急了,皱着眉尝了一口,不可置信地问:「你就没发现这茶哪里不对?」
我脸上的茫然恰到好处,而后露出得体的微笑:「母亲的茶自然是极好的。」
她脸色一沉,拉下了脸:「你前些日子送来的茶,我觉着也还不错。」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习惯了山珍海味,哪里还吃得下粗茶淡饭。
只可惜啊,是你们主动选择的粗茶淡饭。
「雪芽确是好茶,不过有市无价,只怕要来年春天才能买到。」眼下确实买不到,我私库中也就存着几十斤而已。
喝不完还可以煮茶叶蛋。Ϋȥ
老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大户人家最讲脸面,总不能直接开口,让儿媳拿出自己的私房钱补贴家用,若是传出去,元家几代人的脸都要被丢干净了。
老夫人当然不肯死心,继续道:「下月初六,陈国公府的世子娶亲,你替毅辰备一份厚礼,他公务繁忙,你就多为他操心一些。」
我轻笑一声:「下个月初五是我爹生辰,眼下儿媳正忙着准备生辰礼,暂时抽不出空来。不如母亲亲自替夫君准备吧,母亲眼光独到,挑选的贺礼定然会让国公府满意。」
老夫人还想再说什么,元毅辰咬牙:「母亲,她既不愿意,我们也不必强人所难。」
呵,倒是很有志气。
7
我以为,既然撕破了脸,元毅辰很快就会同意和离,没想到,硬是拖到了开春,他始终不肯点头。
妙樱陪着我唉声叹气,她刚从沈府回来,说我老爹听了我的遭遇,难过得少吃了半碗饭。
我正感叹我们父女情深,没想到元毅辰居然来了,手中还拿着一张纸。
我连敷衍都懒得敷衍,直接问:「你来作甚?」
他脸上有隐藏不住的喜气,将休书扔在我脸上,一扫往日的阴霾,「你已不是元家妇,趁早搬离元府。」
我愣了愣,这算是喜从天降?
还是妙樱提醒我看看休书,我这才反应过来,仔细看了一遍。
不得不说,元毅辰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
休妻的理由,居然是无所出!
我为什么无所出,自己心里没数吗?非要头顶草原才会高兴?
罢了罢了,只要能离开,无所出就无所出吧。
我一刻也不愿多等,迅速开始打包行李,好在家中宅子多,元府附近就有一座。
妙樱出门喊了几十个沈家人,将我的嫁妆搬到沈家宅子里。
我出嫁时的嫁妆有九十九抬,搬完后,库房变得空空落落。
至于其他我置办的东西,自然是要全部带走的。
床单,被褥,衣裳,家具,锅碗瓢盆,样样都是花了大价钱买的,拿去当铺里换成银子也是好的。
元毅辰院子里的东西也不能落下,我亲自指挥人搬,目光仔细搜寻,生怕漏了什么。
正在喝粥的谢柔顾不得面子,挺着大肚子上前质问:「你在做什么?夫君已经把你休了,你凭什么动元家的东西?」
我笑了,怪不得她总是用莫名其妙的表情看我,好像我欠她钱似的。
原来是觉得我的荣华富贵都是元家给的,所以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
「你刚来京城,不知道我的身份也情有可原。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乃大祈第一富商沈在先的独女,你所睡得床铺、桌椅、器具,甚至你身上的布料,皆是我花钱买的。」
考虑到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我十分大度得把她的东西都留了下来。
在日落之前,我施施然走出元府。身后,随从扛着已经长出新芽的梧桐树,大口地喘着粗气。
至于元府的老夫人看着空空荡荡的家和院子里的几个大坑,被气昏了过去,那肯定与我无关。
我只知道,在我踏出元家门槛的那一刻,是我这两年中最轻松快乐的。
至于沦为笑柄和谈资,我毫不在意,毕竟我依旧可以穿最好的衣裳,戴贵的首饰,赚最多的银子。
我没有回沈家,家中兄长已经娶妻,虽然并不介意我回去,可我毕竟是被休,说出去不好听。
我与妙樱寻了处别致的宅子,活得自由自在,大摇大摆地花钱,不用再担心,我的行为会给府上抹黑。
西郊的酒楼也初见规模,单看雏形,已经可以将京城最好的酒楼比下去。等到建成,不知又是何等壮观。
生活突然变得多姿多彩,我趁着时间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