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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佳云连续喊了几声没人答应，“幼幼你在听吗？”

抽出思绪，杨璟之忽然有些恼意，“我去哪里工作，跟他有什么关系呢？”

“……你怎么了？”熟知她脾气的柯佳云敏感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这般质问更让杨璟之觉得脸臊，“没，没什么，你最近不是工作忙吗？赶紧去工作吧，我先挂了。”

太过刻意的逃避本身就漏洞百出，心里太慌乱，以至于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

杨璟之很想抛开那些缠绕着她的烦心事，只能不停地转移注意力。

“咚——”

转身之间，有个什么小东西掉在地上，杨璟之重新捡起来，是比赛之后新买的U盘，里面存放着通过邮件发来的视频。

杨璟之拉开抽屉，将它一并放入盒中，现在她共有三个U盘，其中一个是虞茗寄来的……

下意识的拣起那枚银色U盘，捏着冰凉的光滑面轻轻摩挲，杨璟之回头见打开的电脑，慢慢将U盘插进去，她缓缓戴上耳机。

刻在记忆里的熟悉声音逐渐传进耳畔：

“慕小姐，好久不见。”

“送给你的礼物，还喜欢吗？”

“你寄给我的信，我都收到了。”

“很抱歉迟到这么久，希望下一份礼物能够取得你的原谅。”

杨璟之把它反复播放，那道磁性的男声不断在脑海中盘旋，她的心境跟当时完全不一样。

随着屏幕上出现的白字，杨璟之耳边仿佛已经失去声音，唇瓣微张，她下意识的跟着重复：“……不见不散。”

信、礼物，她好像还欠那人一份礼物未还。

临行前两天，杨璟之又把自己关在房间，聚精会神绘出一幅画，直到夜幕降临她才差不多满意，站起来伸个懒腰。

坐了一天，身体仿佛都变得僵硬，杨璟之随便用了些晚餐填饱肚子，走到外面去活动筋骨。

今晚无风无月，杨璟之拉开大门，还未踏出，距离长廊最亮的那盏灯瞬间发光。她踩着灯光一步一步向前走，路灯随声而亮，在漆黑的夜晚为她铺开一条通行无阻的路。

站在长廊尽头，杨璟之缓缓转身，探出脑袋眺望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那幢楼，忽然奔跑起来，匆匆推开房门去翻抽屉里的相册，在那厚厚的相册里，她终于找到一张为数不多的属于虞茗的照片。

明亮灯光下，她将照片反复观看。

那是当初她跟虞茗去雪山时，她拿过虞茗的相机，对着他拍的一张。

男人站在雪景之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色。

杨璟之坐回画架前重新拿起纸和笔，直到夜深人静。

凌晨，杨璟之听到窗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她关掉空调，打开窗户，雨点的声音忽然在耳中放大。

窗外吹来一阵风，卷起桌上画纸一角，那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向来擅长绘景的画师在那副壮丽的雪景之中，勾勒出了两抹身影，卷起的角落，是她用钢笔一笔一划写下一行小字——

【杨璟之赠虞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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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城

上大学的言曦课程少、休闲时间多，不喜欢每天待在狭小的宿舍，经常往外跑。

因为路痴本性，加上家里人不放心，她不能独自出去玩，没有朋友聚会的时候就只能回家。

回言家需要整整一个小时路程，距离学校最近的是虞茗现在居住的小洋房，言曦没事儿就爱往那儿跑。

小言曦无忧无虑乐得自在，没人找她玩的时候就躺在沙发上抱着零食刷刷剧，就是忽然发觉自家哥哥近两天很不对劲。

思来想去，聪明的言曦终于抓住重点，“哥，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起杨璟之姐姐？”

虞茗垂眸，浓密的睫毛在眼睑出映下阴影，他目不斜视，低声道：“因为哥哥做错了事。”

“做错事？”言曦瞪大眼睛，难以想象这句话是从她亲哥虞茗口中说出来的，在她的认知里，虞茗能解决一切问题。

“你跟杨璟之姐姐吵架了？”她只能想到，跟人吵架冷战的时候才会闭口不提。

“我怎么会跟她吵架。”虞茗勾了勾唇角，脸上在笑，心里却泛着苦涩。

“那你怎么惹到她了？”言曦放下撕开的大包薯片，挪步换了个位置，盯着虞茗仔细看，还是猜不透哥哥的心思。

虞茗告诉她，“因为太贪心。”

因为太贪心、太自信，以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已经水到渠成，其实根本是他高估了自己。

“哥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完全听不懂，你要是做错事惹杨璟之姐姐生气，就想办法哄她呀！女孩子都是要哄的！”言曦绘声绘色的比划，看起来比当事人还着急。

虞茗无奈摇头，无法正面回应。

他没有故意跟杨璟之冷战，也不是不想哄，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为了“让她开心”而告诉她，那是个意外，我们只是朋友吗？

这样违心的话，他怎么说得出口。

活了二十七年，他第一次觉得，有些事情是努力之后也没办法做到的。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言曦偷偷看到自家哥哥坐在那里来回翻看手机，就在聊天页面进进退退，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自家哥哥第一次喜欢一个人，缺乏恋爱经验也是可以理解的，她这个做妹妹的总不能冷漠旁观吧？她想悄悄给杨璟之发信息请求原谅，两个人的道歉会不会比一个人更有力量？

为了让道歉效果更好，言曦坐在地毯上花了整整十分钟编写出一段小作文，大致描述虞茗追悔莫及的态度，以及失魂落魄的心理。

未来嫂嫂：【是你编的，还是真的？】

小言曦：【真的！千真万确！】

如果发语音，她一定能演得更像！

她看到杨璟之那边显示正在输入，言曦搓了搓手等着对方回答，结果等来一句：【以后不要联系】

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仍不见新的消息发来，她开始惊慌开始惶恐，最后“哇”的一声哭出来，跑到虞茗面前差点跪下，“哥，我对不起你，我做错事了。”

“？”

虞茗缓缓转过头，递出一记疑惑眼神。

言曦双手捧起手机举过头顶，脑袋却努力低下去，甚至想钻进洞里把自己藏起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想帮你的……”

她已经斟酌用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肯定是她哪里说的不对！

两页记录很快游览完，男人眉头紧锁，垂在身侧的手悄然握紧。但过了一会儿，他似乎想通什么，眉头舒展，转头看向旁边的小妹妹，“你先别着急。”

“我怎么可能不着急嘛！怎么办？哥哥你快去找杨璟之姐姐当面解释吧，肯定是我说错话了。”好心办坏事，这会儿小姑娘真是急得哭。

虞茗试图安抚妹妹，沉静多日的手机终于再次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虞茗？”电话接通，他终于再次听到那人的声音。

仓惶之中，他也学会找借口，“刚才你跟小曦发的消息……”

“你们在一起吗？正好帮我转达一声，刚才我手机关机了，没能回复。”也就是这个电话打来的前一秒，她才借一个花店老板娘的充电宝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