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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买给谁的呢？我可以帮您推荐。”

林词想了想，说：“适合大学生穿的，身高大概将近一米九，你帮我选两件吧。”

店员了然笑笑，最后拿给她两件不同颜色的。林词自己试了一下，很保暖，价格自然也不低，她没有多纠结，刷卡买单，让店员剪了吊牌。

从男装店出来后又去咖啡店买了咖啡和面包，纵使这样拖延，时间也还是来到十点半。

出租车进不去小巷，林词拎着购物袋，好不容易才找到那间小院。昨晚天色暗，今天才发现院门口种的是一棵樱桃树。

生锈的铁门没有门铃，但拴着老旧的门锁。林词敲了门，不知道是不是隔得太远，不见人出来开门。

她莫名想起昨晚季渊说，他家隔音好的事情。脸微微红了。

她把东西用一只手拎着，腾出手掏出手机给季渊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才有人接起，带着浓厚的倦意。

“季渊。”她说，“我在你家门口……你给我开个门吧。”

季渊没想到林词真的会来。

毕竟昨晚他是用哄骗的语气让她今天过来，她当时什么也没说就跑了。

外面冷风呼啸，季渊身上只穿了件篮球裤和T恤，林词看着都冷。

回到室内，手里的袋子举起。

“什么？”季渊问她。

“早上去逛商场刚好看见有几件挺好看的衣服。最近降温了，你有多带衣服回来吗？还是多穿点，不要像上次一样生病了。”

哪有人会大早上逛商场，不过是想着在荞市那次，他把自己唯一的一件衣服给她穿了，然后感冒发烧的事。但男生的自尊心总要维护的。

林词却不知道自己这番举动直接浇灭了季渊心里那点蠢蠢欲动的小火苗，气氛一下从欲望男女拉回纯爱的青春剧。

她继续问：“你还在睡觉吗？是不是吵醒你了？我带了早餐，要不要一起吃？”

……

林词不了解季渊的口味，中规中矩买的正常糖的拿铁，自己喝黑咖。但季渊还是觉得苦，只有三明治三两口迅速吃掉。他将油纸在手中揉成团，侧目看林词，她正小口咬着酥得掉渣的菠萝包，盯着前方的小茶几目不斜视。

两个人都没有话聊，空气中透着些许尴尬。

季渊弯腰去拿桌上的咖啡杯，林词以为他要做什么，动作很大地侧过了身躲开。

季渊的手还没握到杯子，在半空中停顿了一下。林词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反应过来后更加不安。

两人对视一眼，季渊重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林词直直看着他的喉结滚动。

即便不喜欢也没有浪费。纸杯变得轻飘飘的，落在茶几上的声音也不一样，但还是像在林词心里敲了小小一道，呼吸也因为那轻轻一声紧张起来。

季渊倾了倾身子，靠近她。

咖啡味愈加浓郁。

“害怕？”

林词摇头。

她只是紧张。

季渊开的头，低头去亲她的嘴唇。林词仰头承受，指甲在沙发的粗糙布料上轻抠。

因为季渊的吻太过强势，林词觉得无法呼吸的时候就会往后躲。季渊伸出手拦住了她的腰，两人渐渐换了姿势，她完全躺在狭小的沙发上，季渊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侧。

手指被咖啡温暖过，挑开毛衣边缘，触到滑嫩的侧腰。

林词的呼吸急促了。

这是在白天，两个人完全清醒的时候。

阳光穿透浅色的窗帘晕进来。

将一切都照得明晃晃。

只是上过两回床，季渊就像换了一个人，言行举止都变得和先前不一样了。

这也是……男生的无师自通吗？

还是说他之前就在骗人。

林词不喜欢撒谎，也不喜欢别人撒谎。虽然她和季渊做了这么大胆的事情，但……也应该是坦坦荡荡的。

突然有些小情绪，林词的反应全在脸上了。

季渊看出来，却以为是自己说的话她脸皮薄不爱听。

不爱听就不爱听吧，他没再逗她，指腹不算太温柔地擦去她眼尾挂着的泪，问：“你要不要洗澡？”

林词点头。

季渊下床给她拿了条毛巾。林词穿衣的动作也慢吞吞的，还是有点害羞，人藏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套上他的衣服。

