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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涵白那时话也不多，两个人大多时候都是沉默地走着。霍瀚常常跟在甄涵白身后，望着他略显单薄的背影轻松提着两箱牛奶，感慨男女力量的差异。

他们唯一一次提牛奶时产生的对话是在十二月的那一月，甄涵白比往常的时间迟了半小时。

“抱歉，今天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题耽误了点时间。”甄涵白远远看见女生在原地冷到跺脚，小跑着上前解释。

“没事，谢谢你。”霍瀚每一次都会跟他说谢谢，然后跟在他身后回宿舍楼。

甄涵白对这个女生印象很模糊，毕竟除了每个月一次的接触，平时也没有直接的沟通。但是他突然想起今天上午第一节数学课，老师问最后一题竞赛题，是她…还是她旁边的人解开的来着？总之应该是第一排坐着的人。

他突然问，“你最后一题答案是什么？”

霍瀚愣了愣，随即回答，“3.5。在GF之间添加一条辅助线就好了。”

辅助线……甄涵白试图脑补了下，最终失败告终。

不过……“你是不是也参加了国际象棋班？”他指的是学校的课后选修兴趣班。

每个人周五下午第四节自修课，可以随意选一个兴趣班参加。但是这种兴趣班没有老师坐镇，纪律大多散漫。

他们那个国际象棋班，认真下棋的没几个。闲聊的，下五子棋的，打桌游的比比皆是。本来就是为了给他们放松成立的兴趣课，学校也懒得管。

当然也有霍瀚这样的好学生，或找不到玩伴，或本身也不想浪费时间，便将作业摊在棋盘上，一个人低着头做卷子。

甄涵白其实不见得是在国际象棋班见过霍瀚，他只是确定见过这种带着黑框眼镜顶着娃娃头坐在前排一个人做卷子的。

在他眼里，他们班第一排的同班同学基本上都长一个样，永远都只能看见后脑勺。

第80章 拍戏有什么难的

经过那次聊天后，甄涵白偶尔也会到前排和霍瀚一起下一盘棋。他自然不知道，他随手的一个举动，却被霍瀚视作棋逢对手的难得机会。

每周五的兴趣课前，霍瀚总是一脸激动地对赵依歌说，“我很少能遇到跟我下的不相上下的。”

那时猜甄涵白会不会在兴趣课找霍瀚下棋成了赵依歌一大乐趣。基本上放学的时候看看霍瀚是垂着头回到班里还是昂着头就能区分出来了。所以她也不需要问答案，更不怕伤到她朋友，自己一个人乐此不疲地猜了一整个学期。

总体来说，垂头是大过昂首的。

于是赵依歌也劝她，“你真想跟他下棋，就主动去找他啊。”

这一犹豫就犹豫了一个学期。一直到初三下半年，学校取消了兴趣课，所有人都全力以赴准备中考，霍瀚都没有鼓起勇气主动上前一回。

再后来，初升高那年的暑假，甄涵白参加了一部电影的拍摄。

那年的暑假，改变的不止甄涵白，还有霍瀚。迟迟而来的发育让她的个子像是一夜之间窜高了一样，整个人也白了不少。

赵依歌经常来找她出门逛街，她的衣品那时候就已经很好，把霍瀚当她的芭比娃娃一样打扮。

似乎是随着那年夏天赵依歌给她穿上的那件鹅黄连衣裙一起，她恰好看见玻璃窗外甄涵白走过，手里拎出一瓶玻璃瓶装的橘子汽水，仰头喝着，喉结一上一下。

少女情窦初开。

以他们三个人的成绩，毫无意外地上了祁川最好的高中。只是这一次却是再没分到一个班里。

祁川一中与祁川镇中不同，学生被强制要求穿校服。霍瀚已经换了一副浅色框架眼镜，头发也留长到了锁骨处，显得不再那么笨拙。但是她沉闷的性格与冷淡的态度还是让人望而退步，赵依歌这样主动交往的到底是世上独一个。

