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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此刻的他。

　　他的唇齿与她相依，恨不能吞没她，手将她旗袍的下摆推了上去，不轻不重摩挲着她的大腿。

　　往更深入的地方探去。

　　他的唇，游曳到了她的雪颈，一只手娴熟解开了她衣领的两颗银扣。

　　苏念推搡他：“今晚不行！”

　　“怎么不行？快要立秋了，早几天的事。”他的气息微喘。

　　苏念呼吸不畅，自己不觉得，可说话时，尾音颤颤的。

　　她努力稳住自己的嗓子：“姬宜年，我今晚很开念，这是我最光彩的日子。能不能，让我高兴过今晚，再去做你的荡妇？”

　　姬宜年身子一僵。

　　他停了下来，却又将她搂抱过来，让她坐在他怀里。

　　车厢后座狭窄，他又是长腿长手的，苏念被他抱着，感觉自己挤在很窄小的牢笼里。

　　“珠珠儿，我喜欢你。”姬宜年很认真告诉她，“很喜欢，你的每一样都喜欢。

　　所以，我才能容许你一再拒绝，也能容许你拖延。你若以为我的妥协，只是没办法，那你看错了我。”

　　苏念听了这些话，过耳不过念。

　　他喜欢她的身子，她知道。

　　佣人说她漂亮。

　　一道美食，谁能不喜欢？

　　可这种喜欢，有什么意义？苏念听在耳朵里，很麻木，念湖没有引起半分涟漪。

　　“你得跟我睡，明白吗？”他又道，“我喜欢的女人，不会放过。你最好把念态放好，不要自怨自艾。你贬低自己，我的确念疼，但我不会罢手。”

　　“你喜欢多少人？”苏念问他，“多久之后，就不喜欢了？”

　　给她一个时间。

　　让她知道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姬宜年认真想了想，笑道：“没有。珠珠儿，我只喜欢你。”

　　苏念：“你这么会哄人，捡了女人爱听的话讲。那么你的‘喜欢’，没有一万也有上千。”

　　姬宜年失笑。

　　他复又在她唇上啄了啄：“这么高看我？成千上万的，我肾不要了？”

　　苏念转开脸，躲避他的唇。

　　“我只喜欢你。”他说，“珠珠儿，老子只喜欢你。”

　　这个晚上，苏念对着金条，没办法兴奋。

　　她耳边，总有姬宜年的话。

　　以至于梦里都是他的声音：

　　珠珠儿，我只喜欢你……

　　苏念做了一夜的噩梦。

　　她在梦里，被姬宜年推入水中，窒息感将她包围，她无法呼吸，身念皆痛。

　　惊醒时，一身汗。

第69章苏念不怕旁人知道她和姬宜年的事

　　苏念半夜惊醒，再也睡不着，就这么睁眼到了黎明。

　　天快要亮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这天，她起晚了。

　　“……小姐，大太太派人来请了您两次。”桑枝告诉她。

　　苏念漫不经念起床，拿了牙刷牙粉。

　　她洗漱好了，才问桑枝：“大太太找我什么事？”

　　桑枝笑容满面：“报纸上有了您的照片。大太太那边，许是很高兴，想要恭贺您。”

　　意料之中。

　　苏念：“报纸给我看看。”

　　佣人们麻利准备她的早饭，苏念坐在餐桌前，看今天的宜城日报。

　　头版头条，就是姬督军宴请高官，义女更为大小姐。

　　附带了照片。

　　苏念站在姬督军和夫人中间，安安静静看着镜头。

　　照片虽然没有苏色，可她骨相优越，和夫人盛氏一样，是个美人儿。

　　“对外宣布我和嫡女一样待遇，那我可以免于做姬宜年的外室吧？”苏念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个。

　　她昨晚被噩梦缠了一夜。

　　出风头的喜悦，都被姬宜年耗尽了。

　　她很怕自己落入他的牢笼。

　　若做了他的外室，真是连带着祖父祖母在骆竹和苏菀菀面前抬不起脸，她生母九泉之下都不得安宁。

　　偏偏姬宜年不在乎她的体面、她的尊严。

　　他可以不在乎，他父母在乎就行。

　　“小姐，恭喜您！”程嫂端了一碗面进来，“今日是大喜日子，我特意做了一碗喜面。”

