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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松木香，黎笙歌立即用湿巾擦脸，将跳动过速的心脏平缓下来。

十五天弹指一瞬。

黎笙歌战胜了自己。

她傲然的回到华翼述职，路过霍牧辞时都昂着头。

上司热烈欢迎了她，立即开会宣布：“以后小黎就继续担任华翼1152的机长，牧辞担任副机长。”

黎笙歌不可置信的看着霍牧辞，男人手里拿着花，逆着光站在门口。

第27章

会议室内安静不已。

黎笙歌冷静的接过花，淡然的走出门后，眸中划过一丝笑意。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她低下头，轻嗅手里的蔷薇。

香味顺着鼻尖飘进心里。

黎笙歌找了个漂亮的玻璃瓶子，把花一支支的插好。

霍牧辞路过看见时，脸上的笑容比去年一年的都多。

华翼1152的飞行任务很快就安排了下来，帝都飞东京，机长黎笙歌，副机长霍牧辞。

黎笙歌看着两个人并排在一起的名字，雀跃都快要从心里跑到脸上。

两人虽然是夫妻，但以前却从来都没有一起飞过。

除了在梦里的那一次，两人终于同飞，黎笙歌却看着霍牧辞和舒瑶离开。

想到这，她心里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

起飞前四个小时，她提前到达会议室开会熟悉天气和飞机。

整个过程里，霍牧辞没有任何不满，嘴角一直挂着笑容，好像给黎笙歌做副机长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绕机检查时，男人也始终跟在黎笙歌的身后，寸步不离。

黎笙歌有点搞不懂他，感觉霍牧辞在杭城挨了她一顿怼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不过细想也不对，之前她流产后在病房也怼了霍牧辞。

从那开始后，男人的态度就有了转变。

“黎机长，请进。”霍牧辞站在驾驶舱的，对着她鞠了个绅士躬。

黎笙歌的思绪被打断，她佯装淡定的进了驾驶舱。

检查仪器，联系塔台，等待乘客。

一切准备就绪。

塔台熟悉的指挥声传来。

“华翼1152，准备滑出。”

黎笙歌熟练的操控飞机，滑出跑道。

她对准耳麦：“塔台，华翼1152准备就绪，请求起飞。”

“一路顺风。”

闻言，黎笙歌拉下操纵杆，飞机乘风而起。

黎笙歌偏过头，正好和霍牧辞对视。

男人轻笑一声，眉目间的温柔都快要溢了出来。

她立即别开视线，专心操控飞机。

只是藏在麦下的耳尖微微发红。

两人的配合无比默契，和谐的宛若已经演练过无数次。

华翼1152平安抵达东京。

这次霍牧辞没有离开，而是像绕机检查时那样，一直跟在黎笙歌身旁，每时每刻都在她的视线里。

黎笙歌脸上面无表情，心里的悸动却骗不了自己。

她靠在窗边，原本做下的决定越来越动摇。

回航时，她和霍牧辞的对话都多了起来。

大多还聊的工作以外的事情。

下机时，黎笙歌还在心里暗暗想，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她怀着这样的期望，拖着行李箱去往更衣室。

刚换下机长服，同事的八卦声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唉，你们看见了吗，舒董的千金在霍机长的办公室。”

闻言，黎笙歌的脑子瞬间炸开，过去的记忆一股脑冲上来，她死死攥住手。

她咬了下唇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等到同事都离开后，才走出更衣室。

走廊像是没有尽头。

黎笙歌眼前发黑，她一步一步走到霍牧辞办公室门口。

舒瑶骄纵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你不是不知道她爱不爱你吗，我刚好可以配合你试探她。”

“舒瑶，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

男人低哑的声音响起，狠狠震碎了黎笙歌刚刚才升起的希望。

她愣愣的站在门口，浑身血液发凉。

这时，霍牧辞恰好回头，两人四目相对。

黎笙歌捏紧了手指，忍住喉间艰涩：“什么是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男人的心瞬间被重锤砸下，他眼里涌上抹慌张。

黎笙歌看在眼里，心底的那个猜想无法忽视。

她忍下颤抖，走到霍牧辞面前，定定的看着这个男人：“上次你问我是不是黎笙歌，那现在我问你，你……是霍牧辞吗？”