高二的时候，《山河破碎》上映，一下子轰动了整个网络，更不用说祁川一中的同学们了。甄涵白本就在学校的校草排行榜前列，这下一下子成了风云人物，稳居榜首。

下学期的时候，祁阳一中的林露雅作为交换生，转校到了甄涵白的班里，成了他的同班同学。

转校后，林露雅很快就成功进入了校园广播站，更是校园十佳歌手等活动的固定主持人。

无论校内校外，她的人气较甄涵白，有过之而无不及。

高中没有兴趣班，但有兴趣社团。不像大学正规，但在高考的压力下倒也颇受欢迎，更是办的有模有样，。

霍瀚照例报了国际象棋社，只是这一次，甄涵白却是报了篮球社。

霍瀚经常能看见他在露天篮球场打篮球，从霍瀚的教室外望下去刚好能看见他的背影。班里座位两周换一次，每次轮到霍瀚搬到窗边时，她都能兴奋地睡不着。

偶尔体育课，她也会和赵依歌在篮球场旁看甄涵白打篮球。

他似乎做什么身边都围着很多人，女生自然居多，男生却也是不少。高二的甄涵白比初三的甄涵白待人接物更加游刃有余，霍瀚看见他礼貌接过了女生们的饮料，却在拿纸巾擦额头的汗时，很自然地又拿湿巾擦了擦自己的手。

但是对林露雅却是不必如此。他总是很习惯地接过她递来的矿泉水，然后单手后挎着包和外套，边喝边和她回教室。

男才女貌。见到他们两人这般在操场肩并肩走着，绕是对这两位中某一位兴趣再大的，都不忍上前打扰。

霍瀚和赵依歌手挽着手走在他们后面，大多时候赵依歌都不会跟霍瀚找话聊天，不忍打扰她。其实霍瀚也只是望着甄涵白和林露雅的背影发呆，她心想初中的时候也没见他话这么多，怎么他们两个在前面走，甄涵白就能说一路话，一直也没有停下来过呢？

霍瀚的班级和甄涵白的在一栋楼的左右两边，霍瀚在四楼最右边，甄涵白在三楼最左边。赵依歌在一楼，她最先挥手和霍瀚告别。

霍瀚默默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听见楼道里传来他们聊天的内容。

“然后我就一下子忘词了，偏偏张桐语刚抹好那个巧克力酱面包，她就很想吃。”

“所以她就急中生智把你台词说了？”霍瀚听见甄涵白的声音中带了浓浓笑意。

“不止如此，她还即兴发挥了一段。然后她吃完那个面包后，明明再说一句台词这条就过了，结果她为了再吃一片，直接在那装忘词。”林露雅笑，笑声似银铃，带着少女的娇媚与活力。

“难怪后来楚导来我这吐槽，说张桐语这人有点天份，但不多。”

“哈哈哈哈哈。”林露雅笑，声音雀跃，“楚导跟我说你们俩是卧龙凤雏，不相上下。”

“拍刺杀那戏的时候，我跟张桐语快被他骂死了，然后他逢人就给我们起外号。张桐语那厮当时哭着说拍他的戏难于上青天，结果转头跟你又接了一部。”

“她就是嘴上说说，楚导底下拍戏能有什么难的？”

“凡尔赛了奥。”

拍戏能有什么难的？霍瀚在楼梯上止住步伐，转头往下望了望，两人已经走进了教室，看不见身影了。

第81章 真有阿尔兹海默症了？

霍瀚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剧组，涂以回亲自来接她，顺便送熙熙去于凉那边。

“涂总心情很好啊？”熙熙不知道昨天跟齐云飞他们在KTV是有多high，早上顶着黑眼圈嗓子都哑了。此刻哑着嗓子嘴巴依旧是说个不停，声嘶力竭又努力的样子着实励志——若忽视她碎碎念的那些废话的话。

涂以回看了她一眼，到底是没说话，只是一言难尽的样子像便秘了一样。

“涂哥你消化不良？”熙熙说着掏健胃消食片。

“行了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