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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陈语墨的脚步一顿，皱眉看向叶袅袅。

在她眼里，叶袅袅一直是向斯年妹妹的身份，身为“妹妹”，为什么会说出让她离婚这种话？

看着叶袅袅眼里嫉妒又仇恨的目光，困扰了陈语墨多年的疑惑，似乎在一瞬间解开了。

她已经意识到什么，难以置信的开口：“你对他……”

叶袅袅大约连装也不想装了，索性坦白：“别演了，难道你看不出我喜欢阿勋？”

陈语墨如遭雷击，她是个道德底线极高的人，从未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女孩儿当着她面觊觎她的丈夫。

“你是不是疯了？”

叶袅袅怨毒的看着她：“你才疯了，如果不是你碍事，当初阿勋娶的人就是我！”

陈语墨皱眉盯着她，觉得她大概的确是病疯了，三年前是叶袅袅病的最严重的时候，一年到头都在医院，连活着都是奢望，怎么有空结婚。

但是叶袅袅就是不承认，坚决认为要不是陈语墨，自己就是向斯年的妻子。

最后，陈语墨懒得跟她纠缠，沉下声来：“袅袅，暮勋把你当妹妹，我也是，望你至少要懂得礼义廉耻。”

说罢，她转身出去，而叶袅袅还在她身后挑衅。

“你就自欺欺人吧，陈语墨！”

陈语墨听到了，面无表情的离开。

回到家，她竭力想要把叶袅袅胡说八道的那些话从脑子里甩出去，却怎么也忘不了。

她甚至想起了他们在海边拍的照片，以及这几年，对叶袅袅百依百顺，关心至极的向斯年。

从前，她一直觉得向斯年只是把叶袅袅当成亲人和妹妹，才对她如此关心。

可今天，她却忍不住去想其他的。

胡思乱想到晚上，向斯年还没有回来，却难得主动给她打了个电话。

一接通，冰冷的声音传来：“你今天去找袅袅了？”

听他的语气，陈语墨直觉有些不安，“没错，我去看看她……”

“你知不知道你离开后，她就晕倒了？”向斯年带着斥责的声音传来。

陈语墨一颤，“我什么都没做……”

但是向斯年根本不听她的解释，声音沉得可怕：“以后用不着你来关心袅袅，省得又刺激到她！”

他挂了电话，陈语墨却如坠冰窖。

他就这么重视叶袅袅？

重视到哪怕毫无根据，也可以断定是她的出现刺激了叶袅袅。

向斯年，他真的只把叶袅袅当妹妹吗……

手无力地垂下，陈语墨几乎一夜未眠。

而他也没有回来。

那股失落难受的心情霸占了陈语墨的心，让她根本平静不下来，为了不让自己乱想，她索性出发去了姜母居住的地方。

一回娘家，陈语墨感觉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抱着姜母不肯松手。

姜母的眼睛早年在一场救火行动力被熏瞎了，看不见，但心却是最明亮的，总是能最快发觉陈语墨的心事。

“然然，你是不是不高兴，跟阿勋有矛盾吗？”

第六章

陈语墨神色一暗，“没有，我就是来看看您。”

姜母知道这个女儿跟自己一样倔，也不再问，只是抱着她，“夫妻俩之间有问题一定要沟通，我当年做搜救员比你还忙，也经常跟你爸沟通啊。”

“我知道，我就是心有点乱。”

姜母拍拍她的手：“那就更要沟通了，夫妻之间最重要的就是相互支撑，相互信任。”

听到“信任”两个字，陈语墨愣了愣，忍不住心里一空。

也许，她真的应该更信任向斯年一点。

半晌，她笑了笑，抱着母亲撒娇道：“知道了知道了。”