换了衣服从被窝里出来，大码的衣服在她身上显得更加宽松，布料空空荡荡，风吹就起。下面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季渊视线掠过，身体又开始燥热。

“赶快进去。”

他往她头上盖下一件外套，这么冷的天，呼出的气都能凝成霜。

第二次没有第一次疼，林词穿着拖鞋小跑进厕所，到门边才憋不住。

回头说：“季渊。”

季渊看向她。

“你是不是……之前也和别人做过……这种事？”

季渊懵了一瞬。等他反应过来，林词已经关上了厕所的老花玻璃门。

……

他拧眉。想明白她为什么会问这个话题，眉宇又舒展开，甚至挑了下眉。

这是夸他技术好吧？

热水器使用时需要调温，林词用不太顺手，打开花洒先涌出的是冷水，她被冻得一激灵，手忙脚乱地去旋转开关。

门在这时候被打开，林词举着还在喷水的花洒愕然抬头。

“你……”

季渊大步跨进来，拿过她手里花洒挂在墙上，流水很快将两人一起打湿。

——同样的赤身裸体，淋浴在明亮的白炽光下。

“我就和你一个人做过，生平第一次。”

低低的声音回荡在狭小的空间内。

流水像晨间枝头的雨露，从他的头发上滴落，滑过凸起的眉峰与鼻梁，淌过下颚，行至显目的喉结。

水的清润与男人粗旷却充满力量的身体部位结合ʝƨɢ的美感。

林词目光闪烁，氤氲的水汽似乎也蒸腾了她的脑袋。

心跳得好快。

“听明白了？”

“我知道了……你出、出去吧……”林词磕磕绊绊地讲。

季渊揽着她的腰，手腕用力，将她身子往自己这边拉近。

两人对视着，清晰分明地从彼此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第十一章 芭蕾公主藏在家

从厕所出来，林词双腿酸软。

季渊还是赤条条的像件艺术雕塑站在床边，对着床上裹成蝉蛹的林词说：“中午在我这吃饭？”

林词先问：“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

家里的菜单都是营养师拟定宋茹过目的，哪怕远在荞市的时候宋茹也常常远程操控林词的三餐。

“我中午不想吃米饭。”

只是不想吃米饭，不是不想在这里吃饭。

季渊的眉宇愉悦得快飞起来，“那吃面条？”

林词摇头，“想吃汉堡。”

经历了一番强度颇高的运动，她渴望碳水与炸物。

季渊转过身，随手抽了床脚皱巴巴的T恤展开套上。

“你在——家等我。”

他要出去买，林词从被子里探出头。

“能再帮我带一杯奶茶吗？”

“知道了。”

他走出家门。

家的概念在此刻无比清晰。

出了门，情绪彻底外露。

上扬的嘴角就没有放下来过，季渊浑身热腾腾的，体内精力仍然过剩，走着走着忽地开始奔跑。浑身一股爽朗阳光的气息，引来许多路人的侧目。

数九寒冬单衣单裤在街上跑步，偶尔还做一个投篮的动作的男生，即便容貌再出色看起来也像个二傻子。

大概体育生脑袋都不太聪明吧。

进了肯德基，季渊到点单机前排队。快排到的时候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是熟人。

季渊挑了挑眉，算是打招呼。

来人是高中师弟，叫许泽丰。季渊现在有空会回去帮以前的教练带带学生，许泽丰就是其中一个。教练常说许泽丰很有篮球天赋，可惜他不愿意当体育生，纯粹对篮球的兴趣爱好。

两个人的关系已经熟悉到不需要寒暄了。

许泽丰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前几天。”排到季渊，他上前，点了份大份的套餐后侧头问许泽丰，“你吃什么？”

“干吗？请客啊？看来你今年赚不少？”许泽丰笑，“今天就算了，改天再吃回来。带了人呢。”

他往后看一眼。季渊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角落里坐着一个女生，长发，低头在写东西，看着文文静静的。

季渊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

“一起吧。”

许泽丰也就没跟他客气。

“上次教练说要去露营，刚好你回来了，去吗？”

等餐的时候，许泽丰问季渊。

季渊想了想，“不去。”

“来吧，大家好久没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