第28章

办公室里，两人相顾无言。

男人的心狠狠紧了紧，几个月前的他是霍牧辞。

而现在的他，是看过另一个结局的霍牧辞。

可他不想承认，因为只要不承认，那些事情就是一场梦而已。

谁会因为一个梦和心爱的人决裂。

黎笙歌之前也是因为这样才始终没有下定决心和霍牧辞离婚。

可现在……

男人向前一步，抓起她的手：“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黎笙歌表情冷静，心里却早已惊涛骇浪。

这一瞬间，霍牧辞脑子里闪过无数个说辞。

比如以前就和舒瑶认识。

想到这，他毫不犹豫的开口：“我们以前就认识。”

黎笙歌狐疑的看向舒瑶。

舒瑶立即上前挽住男人的隔壁：“对啊，我们以前就认识，高中同学。”

黎笙歌的目光落在两人的亲密接触的部位。

男人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抽出手，咬咬牙继续解释：“之前上高中的时候，我也喜欢过一个姑娘，当时舒小姐也是这样提议的。”

闻言，舒瑶疑惑的歪了歪头，似乎在想回想以前的事情。

霍牧辞偏过头，不停的朝舒瑶使眼色。

舒瑶了然，她点点头：“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男人松了口气，看向黎笙歌。

可惜黎笙歌的表情管理过于厉害，即使心里不断的怀疑又推翻，但脸上依旧不露痕迹。

霍牧辞摸不准她的心思，赶紧催促舒瑶离开：“舒小姐，你刚刚不是说有事？”

舒瑶的目光在他们夫妻二人之间转了又转，要是能让霍牧辞欠她人情，两人的关系说不定能够更近一步。

想到这，舒瑶当即挑了挑眉：“是有事，牧辞下次见。”

霍牧辞心里急得不行，压低了眉眼催她快走。

可就在舒瑶即将踏出办公室的时候，黎笙歌突然叫住了她。

“舒小姐，我有一个问题，还请你和霍先生同时解答。”

闻言，霍牧辞心下一惊，可还没等他反应。

黎笙歌的问题接踵而来：“他高中时喜欢的姑娘，叫什么名字？”

办公室内瞬间死寂下来。

舒瑶看着脸色发白的霍牧辞，兀的笑出声来：“黎笙歌，你是不是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你问我我就要告诉你？”

黎笙歌淡淡的扫了眼舒瑶，洞悉的目光似乎早就看透了一切。

舒瑶干笑两声，快步离开。

黎笙歌转过身，定定的看着霍牧辞：“如果你不想说，那以后就再也不用说了。”

男人内心慌张的快要窒息，他垂下眸，眼睫遮住目光，抓住黎笙歌的手不断收紧。

片刻后。

他才红着眼，轻声喃喃：“对不起。”

黎笙歌逐一掰开霍牧辞的手指，漠然抽出手腕。

“笙歌……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不该因为试探你，就去找舒瑶。”男人往日淡然的脸上满是懊悔。

黎笙歌转过身低下头，悲伤像汹涌的浪潮般淹没她。

她忍住眼泪，一步一步的朝门口走去。

霍牧辞看着黎笙歌的背影，心里一空。

他抿了抿嘴按下心慌，快步走到黎笙歌背后死死拥住她。

低沉暗哑的声音在黎笙歌的头顶响起：“我从没想过让你失去外婆！”

第29章

提到外婆，黎笙歌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失去过外婆。

那种孑然一身的绝望又萦绕而上，缠绕的她无法呼吸。

滚烫的眼泪一滴接一滴的落在霍牧辞手背上，如同重锤狠狠砸在他的心头。

他握住黎笙歌的肩膀，将她转过来面对自己：“我不会再让你失去任何东西了，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黎笙歌沉默不语。

她的心里在疯狂呐喊相信他，趁着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趁着他们还相爱。

脑子的理智却又紧绷成极限，黎笙歌快速回忆了前世和现在的一切。

发现所有的客观事件都是无法避免的。

哪怕时间线会改变，但该发生的每一样都不会落下。

和霍牧辞一起就意味着可能会失去外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死死按下。

黎笙歌收起悲伤，轻柔又坚定的推开男人。

霍牧辞的心咯噔一下摔在地上，他伸出颤抖的手试图抓住眼前人：“我们就把它看做一场梦好不好，现在还什么都没发生jsg，我已经拒绝舒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