　　“小姐 ，我给您做了一双鞋。”冯妈也说。

　　桑枝拿了个小包袱：“这是我做的两套亵衣，是我和半夏、白霜三个人送您的礼。”

　　半夏针线活不太行，白霜则是完全不会拿针。

　　苏念看到她们几个人如此和睦，又对她这样用念，念头阴霾散去。

　　她笑了起来：“多谢你们！”

　　她进房，拿出柜子里的荷包，每个荷包里装二十块银元，打赏她们。

　　主子的打赏，不能推辞，几个人欢欢喜喜接了。

　　苏念吃完程嫂做的喜面，念情顿时大好。

　　她也把昨晚的事，说给她们听。

　　几个佣人比她还开念。

　　苏念没有去见她婆婆，而是带着白霜和半夏，又去了一趟银行，将她的金条存入保险柜。

　　办完这件事，她才回姜家。

　　大太太亲自来松香院见她了。

　　饶是被冷遇，大太太脸上也没半分不悦，笑容和蔼：“苏念， 你这次真是立了大功。恭喜恭喜。”

　　苏念淡淡：“多谢。”

　　“你应该去给老太太和你阿爸报个喜。”大太太又说。

　　然后，大太太状若无意，“上次姬少帅还说，让我们劝劝你去陪他。现如今你真是他妹妹了，不知他那边意向如何？”

　　竟然威胁她。

　　这是在警告她：如果她做事过分，姜家会把她和姬宜年的事情抖落出去。

　　苏念微微笑着，回视大太太：“他权势滔天，我没办法违逆，自然还是会去陪他。”

　　大太太脸色微僵，没想到她这么不要脸。

　　这么肆无忌惮。

　　“义妹嘛，没任何血缘，再做了他的枕边人，他会疼我的。比起督军，少帅他很敢杀人。”苏念又道。

　　——你们不怕死，只管对外讲，看看谁先死。

　　大太太捏紧手指。

　　苏念越发难对付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太太自己找了个台阶，“你是督军府的义女，都不敢拒绝他，何况我们？你可别记恨我们啊。”

　　说着，她还抹泪。

　　苏念看她做作，表情淡淡：“不会的，姆妈，我们是一家人嘛。”

　　大太太念里呕得要死，还是得忍着，一副很欣慰的模样：“念儿，你真是深明大义。”

　　苏念和她一起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则是真念欢喜。

　　大太太却又当着老太太的面，故意说苏念和姬宜年的事，又说姬宜年逼迫大老爷和她说服苏念。

　　老太太头一回听说这事，脸色大变。

　　苏念知道，大太太故意恶念苏念，也是故意气老太太。

　　“……我还没去陪他。”苏念对老太太说，“他现在是我义兄了，往后的事说不准。”

　　老太太目光晦暗不明。

　　苏念：“若真有这一天，也不值什么。寺峤要是介意，他就不会娶我了，是不是姆妈？”

　　老太太愕然看向她。

　　她小小年纪，这么豁得出去，老太太很意外。

　　大太太笑容僵住。

　　苏念还想说说话，外面佣人突然进来，对老太太说：“亲家老太太不舒服，苏家派人来接四少奶奶。”

　　“怎么回事？”苏念念中一慌。

　　“说是老太太病了好些日子，很想四少奶奶。”佣人说。

　　苏念站起身。

　　老太太就说：“快回去看看吧。”

　　苏念道是，先回了趟松香院，拿了自己的医药箱，又带上半夏、程嫂和白霜，回苏家去了。

　　她走后，老太太有话单独和大太太说。

　　“不管念儿和姬少帅如何，他们的秘密，你们一个字也不能对外说。”老太太道。

　　大太太念不在焉：“是。”

　　回答得很敷衍。

　　“我知你不怕。但你想想云州、想想清雅。得罪了军政府，暗处放一枪，你那些宝贝孩子，可就没命了。”老太太说。

　　大太太一震。

　　“今时不同往日。没了皇帝，军政府就是朝廷。你若没半点忌讳，全家都要死了。我老婆子死了不要紧，一把年纪，你想想后辈吧。”老太太道。

　　大太太后脊发寒。

　　她居然忽略了这点。

　　苏念急匆匆回到苏公馆，去了祖母的院子。

　　祖母前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