没待多久，陈语墨就提着母亲给他们准备的饼干离开了。

在娘家待了一会儿，她觉得心情开朗了很多，在路上又想起了向斯年还爱吃中心路的一家干果，反正休假也没事，她下车后，打算绕过去买点回家。

走到一个红绿灯前，她一抬头，却看见了马路对面的便利店前，一只手拿着冰激凌的向斯年。

他旁边站着的正是昨天晕过去的叶袅袅。

陈语墨瞬间愣住。

接着，她看到向斯年拿着小勺舀了一点冰激凌，小心翼翼的喂给叶袅袅，他似是不想让叶袅袅多吃，总是只喂一点，但架不住叶袅袅撒娇，只能一勺接一勺的给她。

绿灯到了，陈语墨仿佛没看见，只僵在原地看着前面，眼睛一眨不眨。

不知怎么，她想起了刚结婚时，有一次姜天，她生理期来了，但因为天气实在太热，趁着向斯年不在家偷偷拆了一袋雪糕。

谁知道晚上他一回家，就从垃圾桶里找出了包装纸，陈语墨被抓了个现行，窘迫的不行。

但向斯年向来寡言，他并没有说什么，只不过脸色冷到任谁看到都知道他在生气。

第二天，冰箱里的冰淇淋全部离奇失踪。

但是现在，别说她在生理期吃冰激凌了，就算受了伤，他也能冷漠的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

冷酷的现实有过往的回忆作对比，更显得惨烈。

她静静地看着对向斯年喂了叶袅袅七八口，就再也不肯让她吃了，不管叶袅袅怎么求都没用。

最后，陈语墨有些狼狈地转身离开。

她忽然开始怀疑，向斯年是不是从一开始喜欢的就是叶袅袅？只不过迫于跟自己两家的约定才娶了她。

毕竟，即便是刚结婚时的那一年，两人虽然和睦，她也并没有过多的体会到他的喜欢过。

更多的，也许只是他把她当成妻子，在适应丈夫这个角色。

但是显然，比起丈夫这个角色，他更加适应照顾叶袅袅的角色。

陈语墨脚步凌乱，回到家，她努力平静下来想了许久，在姜母家做好的心理建设因为刚才的画面被彻底打碎！

三年夫妻生活的点点滴滴在她眼前放映，可大部分能回想起来的，都是向斯年对她的冷淡，和对叶袅袅的偏爱。

她又想起了叶袅袅在医院说的话。

别再自欺欺人了。

陈语墨闭了闭眼，她想，她不能再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妈妈说得对，她应该跟向斯年好好沟通一下。

晚上九点，向斯年回来了。

他看上去有些疲惫，大约是科室太忙了，还没等陈语墨开口，就拿着衣服越过她去了浴室。

向斯年洗完澡出来，看见陈语墨坐在床侧，他怔了怔。

陈语墨站起来看向他，深呼了口气，开口道。

“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你和叶袅袅了，你，是喜欢她吗？”

第七章

街上？

向斯年这才想起来，今天袅袅死活不肯做检查，最后是同事找到了他，让他去劝劝。

得知她想出去透透风，向斯年才带她去街上。

又注意到她的后半句，他眼神沉下来：“你什么意思？”

陈语墨心里微堵：“如果你喜欢的是叶袅袅，我可以选择退出。”

向斯年眼神一僵，正要说话，却忽然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高速公路发生连环车祸，有数十个人受伤送到了医院，他需要马上回医院做手术。

人命大于天，挂断电话后，他没有再回答陈语墨的问题，急匆匆换了身衣服便再次踏进黑夜。

卧室再次回归寂静，陈语墨站在原地，止不住的心酸。

当夜，向斯年没有再回来。

而第二天，陈语墨的休假也已结束，回到基地，正好到了搜救员们集训的日子，他们需要封闭训练一周。

陈语墨换上训练服，思来想去，还是在更衣室给向斯年发了条短信。

【封闭训练七天，暂不回家。昨天说的事，你有答案了吗？】

发出去后，她默默等待了十分钟，却毫无回应，等到外面的集结哨响起，她才终于死心，将手机放进衣柜里，转身出去。

另一头，向斯年忙了整整一晚，直到天亮才终于有空隙时间。

他在医院的休息室小憩了一会儿补充精神，醒来时将手机开机，陈语墨发的消息便弹了出来，他盯着后面那句话，眸色渐渐加深。

刚点进对话框，外面却传来同事喊他的声音。

“周医生，有个病人伤口裂了！”

他一顿，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