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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对沈书意来说并不会带来被他记起的快乐，只会强迫她面对一个现实，自己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现在是如此，从前也是如此。

而这或许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他想起了初中的国际象棋班，回忆了自己的初中生涯，却依旧没能想起她。

那时的自己比起他想起自己后可能有的尴尬，或许更像个笑话。心心念念苦心经营的十多年，却连个身影都未能在他脑海中留下。

她犹豫着，到底只敢提高中。

“这样的吗？其实我初中也参加过学校里组织的那种国际象棋的兴趣班。”可是他到底还是提了。

“是吗？”沈书意垂眸夹了一根芹菜咀嚼着，声音低到尘埃，“有意思吗？”

“说来惭愧，我当时就是随便选了一个，我们学校也不是弄的很正规，基本上也没什么人在下棋。”傅尘砚笑。

“哦……”沈书意点了点头，嘴里的芹菜嚼到有些发苦。

“你呢？你初中报的什么兴趣班？也是国际象棋吗。”

“啊？我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对了，柘旧初中也是报的国际象棋，好巧哦。他想报篮球，但是个子太矮报不上，哈哈哈。”沈书意支吾着，不想承认也不想否认，最后只好牺牲柘影帝，强行给他造了个谣。

“你和柘旧初中就认识？”

“不认识，我和他拍戏才认识的，就前不久，一部…现代戏。”沈书意又低下头夹芹菜吃，一根一根吃，她其实不太喜欢这蔬菜来着，是怎么就点了呢？哦，跟着傅尘砚点的来着。

“这样啊，你们看上去像认识了很久。”

“嗯。”沈书意依旧低着头，闷闷应了一声。再之后傅尘砚也没有再找话题了，两人沉默着吃完了最后半碗饭，便各回自己寝室房间午休了。

沈书意回房间后在书桌上发了会呆，这才打开行李箱密码，从里面拿出那本被捂的严严实实的笔记本。笔记本扉页的照片上，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庞青涩稚嫩。

沈书意指腹在傅尘砚和自己之间画了条直线，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丈量计算着距离。总之最后她得出结论，其实他们站的也不算远。

整整三年同班同学，同一列，她坐第一排，他坐最后一排。每月会一起拿牛奶回寝室，每周会参加同一个兴趣班。

哪怕记忆再遥远，怎么就能这样忘的一干二净。

沈书意想到这苦笑一声，他的青春，或许印象最深的只会是那些“浮光掠影”与“生动明媚”。是一起演着戏长大的青梅竹马，他们一起受到关注，一起牵着手站在灯光下，一起追逐同一个梦想。

其实换谁不是呢？见过雨后彩虹的绚丽，又有谁还会记得雨前路边慌乱逃窜的一只蚂蚁。

第145章 黑粉马甲掉了

安宇的动作很快，第二天早自习的时候就开始试行选择性直播的方案了。

由于六班的直播间人气依旧很高，一三五班的直播间便成了第一个牺牲羊。

其他两个直播间倒还好，五班到底有越汜这个顶流，不少人起了个大早没东西看，一小部分在网上炮轰节目组，很大一部分则涌入了其他直播间。

毕竟越汜的粉丝却也不是普通粉丝，他们中有不少一部分是傅尘砚和沈书意两人CP粉中的大粉，甚至可以说是“创始人”。于是六班和转播六班的官方直播间里突然涌入了大批“靓汤”CP粉，把傅尘砚粉丝气的够呛。

尤其就在前一秒，他们刚刚承受过一个暴击。

起因是沈书意昨天晚上emo到凌晨，睡的比较迟。所以早上没能按时起床，好不容易卡点赶到教室，却是没时间吃早餐。

今天二四六轮到了英语早自习，沈书意和傅尘砚需要互相提问对方单词释义。所有人都等着昨天越汜June是七月那样的笑话，却是不知道沈书意当初为了留学早早备考过了雅思。更令人意外的是她一口标准的英音好听而悦耳，配上她那张脸，在清晨第一抹阳光和朗朗读书声中，像是配着《献给爱丽丝》喝了一口香草玛奇朵，让人不由感叹世界的美妙。

当然，如果她没有偷偷吃着小麻球，画面会更美。

“这么好吃吗？”看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傅尘砚弯眼有些忍俊不禁。

“好吃。”沈书意认真点了点头，这种一口下去一嘴油的早餐她都多少年没吃到了呜呜呜。她发誓如果不是今天早上她赶到食堂时只剩下这些了，她如何会这样对不起女明星的自我修养呢？真好吃，再吃一个吧……

