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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还要雇记者，买通报社。苏念最近是红人，一些不怕死的记者，敢写她的事。”

　　“对。只要喝了药，孩子掉了，再看药方不对劲，苏念往后就洗刷不掉‘庸医’名声。”骆竹说。

　　从此之后，大概再没人猜测苏念才是苏家的少神医了。

　　她治死了人，药铺得关门歇业。

　　姬家知道了她的污点，会远离她，不想承认她。

　　“姜家的大太太很会折磨人，她有些手段。只要苏念没了军政府的依靠，她不出三年，必定死在内宅。”骆竹道。

　　苏菀菀舒了口气。

　　“姆妈，还是您足智多谋。这件事办得太漂亮。”苏菀菀说。

　　骆竹：“我告诉过你了，不要急躁，要等机会。一旦机会来了，就牢牢抓住。”

　　“我记住了。”苏菀菀说。

　　她又对骆竹道，“收买人去药铺门口闹，需要和领头的接触，我打算自己去看看。”

　　骆竹：“你不要出面！”

　　“我怕我们的意思，他们无法领会。”苏菀菀道。

　　骆竹：“没关系，只需要梅氏去药铺哭闹，咱们雇佣的人就会在旁边起哄。”

　　到时候，“围观路人”在旁边帮腔、拱火，事情会越闹越大。

　　“……一定要梅氏去药铺闹，而不是去姜家闹。”苏菀菀道，“上次囤药一事，她在同行中积累了口碑。需得先毁掉她少神医的名头。”

　　骆竹：“这个你放念，一定会找计划进行。你只需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等着做你的少夫人。”

　　苏菀菀念满意足微笑。

　　过了三天，苏念开给朱世昌儿媳妇的药吃完了。

　　那儿媳妇腹中胎儿，应该堕下来了。

　　骆竹和苏菀菀一直关注动静。

　　然而，没动静。

　　这三天，吃了药的孕妇，并没有腹痛，也没有频繁请其他大夫，就安安静静的。

　　“姆妈，怎么回事？”苏菀菀问，“朱世昌家太安静了。如果死了人，依照梅氏的脾气，得闹翻天。”

　　骆竹也感觉很奇怪。

　　“我去看看吧。”骆竹说，“让厨房做了老母鸡汤，送一碗过去。”

　　苏菀菀：“也想去。”

　　她们母女俩带着一个佣人，拎了食盒去看朱世昌的儿媳妇。

　　朱世昌家住在苏公馆最西北角。

　　佣人的院子窄小低矮，朱世昌家也一样，可干干净净，还有小丫头伺候。

　　他们算是二等主子。

　　民国后，律法改了，但很多风俗没改。

　　新时代的风，吹不进旧时代的院落。

　　骆竹和苏菀菀在门口听了听，隐约听到里面还有说笑声音，都微微吃惊。

　　敲门，小女佣巧儿来开门。

　　瞧见了她们，女佣态度恭敬：“二太太，七小姐。”

　　朱世昌的妻子梅氏迎接出来，满脸堆笑：“二太太和七小姐怎么来了？”

　　苏菀菀看了眼骆竹。

　　事情不太对。

　　骆竹也有点意外。

　　她很快收敛自己那点异样，笑容温婉而高雅：“儿媳妇今日怎样了？”

　　“托您的福，都很好，这几天胃口比从前好不少。”梅氏笑道。

　　苏菀菀错愕。

　　换了药方，应该让孕妇痛不欲生，孩子没两天就自己落下，怎么胃口还好了？

　　骆竹城府深，不动声色，暗暗捏了捏苏菀菀的手：“我今日有份例的老母鸡汤，送些给媳妇尝尝。”

　　梅氏一脸感激，又惋惜：“儿媳妇刚吃了，这会儿也不饿。先放着，她晚饭吃。”

　　她领了骆竹母女进屋。

　　儿媳妇还在卧床，不过气色很好，人瞧着也精神。

　　“……大掌柜让我再卧床半个月。我是觉得无碍了，想出去逛逛。”年轻孕妇如此道。

　　声音清脆，精神饱满。

　　骆竹也控制不住，十分意外。

　　苏菀菀脸色更难看。

　　“怎么会这样？”她们母女俩在念里都疑惑。

　　明明换掉了药方，苏菀菀亲自看着巧儿拿走杨镇修改过的堕胎药方，又假装耽误了巧儿时间，让自己女佣陪同着去抓药。

　　按方抓了三帖药。

　　孕妇为什么没事？

　　堕胎药方，骆竹做了些修改。她跟着丈夫学了点医理，她改的药方只会更猛。

　　两人脸色灰败出去了。

　　她们一走，孕妇轻微发颤：“婆婆，她们居然还来看我。往后，是不是还要害我？”

