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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3-08-06 17:39:14  热度: 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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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住口鼻,向后躲了躲。

岑染偏头正好瞧见。

他摘下嘴里衔着的烟,在地上捻了捻、揿灭,手腕轻搭去膝头,只抽了一口的纸烟,就这样被他松松地夹在指间。

空中剩留的烟味,很快就被风吹散。

季越侧头看去,见他望着远处,神色专注,不知想到什么,眉头时不时紧皱一下。

“螺蛳粉…鸭脚煲…螺蛳粉…鸭脚煲…”

过了会儿,突然听见他念叨起这两个东西,轻声喃喃,像说呓语。

“牛杂粉!”

他蓦地掷地有声,转过头看向季越,说:“不做鲜食卤味,做速食!”

季越眼珠一转,大脑飞速运转,“对、对、对!从熟食转速食,场景一变,赛道量级也扩大了!”

换个赛道思维,季越一时灵感爆发,想继续和他分享时,却被关枝华的电话打断,问她去哪了,怎么还不到店里来。

关枝华的打断,让季越立马冷静下来,刚刚一时兴起的想法,还有待再评判一番,现在还不宜同他说。

“喂,”岑染见她欲起身要走,猛然问她:“什么时候去北京?”

季越疑惑,自己想了想,也不知道确切答案,正要模糊地回“过段时间吧”时,他又问:“定的哪天票?”

模样认真,好像她就要走了一般。

这人是以为我就要走了?

季越故意:“下周吧。”

岑染愣了下,后又点头,说:“成。”

季越没说话,继续打量他。

他转了转指间的烟,刚放进嘴里,朝她一看,又摘了出来。

“怎么突然又要走了?”他捏着烟蒂,翻过纸烟,往膝上磕了磕。

“好不容易找到个兼职,当个 freelancer,谁知道人家甲方看不上我,没收入来源,只好出去打工呗。”季越看着他手上动作,开始编瞎话,越编越真。

岑染手一顿,停下动作,耷着眼皮,一时静默。

季越见他这样,心里一涩,推了他把,“傻不傻呀,真要走,还让你帮着把行李搬进家里?”

【27】勇敢者游戏

岑染闻声抬起眼,在她脸上又探究了几眼。

季越好不容易心软一次,见他还不肯信,倏然站起身,恨恨地说:“对!我要走!明天就走!”

边说边往前走,步子踢踢踏踏,一脚比一脚重。

岑染这才着实轻松起来,跟在她步子后面,一径往前走。

他落她半步,她又矮他大半个头,岑染一俯眼,就能睇见她一整张脸。

这会儿气鼓鼓的,额前的几丝儿碎发,也跟着一抖一抖。

他没忍住,看着笑出了声。

季越想回头狠狠剜他一眼,但唇边一动,又止住了动作。

她抚平神色,声调也刻意平淡:“干嘛问我走不走?”

她这一套小动作,岑染太过熟悉,知道她又开始耍心眼,和他弯绕。

“问问呗,”岑染翘起一边嘴角,眄斜了她一眼,拖着懒懒的调子,学她故意说话不落重点:“咱俩好歹老同学,如今楼上楼下住着,随口也得关心关心的。”

“随口关心关心?”

季越单拎这句重复,踅转身子,同他四目相对。

“真是随口关心关心?”她停下脚步,又重复了遍,头两个字咬得很重。

岑染也驻下脚步,同她看去。

他这会儿正停在一盏路灯下,身旁是棵胡柚树,小区物业种的景观树,结的果子又小又涩,模样像果皮很厚的丑橘,但叶子却被养得繁茂,争先恐后地探出头,挡到路灯下,妄图遮挡住他半张脸。

这时有风,树叶飘摇,飒飒作响,投在他脸上的树影,层层叠叠,像风吹皱的湖面。

“那你想听什么?”

他沉下声,神色俱敛,两只眼却灼人,像出鞘的短刃,势不可挡。

他就说了一句,但已足够攻势,季越一时起了惧意,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半步。

岑染见她怔愣,唇边泛起一抹讥意,不明是冲她还是自己。

他逼近一步,欺身向前,压了上去,凝住神色,正声问:“你真的要听吗?”

他受够了她这般模样,嘴里永远没虚实,顶着张人畜无害的脸,惯会拿捏人心。

而自己,也真是太没用。

两人这时离的太近,只隔半拳,季越听见怦怦的心跳声,分不清是他还是自己。

她想躲开眼神打机锋,可眼前这人,侵略性太强,早不是当年那个任她拿捏的少年。

这扰人的秋风也不肯停歇,拂动他外套的下摆,打到她手背,一下又一下。硬挺的衣料,蹭出一层痒意,似电流般,自下而上,到处流窜。

她眼睫一颤,连带着瞳仁也恍惚,一时不知看哪儿好。

“季越…”

岑染唤起她名字,轻呵出口的热气,洒在她耳际,麻麻酥酥,惹得一颗心脏,顿时也落了半拍。

她掀起半垂的眼帘,朝他看去,却见他向后撤了两步,耷下眼,没再看她。

季越随他眼神寻去,见他右手还掐着那支纸烟,指腹捻着揉搓,橙黄的烟丝簌簌落了一地,还没积成堆,就因质地轻飘,被风卷走了。

“别拿我逗趣儿。”

他蓦地开口,说完又停下,手上动作未停,好似更用力了些,他捻到最后,直接将那支烟截断,团进了手心。

力道很重,手背的筋骨偾张,握紧的拳头,还颤了颤。

“我这人虽然看着不着调儿,但是吧…”又一顿,喑着嗓子,“心眼小,挺开不起玩笑的…”

他低声笑了笑,而后撩起眼皮,望着她,自嘲说:“容易当真。”

说完便越过她,擦着肩,走了。

动作很轻,只是轻轻一碰,可季越却像被狠狠撞过,身子一颤。

她倔强地扬起下颚,睁大双眼,努力均匀呼吸,可眼眶子还是不争气,眼珠一转,就似水库开闸,都泄了出来。

这是个勇敢者游戏,她这种浑身扎满刺、套了一层又一层壳的人,本就没有入场券。

可她多贪婪,即使时隔多年,还是起了贪心。

她以为重使多年前的招数,就能成功。

可那个一腔孤勇、百分百奔她而来的人,这次…好像一步也不肯走了。

她抹了抹脸,笑自己,怪谁呢,自己推开的。

这时晚上九十点钟,她站在小区辅路,方才她和岑染站这儿,都不见有人,岑染一走,突然就嘈杂了起来。

她听见人声,赶忙背过身,拿手背使劲揩了揩。

吵闹的是一群祖孙,现在小孩都睡的晚,这个点儿还放外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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