“还是夹心的。”沈书意咬开了半个，展示给傅尘砚看，声音中满满感动。

满满红豆馅，一口下去热量爆棚。

“我可以尝尝吗？”傅尘砚似乎被她说馋了。

“好啊。”沈书意自然不会小气。

她左手拎着塑料袋，袋子里还剩三四个小小芝麻球，袋口微开，正常人都会直接从里面拿一个。然而傅尘砚却是直接低头咬住了她右手的半个芝麻球。

软糯的红豆馅直接在口中化掉，伴随着满满芝麻香。

“甜。”傅尘砚对视上沈书意眼睛，眼中盛满了笑意。

沈书意僵着脸，指尖微微发麻。

与她一起震惊的还有屏幕前的众人，尤其是傅尘砚粉丝。

【之凉哥哥不爱吃甜的，尤其在早上。】

有一年春晚幕后采访，主持人问他小时候过年最怕什么。傅尘砚说最怕大年初一妈妈把他从被窝拖出来让他吃甜糯米丸子。有一年为了早上可以不吃甜的，他前一晚偷偷把糖罐子里的糖全换成了盐，还为此挨了一顿打。

【早上好诸位，靓汤提前给诸位拜年了。】

【实不相瞒，我傅尘砚在这场关系中是舔狗，v我50，支持我。】

就在这个万众震惊的时候，越汜粉丝来了。他们甚至张扬到不屑去换马甲，顶着“越汜是我老公”这样的马甲就来了。

某越汜粉丝和其他越汜粉丝撕逼时是这样说的，【内娱还有人不知道越汜粉是凉棠CP粉祖宗？他们小孩以后满月剃头都得给我们包红包】

傅尘砚粉丝如何能忍？

于是临下早自习前五分钟，撕遍全网无一对手，微博轰炸沈书意却没有收到一条回复，傅尘砚著名大粉李吱吱直接来微信找沈书意了。

【你说的没错，越汜那个死渣男早晚喝水噎死。】

沈书意的微信消息是会自动显示在手机屏幕上的，虽然关了提示音，但手机震动没关。此时两人注意到动静本能看向屏幕，直接就看见了这句话。

沈书意反应很快，在之后99+的消息发来前提前翻转了屏幕。还好摄像头怼着他们的脸，不然她能被网暴死。

结果扭头看见傅尘砚震惊的双眸，这才暗道不好。

越汜黑粉的马甲掉了！

第146章 贪心

傅尘砚分明记得，那时沈书意和自己在悬旗片场时，她是如何一口一个“阿汜哥哥”尽显亲昵。是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越汜对她做了什么？

不知道网上发生了什么的沈书意与不知道越汜和沈书意之间发生了什么的傅尘砚就这样心思各异地度过了剩下的五分钟。

上午四节课导演选中六班直播的只有第四节体育课。虽然为了之后的上星录播拍摄还是正常进行，但总比直播轻松一点。

听说其他班上午几节课纪律都不太好，学生一听说直播是随机的，都蠢蠢欲动起来。然而节目组和学校早有防范，班主任助理是干什么的？不就是管纪律的。这下其他几组嘉宾可忙坏了，与学生斗智斗勇也是趣味十足。

但六班却是十分安静。

沈书意前一天晚上去学校超市买了些怀旧小零食，此时百无聊赖坐在后面，想着反正导演会剪，索性肆无忌惮吃了起来。

“喜欢吃话梅？”

“嗯？”

“你其他的都只尝了一点，只有这包话梅吃了四五颗。”

你倒是也挺无聊的……

“其他的吃起来有点动静，这个没声音。”

“喔。”傅尘砚低头笑了笑。

沈书意眨了眨眼，“吃话梅…挺…好笑？”

“不是。”傅尘砚笑着摇头，“就觉得挺可爱的。”

沈书意的耳朵唰一下又红了。

“你以前学生时代是不是也很喜欢上课偷吃零食？”

“没有。”

“嗯？”

“一次也没有过。”

“噢。”傅尘砚点了点头，便不再说话。沈书意似乎不喜欢聊自己的学生时代，察觉到对方突然低落的情绪，傅尘砚默默下了这么个结论。

沈书意是个脸上很少会出现表情的人，除了偶尔的耳朵泛红，他很难猜到她的情绪。甚至耳朵泛红，傅尘砚都在想，这是生理反应还是心理反应？

他或许忘了，祁川中学出过一个不小的事故，有学生上课偷吃小零食结果窒息身亡。从那之后，祁川中学不止关掉了校内小卖铺，还严查小零食。甚至将上课偷吃小零食上升到了处分这一程度。虽然学生怨声载道，但几年下来，学生们到底也不敢踩校长痛点。

沈书意这些年其实也该习惯了，本来她和他中学时代就没有太多交集，对方忘记自己很正常。再加上他如今是一线大明星，如果每个圈子都有等级表，那他和她距离依旧是最遥远的。

可是或许是人的贪心作祟，越是距离近了，反而越没法满足。从前觉得能并肩前行是种奢望，如今却贪心地希望对方能记起自己，又或者希望对方能多问自己一句，刨根问底一些。

而贪心与难以满足的欲望，确实只会给人带来低落与失望。

赵依歌问她，什么时候再告白？

十几年前的她可以不顾一切地告白，悬旗杀青前的她也有足够的勇气告白，因为她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可是如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