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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岚已经浑身冰凉，没有了呼吸。

“妈妈……”程岁宁不敢相信，红着眼去扶。

林岚身体一歪，后脑勺重重砸在地上。

程岁宁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她立即心疼的将林岚的头护在怀里，哽声道歉：“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摔到你的。”

“你不要生气好不好，别不要岁岁……”程岁宁的泪水砸在地上，“别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岁岁求你了……别……”

哽咽声渐渐的大了起来，变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程岁宁抱着林岚的尸体，无数次期望她会醒过来，然后摸摸自己的头说：“岁岁别哭了，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可惜没有。

什么都没有。

无论她怎么哭，怎么露出身上的伤痕，林岚都没有再醒来，心疼的替她上药。

程岁宁终于明白，她再也没有妈妈了。

第34章

对程世民的恨意瞬间再心里长成参天大树。

她毫不犹豫的拿起手机，报了警。

等待警察来的时间，程岁宁把棒球棍死死握在手里，寸步不离的守在林岚身边。

不多时，外面就穿来了敲门声。

程岁宁吓了一跳，打开门才发现是周温宴！

委屈和恐惧瞬间争先恐后的涌了上来，棒球棍滑落在地，她崩溃上前抱住周温宴大哭。

“怎么了？”周温宴拍了拍程岁宁的肩膀。

程岁宁赶忙擦掉眼泪，拉着周温宴走到林岚面前：“温宴哥哥，我知道你很厉害，岁岁求你，能不能救救妈妈。”

周温宴蹲下，颤手掀开林岚的眼皮，瞳孔明显放大，脉搏也不再跳动。

他沉默了一瞬，将程岁宁抱进怀里：“岁岁，以后我保护你。”

周温宴抱着呆滞的程岁宁，轻声劝慰：“你答应过林阿姨，会自己保护自己……”

“妈妈……”程岁宁无意识的呼唤着，“如果我和妈妈早就离开这里，她是不是就不会死。”

这个问题太复杂，周温宴也回答不了。

他只能一下接一下的拍着程岁宁的背，陪着她等待警察的到来。

天色渐晚。

好在夜幕降临之前，警察来了。

他们进门，检查了林岚的尸体后，在楼上抓捕了喝的醉醺醺的程世民。

程世民下楼时，看着程岁宁的眼神里满是杀意：“小兔崽子，你给老子等着！”

闻言，警察立即堵住了他的嘴。

周温宴也牵紧了程岁宁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暖传递过去：“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

……

周温宴回忆完整个往事，又侧过身去看程岁宁。

她的眉头还是皱着，睡得很不安稳，似是噩梦萦绕。

周温宴帮不了程岁宁，他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把程岁宁抱进怀里，一下接一下的轻拍她的背。

深秋寒凉，树梢上的叶子渐渐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

第二天。

周温宴早早起床，在桌上留了早餐和字条。

“你好好休息一天，医院我帮你请假了——周温宴。”

而后就去了医院，把程岁宁的手术都挪给了自己。

上一次的这个时候，程岁宁的手就已经开始抖的无法再上手术台了。

当时她忍着不适来了医院，周温宴却没有发现。

程岁宁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求助：“我的状态不好，这场手术能不能请你主刀？”

他却皱紧了眉：“程岁宁，你把手术当儿戏吗？”

话里的职责意味浓烈，程岁宁沉默，脸色苍白，身形清瘦。

即使最后他答应了程岁宁，进了手术台，可伤害就是伤害，并不会因此而减少半分。

周温宴懊悔着，整个心又麻又痛。

“周医生！你之前垫付医药费的白血病人骨髓已经匹配上了，什么时候开始手术？”

“准备手术，我马上来。”周温宴应声。

他换上无菌服，转身进入手术室。

骨髓移植手术并不难，难的是后续的排异反应和并发症。

手术很成功也很顺利。

他走出手术室的第一时间，就给程岁宁打了电话。

不料听筒里始终传来冰冷的机械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周温宴眉头紧皱，指尖磨砂着手机，心生担忧。

“温宴！跟我来一趟。”

主任的声音突然响起，打断他的思绪。

周温宴跟上主任的步伐，进了办公室。

主任坐下，拿出一摞资料放在桌上：“温宴，京都有个研究会，医jsg院打算安排你去。”

“等回来后，你的资历也就差不多能升职了。”

周温宴想也没想，毫不犹豫的拒绝：“我不去。”

第35章

升职和加薪，于此刻的周温宴而言都不重要。

他唯一的执念，就是程岁宁。

上次去京都，是周温宴最后悔的一件事，这份歉疚到几乎要了他的命。

这次在程世民的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他绝对不会离开程岁宁半步。

被拒绝的主任诧异的看着周温宴：“你要想好，院里的升职的名额可只有这一个。”

不料周温宴语气坚定：“我想好了，不去。”

说完这句话，他就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办公室之后，周温宴又拿出手机，拨通程岁宁的电话。

可听筒里还是只有冰冷的机械音。

不安越发浓烈，他在心里祈祷程岁宁快接电话。

可一直到电话自动挂断，程岁宁也没有接。

周温宴看向消息，里面空空荡荡的，两人的对话还停在一个星期之前。

他焦躁的敲了敲桌面，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上次去京都之后没多久，程奶奶就出了事，昨天程世民还给程岁宁打了电话……

所以程岁宁很有可能去看了程奶奶，遇上了程世民。

想清楚的周温宴立即拨通了程奶奶的电话。

不多时，对方就接了，一道浑厚的男声传来：“喂！”

他握着手机的指尖紧了紧，声音低沉：“程世民。”

“你是谁？”程世民立即警惕起来。

周温宴深吸气，按下心里怒气：“程岁宁在你哪儿？”

听筒里顿时沉默下来，程世民没有继续说话，但是也没有挂断电话。

周温宴忍耐着。

两人隔着电话线，无声对峙。

一分钟后，程世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周家那小兔崽子吧！”

“你要什么？”周温宴担忧着程岁宁，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和他弯弯绕绕。

程世民狮子大开口：“我也不多要，五十万。”

周温宴眉头骤紧，指尖不停的轻点桌面：“让我听岁宁的声音。”

“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吗？”程世民语气轻蔑。

周温宴的手指紧握成拳，眼里翻滚着怒火：“你要想好，程岁宁和程奶奶能有几个钱，如果惹毛了我，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电话里又静了下来。

周温宴等着，三分钟后，里面传来程岁宁的声音：“温宴……”

“你和奶奶有没有受伤？”周温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