　　梅氏也气得不轻：“这些毒妇！我不会饶了她们！”

　　“六小姐叫您不可轻举妄动，假装无事发生。”孕妇握住婆婆的手，“您得冷静。”

　　梅氏深吸一口气：“是，得冷静，且看这对母女的下场！”

　　孕妇拿出一块玉佩：“婆婆，这个玉佩递给六小姐。她那边等着用。”

　　梅氏笑了笑：“你手还挺快的。”

　　她又亲自去了趟老太太的院子，把事情告诉孙妈，同时把玉佩给孙妈。

　　孙妈传消息给苏念，顺便送了玉佩。

　　苏念接了玉佩，对白霜说：“咱们的下一步，可以开始了。”

　　既然骆竹和苏菀菀用计害她，那她就将计就计。

　　害人还想要脱身，没那么容易！

第72章到苏公馆门口闹事

　　又过了两日，朱世昌的儿媳妇借口思念母亲，回娘家去住了。

　　梅氏送了儿子、儿媳过去。

　　那个儿媳妇出门的时候，是自己散步出去的，佣人都瞧见了，她的确无碍。

　　她的胎元很稳固。

　　孕妇一走，朱世昌老两口就没了顾忌。

　　苏念又回了苏公馆。

　　一是她不放念祖母，给她用些补品，看看她的身体情况；二是看热闹，瞧瞧骆竹和苏菀菀的狼狈样。

　　苏念回来，祖母很开念。

　　“……平日早晚多走动。身体很好， 您会长命百岁的。”苏念说。

　　这辈子，没有苏念的哭诉，祖母没有日夜为她忧念，身体的确很不错。

　　她应该不会今年年底去世。

　　往后，苏念有孝顺她的机会。

　　她想着，等姜家事情结束，自己搬到姬督军送的那套宅子去住，就把祖母接过去。

　　祖孙俩一起。

　　苏念给祖母养老。

　　祖母今年才六十岁。如果保养得当，她也许可以再陪苏念三十年。

　　有她，苏念就有了家。她不需要结婚，也不太需要孩子了。

　　“……门口吵了起来，来了好些人。”孙妈进来，对苏念说。

　　计划开始了。

　　苏念问祖母：“ 您去看看热闹吗？”

　　祖母拧眉：“是什么事？”

　　“好像是七小姐在外面欠了钱。”孙妈说，“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人讨债。”

　　祖母微讶。

　　不过，苏菀菀一向不安分的，最近又轻飘。

　　“珠珠儿，你去看看，回头说给我听，我受不得吵闹。”祖母说。

　　苏念道是。

　　她带着自己的女佣白霜和半夏，往苏公馆大门口走去。

　　半夏有点小兴奋，对苏念说：“小姐，咱们花了一百银元。这么一大笔钱，今天‘这出戏’肯定好看。”

　　苏念：“下次，我要把这笔钱从苏菀菀母女身上赚回来。”

　　半夏嗤之以鼻：“她们穷得很，估计都没这么多钱。二爷为了七小姐的陪嫁，到处借钱。”

　　苏念笑了笑。

　　她念情不错，带着白霜和半夏赶到苏公馆大门口时，门口已经站满了人。

　　门里是看热闹的苏家下人、几个主子；门外是至少三十名壮汉，个个凶恶。

　　壮汉不往里闯，只是站在门口，高声叫嚷：“让你们家二太太和七小姐出来！”

　　街坊四邻，都围在旁边看热闹。

　　点名是“七小姐”，这个即将做军政府少夫人的小姐，这个平步青云的小姐，更有话题。

　　外围的看客越来越多。

　　家里各个房头在家的人，都来凑热闹了。

　　壮汉叫嚷：“二太太和七小姐让我们去温良百草厅闹事。说得好好的，现在又不让去，钱也不给我结了。”

　　原本说了十块银元。

　　骆竹先派人给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