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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8-20 14:08:15  热度: 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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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头瞥见小姑娘托腮坐在桌前,咬着铅笔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性子本就温润的王乾坤眉宇都柔和了几分。

  “没关系,南乔,还有时间,咱们明天再好好想想。今天就到这,你先回去休息。”

  “好的,王队,您也注意休息。”

  从办公室里出来,南乔步调轻快地回了宿舍。

  林小小是在夜里熄灯前拄着拐杖回来的。

  她浑身多处缠着纱布,臃肿的脸上清晰地印着横七竖八的血痕,刚结痂,红里透着紫色,看上去狰狞无比。

  嘴唇肿得像是被无数马蜂蛰过,淤血乌青。

  于晓红没料到她伤势这么严重,也顾不得昨天的不愉快了,赶忙从上铺爬下来,扶着她坐在床上。

  屁股刚挨到床单,林小小立马疼地弹起,嘴里哎吆哎吆地叫唤着。

  于晓红满脸震惊,愤怒地指责:“这徐晚青下手怎么这么狠,把人打得身上都没几块好肉了。”

  林小小嚎着嚎着就凄厉地大哭起来,嗓子嘶哑得跟台破风箱似的:

  “晓红,明明我才是被打的人,杨指导凭什么记我处分?

  呜呜,她们就是趁丽丽不在,一个个都欺负我,欺负我啊……”

  听到这话,于晓红眼角余光往上铺的南乔瞥了瞥,皱着眉小声嘀咕了句:

  “也不知道丽丽伤势怎么样了,人醒了没有?哪天我们得抽空去医院探望探望。”

  林小小哭了半小时就睡着了,夜里两点时再次被惊醒,又哭又叫的,吵得整个宿舍都不得安宁。

  ……

  连着三日,南乔笔下的曲谱还是只写了个歌名,一个符号没动。

  王乾坤这下真着急了,赶忙去找李团长想办法。

  李团长沉吟半晌,吩咐道:“你把她喊过来,我跟她说说。”

  几分钟后,南乔无精打采地出现在门口。

  “报告!”

  这要搁以前,李团长指定劈头盖脸骂过去。

  但现在这姑娘是舞蹈队的台柱子,自己又指望她办事,再加上江辰禹那层关系(即便还没证实),李团长强忍了忍怒火,还算和善地开口。

  “小南,进来,坐。”

  “谢团长!”

  李团长捧起桌上的茶杯,缓缓揭开盖子吹了吹,陡然想起来这几天她们宿舍的马冬梅和于晓红也都焉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看来有必要调查调查。

  “啪——”,

  杯盖重新盖上,被推回到桌面。

  办公室台式风扇咿呀呀地转动着,摇到正对着南乔时,李团长的声音也跟着落了下来。

  “南乔,你要是能在两天内把曲谱交上来,我给你申请……”

第三十一章 厕所黑影

  南乔垂下的眼眸缓缓抬起,疑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

  李团长斟酌了几秒后,才不紧不慢地说,“我给你申请五十块津贴,要是节目被省里选拔上,额外再追加五十奖励。”

  “……”听到这话,南乔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还以为他会说提干呢。

  不过,一百块钱也是钱,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面上不动声色,她先是为难地叹了口气,下一秒双腿并拢挺了挺胸,义不容辞道:

  “能为团里出力那是我的荣幸,请李团长放心,这两天我就是不吃不喝也会保证完成任务!”

  小姑娘态度不错。

  李团长颔首,“去吧。”

  从办公室出来,南乔就把自己关进了屋子,一副写不出来誓不出关的模样,连午饭和晚饭都是马冬梅从食堂带过来的。

  王乾坤一看姑娘这么拼命,哪里还有什么话说,也跟着从上午坐到夜里九点。

  小楼推窗,晚风透进来,吹得房梁上的梨形钨丝灯摇曳不止。

  滴答——

  房间的摆钟轻轻敲响一声,

  时间不知不觉来到九点半。

  埋首趴在桌前不停写写画画的女孩终于有了动静。

  她仰起头,拿起桌上的信纸,眸底荡漾着兴奋的笑意,颇为激动地喊了声:

  “王队,我写好啦!”

  王乾坤听后立马把手中的纸笔一扔,起身疾步走了过来,“我看看!”

  南乔将撰写的曲子递过去,挠了挠头,语气诚恳地说:

  “不过有些地方的高低音转换总感觉不太对劲,但我自己又搞不定,麻烦您再修改修改。”

  南乔故意留了几个不是特别明显的瑕疵,但以王乾坤的功力肯定能发现。

  王乾坤接过稿纸认认真真看了两遍后,手指拍着信纸发出脆响声,脸上抑制不住的狂喜,赞许道:

  “好曲!看得人激昂澎湃、热血沸腾!就是它了!”

  他拿着信纸几步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埋头快马加鞭修改起来,不忘对南乔说了句。

  “都是些小问题,我来处理。还有半个小时就要熄灯了,你抓紧时间回去洗洗休息吧。”

  “好的,王队,您辛苦了。”

  旋律其实早就在南乔脑海里,之所以拖了这么多天才交上去,无非就是想从领导那多得到些筹码罢了。

  前脚刚踏进宿舍,就看到马冬梅迎了上来,叽叽喳喳地问:

  “怎么样?饿不饿?要不要冲杯奶粉给你?”

  “不用,”南乔笑了笑,从床底下端出脸盆。

  目光扫向林小小空荡荡的床铺时,马冬梅解释了句:

  “噢,今天宿管阿姨让她调了宿舍,搬到隔壁徐晚青那间去了。”

  闻言,南乔眸光闪了闪,不动声色地拿着毛巾往外走,慢悠悠地说:

  “是嘛?搬了也好,清静。”

  上铺的于晓红听到这话瞪了她背影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听着收音机。

  ……

  对别人来说这是七月里极其寻常的一个夜晚,但对林小小来说,却是她人生命运的转折点。

  夜色渐渐浓稠,整个文工团都熄了灯,四下一片静谧,唯有草丛灌木间偶尔传来几声蝉鸣。

  林小小手捂着肚子,在新宿舍的铁床上痛苦地转醒。

  房间里黑漆漆的,一丝月光也没有,拧开手电看了眼手表,午夜十二点,正是旁人睡得最香的时候。

  她关掉手电蜷缩着身体,辗转反侧半小时后,重新爬起来穿上鞋子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

  想叫于晓红陪自己,但刚换了宿舍,她进不去,这么晚敲门无异于找骂。

  在门口又踟蹰了几分钟,终究是忍不住了,抱着手电筒慌慌张张地下楼。

  “咔嚓——”

  她背影刚转过楼梯,刚才驻足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道靓影紧跟了出来。

  厕所建在山脚下,两间三米高的红砖矮瓦房,男女厕分开,距离女声宿舍楼有百余来米。

  手电筒的微光穿破黑夜,衬得弓着身子的林小小愈发渺小。

  耳边静悄悄的,听到的风声里,已经有了诡谲的感觉。

  林小小低着头哆哆嗦嗦地往厕所走,哪里也不敢看,生怕惊动什么可怕的东西。

  泛着难闻气味的厕所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远远看去像座张着大嘴的巨大深渊。

  林小小鼓足勇气捂紧手电筒,忽略掉地上不断涌动的白蛆,在靠近门口的茅坑里蹲下。

  蹬蹬蹬——

  屋外忽然响起一串诡异的脚步声,紧接着窜起了让人头皮炸开的猫叫。

  “蹬蹬蹬——”

  过了会儿,脚步声又起。

  暗夜里,所有的动静都会无限放大,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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