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吴星陈邺的小说,夜归星河全文完整版阅读
干辣椒;用他写药方的笔墨练毛笔字,看着他给人号脉......
这一切都跟着他的呼吸停止了。
陈邺拿了唱戏机出来,就着阳光鼓捣一会,依旧大声:“内存卡识别不了了,你等明天我给你换一个。”
宝叔在分装药粉,“戏也换些新的,那些听腻了。”
“好。”
陈邺拔掉唱戏机里的内存卡,抬头就看见吴星视线紧锁着他,他一愣:“你干嘛?”脑袋不自然地偏向一边,“你这样容易制造误会。”
她大笑也行,大哭也行,这样欲说还休的眼神他实在受不了。
仿佛对他有多眷恋似的。
吴星抠了抠拇指:“我想起我曾祖了。陈邺,你说你老了会不会和宝叔一样?”宝叔和曾祖是一样的。
陈邺脸上无笑,“宝叔都秃了,我的颜值怎么还要再上一个档次吧!”
“你也太小气了,”吴星用手给她的伤处扇风,“这村里估计没人敢和你争颜值担当。不过你那个弟弟,哦,不对,应该是侄子,他长得也不赖,看来你们家族基因挺好。”
陈邺听她夸陈锋,脸上的寒气更甚:“你这见一个喜欢一个,不怕你窦哥哥吃醋?”
他仗着一句玩笑话,撕开对她的控诉。
分手后的日子就好像是在戒瘾,每每抓起手机打开聊天软件就会点开她的头像,也是点开才会惊觉不能再给她发消息。
快要离校的时候,他有次看见吴星一个人在人工湖的木栈道上发呆,没忍住发了个消息过去,但是红色的感叹号穿透他的瞳孔,还来了个回旋镖。
他躺在宿舍的床上脑袋发懵,也觉得自己犯贱,更是发誓这辈子就算做牛做马也不做舔狗。
吴星脸上的红云因为他的话一瞬散去,冷白的肌肤变成惨白。
眼睫朝下压了压,然后抬眸挤出一抹生涩的笑:“你知道就好,那离我远点,小心我又缠上你。”
陈邺下意识想去握住她胳膊,但吴星快他一步起身。落在梨树上偷食的鸟雀受了惊,扑哧着膀子逃走,摇摆的树枝把气氛搅得浑浊。
他跟着起身:“我送你回去。”

吴星没有说话,垫着脚尖兀自往前走。其实除了一点淤青和那条划破的口子,并无大碍。她只是久违地想靠近他,汲取点能量。
谁想弄巧成拙。
陈邺拉住她胳膊,声音闷闷的:“对不起。”
吴星抽出手臂,摇头:“你不用道歉,就当我还你了。”因为分手是她提的,为此她一直都背着一个道德上的包袱。
陈邺长腿往前一步,挡在她面前,面色凝重,胸膛微微起伏:“你说分手就分手,现在你说还清就还清了。你不觉得你欠我一个解释吗?”
吴星揣在衣兜里的手磋磨着内兜的网面:“我三年前就给过你了。”
“窦正礼?”
吴星低头不语,他诘问:“那你为什么一个人跑到这地方来?你明知我在。”
所以,为什么呢?
钱老师挑出两个地方供她选择的时候,她几乎没有犹疑就偏向了茶固。那个时候她心里想的是什么,侥幸碰上他,再续前缘?
她有那么贪心吗?
她很混乱:“我来这的原因很多,我也不否认因为在你口中听到过这个地方,当时第一反应就选了。但是那又能代表什么?我们分手难道不是因为不够爱吗?”
无法彼此信任。
甚至让她觉得失去他要比拥有他更轻便。
陈邺哽住,气息变重,让到路边。她这句话的杀伤力太大,比起移情别恋第三者,“我们不够爱”意味着他在她面前没有了魅力,而不是因为她的滥情。
真正刺中了他。
吴星想走,他又将人扯住,沉默了片刻,直到路上驶过来一辆电动三轮车,他跟那人攀谈了几句,就把她交代给对方了。
车上的女人戴着一个水红色的头巾,把寂静的空气烧出了点滋滋的动静,她笑着叫吴星上车。
硬化过的水泥路面早已不会如往昔的石子路那般跌宕,但她心里却不平整,一点点磨得眼眶、鼻头都酸疼。
阿姨闲聊:“女子,你跟我们小陈书记咋认识的?”
“我们是大学同学。”她如实说。
“同学好啊,知根知底的。怎么没处成对象?”
她抿唇笑了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阿姨的车速很稳:“我们给他介绍他都看不上,说要找个能谈得来的。你们都受过教育,应该能有共同语言的呀!”
“他我们看着长大的,聪明、灵性,虽说现在回村了,但是个人发展是一点都没落下,身体好,就没见他怎么生过病。长得也好,能说会道的,去年还被县里表彰了。”
看得出来她是真心喜欢陈邺,跟夸自己孩子似的,满脸骄傲。
吴星附和着点头。
阿姨把车停在药厂的门口,放吴星下车,她说:“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制造机会,现在又不像以前女孩子要等着男人来追,女人也要主动追求自己的幸福。”
吴星道了谢,回身进了厂。李老头看见她跛着脚进来嘴里唏嘘,“这要命,咋弄得?”
“不小心摔了。”
“粗心,出去还是要仔细些。”他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水烟卷,吴星心里暖了许多。
“好,我下回小心些。”
她拖着步子上楼,在楼道的另一端找到了洗手间。漱了口,洗了把脸,手上的划痕渗了水,一点点疼。
她躺在床上点开陈邺的朋友圈,灰色的横线将她阻挡住:朋友仅展示最近一个月的朋友圈。
吴星放下手机,右手的胳膊遮住眼球,转了个身,双腿弯曲蜷缩起来。窗户外面是田野,帘子开着,光影斑驳。
她在自己圈出的黑暗里,任由眼角滑落的液体把枕头打湿。
08.“色诱陈邺”
压在手臂下面的手机嗡嗡震动,吴星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昨天没有接江楠的电话,她以为吴承耀会打电话来质问,有点害怕。
在她意识到和父亲之间这种病态的亲子关系后,曾经鼓起勇气给吴承耀写过一封长信。写信的缘起是吴星二战备考的时候拒绝回家,想在外面租房子来复习。为了不让吴承耀以经济支持“要挟”她,她还找了个家教来辅导一个快要参加会考的初中生。
因为这件事,吴承耀发了很大的脾气。
但他的脾气不是破口大骂或者摔东西,他依旧秉持着当大夫时的儒雅。但是他斜睨着眼说出的话句句见血。
“如果你自己有那么能干,保研为什么失败?”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我也不会再管你了,随便你要往东还是要往西。”
扔下两句话,他就开始冷暴力,对她,对江楠。
某天,吴星带家教回来,窝在学校边三十平的老旧居民楼里,就着月夜给吴承耀敲了一封 3000 字的信,她把盘踞在脑海里所有与他有关的记忆节点都梳理出来,又一点点抠下自己的爱恨为其加了注解。
她想清楚明白的告诉他,过往吴承耀留给她的痛点泪点,又十分卑微讨好地表达了自己的崇敬和爱意,希望能与他和解。
信发出的那一瞬间,她的心脏是缺氧的。
这样的行为对吴星来说不容易,她要剖开自己,看到那些敏感、自卑、别扭、胆怯的源头,又一点点进行自我缝合。
旷日持久的。
但最后她得到的回复是:“我对你不好?你自己没本事,开始把责任推卸给父母?为什么 xxx 没有你这种想法。我对你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在吴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