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寐白荼(十味香知乎)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大结局_(十味香无弹窗)
那截露在外面的森森手掌化作了柔荑,白皙晶莹,骨肉匀称。
再看后方的骷髅头,哪里还是骷髅头,分明是颗美人头。
方才干瘪的华服美袍霎时撑满鼓起,美人儿们纷纷跳下棺材,衣香鬓影,好不魅惑。
“虽说派不上用场,然而我还是想给你一个忠告。”云寐懒散的摊在椅上,眼皮也不掀,“当你有一个制香师敌人时,千万不可以叫她接触任何香料。”
獾郎尚来不及领会云寐这段话的含义,面前的美人儿骤然生了变化。那本该令人销魂的纤纤玉指,指甲猛然暴涨,竟达五七寸长,锋利堪比猛兽的利爪。与此同时,口中生出两对獠牙,白森森的牙齿,可以轻而易举穿透人类脆弱的脖颈。
獾郎大惊,转身便跑,奈何手脚具软,刚刚跑上胡梯,其中一个扑上来,一口咬在他大腿上。惨叫声响彻地室,獾郎哀嚎着,另一条好腿在女人脸上乱蹬乱踹,他的大脑混混沌沌,什么也思考不了,只想把女人踹下来。
骨骼的断裂声清晰可闻,女人的头歪在一边,以奇异的角度倾斜着。嘴巴尤死死咬住獾郎的腿肉,不肯松。獾郎迫不得已伸手掰她的下颚,不等掰开,另外两个又来扑咬。
“救命,救命!”獾郎痛苦哀嚎。王般站在云寐身边,腿都吓软了,听到獾郎呼救,醒过神来向云寐求情,“云老板,您高抬贵手,饶他一命罢……”
云寐无动于衷,状若叹息的说了一句,“三郎他当时一定很怕。”
“什么?”王般听不懂。
云寐接着说:“毕竟他最怕的两样东西之一就是水了。”
王般明白过来她这是在说白荼,刹那噤声。
伴随着一阵“咔嚓”声,先前被獾郎踹断脖子的女人活了过来。三女一拥而上,獾郎被撕咬的全身皆是血窟窿。求生的意志仍然叫他奋力往上爬。
一只手已然触到地板,像是触到了生的希望,猝然间,一股强大的力量又将他拽了回去,地板上空留一道血手印。
三女抱着獾郎啃食,不出一刻钟便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分食一空,仅剩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子。石榴花坠在骨架中,艳丽夺目。
王般早已抱头猫进角落,那不绝于耳的咀嚼声令他濒临崩溃。
小憩片刻,云寐精神回来了一些。起身掐灭荼芫香,随着香气消失,三女刹那失去行动能力,重新化回一堆白骨。
“王般。”
王般哆哆嗦嗦走过来。
“事到如今,阁下还想要荼芫香吗?”
王般抖若筛糠,“我不要了,再也不想要了。”
“阁下对令正的痴情世间罕见,只是既是已死之人,还是叫她入土为安为好,阁下以为如何?”
“云老板说的是,我会好生安葬芸娘。叫她魂魄安宁。”
“我这个人不喜欢麻烦,这里的三具尸首有劳阁下一并安葬。哦,不对,是四具。真是辛苦你了,千万不要被人发现哦,不然你的麻烦大了。”
“是,小人定当妥善安葬。”
“此外,还需要阁下的几根毛发。”
王般忙扯下几根头发恭恭敬敬送到云寐手上。保住性命要紧,几根头发算什么。
“几日后我会叫人送一味香到宅上,香名为忘尘,阁下熏过后会忘却近两日来的记忆。阁下没有异议吧?”
王般当即表示没有异议。
“如此,云寐告辞。”
16.
回来三天了,白荼的胸口还是略有些不适。他料想云寐也是如此。私下里偷偷向辛夷打探云寐的状况。
辛夷诧异道:“老板和老板娘还没有恢复通信吗?”
