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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祯阳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爱丽，两人之间说了一会，不时看一眼颜斯凝。

“是没有吗？晚上找不到也很正常。”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凭着两人的眼神去猜。

“不是。”简短的两个字并没有任何解释。

颜斯凝愣愣的看着他，他们在说什么？

“爱丽说你可能怀孕了，让我找来家庭医生替你检查。”姜祯阳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这个可能性只是无稽之谈罢了。

颜斯凝没想到两人是在讨论这个，她的生理期确实不准，可那场意外应该不会怀孕，毕竟她前不久才吃了药……

想到这，她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收缩，如果真的有了孩子，那颗药还能不能留下他？

双手下意识的放在小腹处，似乎里面真的有了生命。

姜祯阳注意到她一瞬间的情绪变化，心里有了一丝成算：“你想要孩子吗？”

他可以用孩子绑住她，真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颜斯凝的手顿住，又缓慢放回身侧：“不想，他的存在应该是受到期盼的，而不是因为一场意外而降临。”

爱丽端上一杯橙汁，里面按照姜祯阳的交代加上了柠檬汁。

“尝尝爱丽的手艺，或许你是对的，她的降临，应该受到期盼与爱。”姜祯阳示意颜斯凝品尝。

“我还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会不会理解。”颜斯凝看着面前的果汁，想要透过里面看出什么。

“你想说什么？”颜斯凝的眼神被果汁遮挡，但她声音里的压抑却藏不住。

“在舆论方面，女性的身份更容易被针对，若我是男人，当初发生的事是不是会有选择的余地？”

“有些男人利用舆论伤人，似乎并不会有同理心，这种伤害带来的痛意的深重，他们永远也无法理解。”

“丛庆永也是冷静的人，可他做出的事，并未因为理性而减弱伤害，即使受到惩罚，也只是他的工作，他的心里仍旧没有歉意。”

颜斯凝没有忘记当时的恶毒言论，也没有忘记他当时被认出时眼底闪过的懊恼和恨。

他是后悔过，可后悔的是没将自己藏起来，藏的更好，让人永远无法找到。

“所以，你以后想要一个儿子，而不是女儿？”姜祯阳察觉到她的想法。

“是。”颜斯凝看向自己的小腹，她不想要有她生命的延续，遭受无谓得非议，那些痛苦的言论，合该从世界上消失，而不是任由它们来伤害世人，非议聚合引发网暴，伤害的人还少吗？

但她还是想要个孩子，做她爱人的结晶。

“你的想法是不是太过片面？”姜祯阳没有耻笑她的想法，相反颜斯凝的这种想法，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为了一种想法，而放弃生下与自己同性别的孩子，值得吗？

惩罚自己？还是惩罚别人？

颜斯凝看向姜祯阳，这种想法的荒谬她知道，可她无法压抑心里的感受。

“我的想法，并没有伤害到另一个性别。”很多人都想要一个儿子，姜祯阳应该也不会例外。

从年幼到长大，不被期待的她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她深知其中所包含的痛苦，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也受到伤害，未来进入社会，她所遭受的只会更多，她不想让她痛苦。

“你之前的话，让我一直反问自己，什么是喜欢，我想了很久，也没有想明白。”

颜斯凝扯出一个难看的笑：“既然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那么你懂吗？你能不能告诉我？”

“喜欢是两个人之间的事，你不愿意跟我离婚，为的是伯母的交代，还是你也喜欢我？一直以来的模糊说法，都让我以为你真的喜欢了我，可是，好像不是的，你从未给过我真正的答案。”

“既然如此，孩子就不会被期待，若上次的错事真的让我有了孩子，我更愿意他是男孩，而不是女孩。”

颜斯凝将自己长久以来的想法说了出来，刚才怀孕的话让她明白自己畏惧的、想不明白的，到底是什么。

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像是做梦一般，姜祯阳在迁就她，她何尝不在迁就姜祯阳？

“喜欢需要互相付出，以真心换真心，姜祯阳，我们这样的喜欢，似乎是错的。”

这就是她心里真正的想法吗？

姜祯阳的眉心逐渐拧起，什么是喜欢吗？错的吗？

难道他的刻意接近被察觉了？

“我们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地段跟你说起这些，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但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纵使你不爱我。”颜斯凝的心底发出一丝苦笑。

心底的痛意，让她感到难过，如果喜欢会变成痛苦，那还是不要喜欢的好。

这一次的谈话，姜祯阳应该会明白，他不爱她，也不喜欢她，到时候是继续为她治疗，还是回国，她都愿意接受。

姜祯阳看着颜斯凝，选择权似乎交到了他的手里，颜斯凝相信他？

她也想要他的喜欢吗？真是一个笑话。

是她杀了祈安，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她怎么敢有这种奢望？

“爱丽，带她回去。”

冰凉的声音流淌在几人周围，颜斯凝顺从的接受来自爱丽的力量。

等到两人消失，姜祯阳再次看向颜斯凝的原本的座位。

是这段时间的对待造成了反效果吗？还是即将成功所带来的反抗？

第70章 第70章李蕊

姜祯阳与李礼正在视频连线，爱丽敲响了房门。

“什么事？”

“太太需要的橙汁还未喝，她并不愿意打开房门让我进去。”爱丽手里端着之前放在桌上的橙汁。

“倒了吧。”

看到这杯果汁时，他会想到颜斯凝想要他的真心的话，不免让他的心里划过怪异的感觉。

干脆倒了也省心，眼不见心不烦。

不远处的房间内，颜斯凝静静的看着屋内陈设，和自己在网上看到的装饰大多相同。

她自小就偏科严重，数学与M语言几乎是她跨越不了的障碍。

爱丽与姜祯阳的交谈，她只能听懂几个单词，却不妨碍她能看懂他们的神情。

这次的谈话，姜祯阳明显是不悦的，若他真的要和她分开，她会放手，选择不再打扰。

颜斯凝看向手机中的百合花头像，原来喜欢会这么让人心疼。

爱丽应下他的要求，转身离开，姜祯阳重新坐回沙发中，李礼已经在对面将这边的话全部听完。

见姜祯阳神色有异，李礼也不敢多问，只是困惑于两人之间时常发生的摩擦。

“霍总，夫人已经开始动用自己手里的资源准备向祁氏发难，我们是现在介入还是等后面祁氏撑不住之后再出手？”

李礼调出自己收集到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