这一句话把白荼问低了头。他当然想和云寐通信,却是顾虑重重,一方面不晓得用什么起头打破沉默一方面又怕云寐不理他。
辛夷见他这副模样,答道:“老板娘没有大碍,老板无须忧心。”
“她有没有说什么?”
辛夷想了想说:“老板娘烦闷时总说一句话。”
“什么话?”
“要是能吸上一口就好了。”
白荼听完头垂的更低了。
又是几日后。旭日穿透云层,射下绯红霞光。
云寐接管身体后看见几上有什么东西金澄澄的晃眼。下床一看方知是一副烟袋。中间一截杆子乃青玉所雕,两头的烟锅烟嘴为黄金所铸。
烟袋杆下面压着一张花笺。笺上留字:思卿如满月,夜夜减清辉。
云寐读之莞尔,于下方回:妾亦然。
第八味香:移花(一)
1.
“老板娘还是打一角黄藤酒?”看云寐拎着一只银瓶走来,离得老远,阿松便出声招呼。
云寐款款而至,银瓶交到女孩手中,梨花面上簇起一抹笑,“没错。”
云寐常来王家酒店打酒,倒不是这里的酒比别处好喝,而是因为王家酒店的小女儿,每逢见了她总是脆生生的招呼,叫她迈不开腿去别家店。
阿松个子小,酒缸对于她来说过于高了,她不得不站到小杌子上,把银角伸到酒缸里,满满的舀上来一角。
王家娘子看见了,故意撞了一下阿松的腰,酒由此撒出去半碗。王家娘子则没事人似的过来同云寐打招呼:“云老板又来买酒?”
“是啊。”
“也别光喝黄藤酒呀,我们家的羊羔酒才叫地道呢,不知道有多少回头客。”
阿松回头瞪了一眼与云寐侃侃而谈的母亲,愣是把银角重新浸入酒缸,又舀了满满一角酒出来。由于太满,走路时洒洒泼泼,不得不小心翼翼护住。
王家娘子瞧见了,眼睛没瞪出血来,嘴上跟云寐赔笑,“瞧我们家这孩子,就是实诚,打酒从来只往多了打没有缺斤少两的时候。”
“让开啦!”阿松吼道。
王家娘子悻悻避开,“好好招呼客人。”
云寐微微笑。
阿松认认真真把酒倒进云寐带来的银瓶里,不叫洒出来一滴。云寐还了酒钱,拎着银瓶去了。
阿松在她去后,狠狠吸了一口周围的空气,快乐道:“好香啊!”
“香你个大头鬼!”王家娘子一指头戳在阿松太阳穴上,“下次再敢给她那么打酒,仔细你的皮。”
阿松哼了哼,不以为意,“我愿意怎么给她打就怎么给她打,有本事你别叫我帮你卖酒。”
“死丫头,你还长本事了?”王家娘子上来拧阿松耳朵。阿松被她拧得吱哇乱叫,若非店里有客人要酒,阿松的一只耳朵非给她拧下来不可。
阿松揉着耳朵,兀自忿忿,忽然见案下伸来一只胖乎乎的小手,小手不往别处摸,专拣钱匣子摸。阿松一肚子气正愁没处撒气,拿起一旁的蝇拂子,狠狠抽上去。
伴随着沉闷的抽打声,孩童的啼哭响彻酒店。
王家娘子听到哭声,忙出来查看,“这就是怎么了,我才离开一会儿,这又出了什么乱子?”
小童眼角噙着泪珠,“姐姐打我。”说完还不忘给母亲展示红肿的手背。
“作死啦,你打他做甚?”
“他偷钱。”阿松两手抱在胸前,有理有据。
王家娘子不得已又来问儿子,“你偷钱作甚?”
阿桧抽抽噎噎,“我想拿钱换状元糕吃。”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瞅瞅你胖成一个毬了。”骂归骂,到底摸出几个铜钱来给阿桧。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