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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达，不全是因为旧情，方达从某种意义而言，就像是一个战略要地，冯静宜要靠他监视冯氏一举一动。

倒不是说冯静宜有私心，更多的是她不放心冯氏。

“静宜办事，只讲究稳准狠，至于背后有没有顺带捞点好处，她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叶小姐，一来更强调所谓公平跟透明，二来她根基刚稳，急需杀鸡儆猴，稳固地位，不论何种原因，拿我开刀，也合情合理。”方达分析眼前形势，“只是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谢澜 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叶小姐的资历，能这么快扳倒我，让我匪夷所思。”方达道，“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倒是一件好事。怕就怕，背后有人指点。”

谢澜 对此不做评价，只道：“方叔有什么打算？”

“只要留有一口气，我就不会随便离开。冯氏即便不是静宜的冯氏，那也不是叶小姐的冯氏。亲姐妹又如何，一方没权，就等于没地位。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来劝你，主动离开冯氏。”谢澜 缓缓道。

方达眼神变得复杂起来，警惕看着他：“我有点看不懂你，我以为你应该跟静宜是一伙的。没想到你……”

“这段时间，我也在观察你，也不巧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谢澜 道，“方叔年纪大了，是时候该去养老了，只要你愿意把手上的资源跟人脉给我，那些事情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方达先是看着他，末了笑道：“好一招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原来你对冯氏也有想法。”

谢澜 则显得气定神闲：“您怎么知道，冯氏被我分一杯羹，不是好事？”

方达起先还能从容，但看见谢澜 拿出来的那一叠文件之后，终于变了脸色。

“方叔真是冯横山手里的一把好刀子，什么脏活累活都肯干。”谢澜 笑，“不过，只要您肯点头，并且不再回来，您的晚年生活一定会很幸福。您自己考虑考虑。”

方达心往下沉，谢澜 的盘算，恐怕远不止于此，而他手里的资源跟利益交给谢澜 这事，除了他们自己，谁也不会知道。

好一招扮猪吃老虎，只是不知道他最后目的是什么。

“希望你能看在静宜跟你有个孩子的份上，别伤害她。”方达最后徒劳道。

谢澜 看了他一眼，并未表态。

……

小蝴蝶在谢澜 走后，独自玩着玩具。虽然时不时会去冯静宜卧室门口看一会儿，但为了不吵醒她，一次都没有跨进去过。

就开一条小缝，见冯静宜没醒，就自己下楼再玩一会儿。

一直到她想午睡了，才悄悄去冯静宜房间的地毯上睡了片刻。醒来时冯静宜依旧没醒，小蝴蝶就站在床边打量她。

然后她就发现，妈妈好像哭过。

小蝴蝶心都要碎了。

冯静宜醒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小蝴蝶。小蝴蝶一见她睁开眼睛，就立刻伸手用纸巾给她擦眼睛。

“妈妈，不哭嗷，小蝴蝶保护你。”小蝴蝶奶声奶气的说，“妈妈不会孤单的，小蝴蝶永远在，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你。”

402

小蝴蝶给冯静宜擦眼泪的力道可小了，尽管她本身没什么力气，但还是生怕自己把妈妈给弄疼了。

最后她把纸巾丢进垃圾桶，然后重新回到床边，抬脚往床上爬的时候，冯静宜伸手帮了她一把。

小蝴蝶一上床，就急急忙忙把冯静宜给抱住了，抱了一会儿，又双手捧住冯静宜的脸，心疼的打量着。她想，一定是对妈妈来说，很重要的人惹她生气，她才会这么难过。

“妈妈，小蝴蝶会永远跟你在一块的。”她再三强调，“别人的话不能相信，但是小蝴蝶，你总该相信吧？爸爸都说，小蝴蝶是个妈宝女呢。”

冯静宜蹙眉道：“小蝴蝶不是。”

“我是呢。”小蝴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我就是离不开妈妈，喜欢黏着妈妈呀。”

冯静宜想起了很久之前的谢澜 ，黏人本事那叫一绝，小蝴蝶不愧是谢澜 的种，两人黏人的水平根本不分上下。

闺女就是能治愈她的存在。冯静宜真的庆幸，自己当年把小蝴蝶给生了下来。所有难过，在这一刻，都暂时缓和了。

她笑着把小蝴蝶抱进怀里，问她吃过饭没有。

小蝴蝶今天只吃了一点点东西，因为挑食不爱吃饭。但她找了一个很好的借口：“小蝴蝶只吃了一点，因为想跟妈妈一起吃。”

冯静宜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说：“是吗？”

小蝴蝶就立刻保证道：“今天就算了吧，小蝴蝶只是个孩子，妈妈不要跟我计较。明天小蝴蝶就会好好吃饭的。”

“你得说到做到。”冯静宜见她自己保证了，便也不批评她。

小蝴蝶忙不迭得点头。

冯静宜起身去洗漱了一番，小蝴蝶就站在门边看着她刷牙洗脸。等冯静宜洗完了，她就张开双手要她抱了。

“你爸爸呢？”冯静宜抱着她往楼下走。

“爸爸早上就出门了，还让小蝴蝶不要打扰你睡觉。”

冯静宜脚步微停，没有多说什么。谢澜 大概有重要的事，只是他到底跟以前不一样了，之前的谢澜 ，会放下一切事情陪着她。不过冯静宜也从来没有奢求过，他的感情会像最开始那样浓烈。

她走到客厅，刚放下小蝴蝶，就听见厨房里有声响，阿姨已经开始做饭了。

冯静宜走过去，打算提醒阿姨少做些菜，结果却是一愣，厨房里忙碌的人是谢澜 。

她抿起唇，跟屁虫小蝴蝶却走到谢澜 脚边：“你回来啦？”

“嗯。“

“我看看你在做什么菜。”小蝴蝶太矮了，看不见灶台。

谢澜 低头看了一眼扒着自己裤腿的小不点，单手给她提到了怀里，小蝴蝶说：“是炒玉米，妈妈爱吃。”

她点菜道：“爸爸炒个肉肉。”

谢澜 道：“肉肉已经给你炖下去了，你先跟妈妈出去，厨房油烟大。”

“好呢。”小蝴蝶从谢澜 怀里滑下地，去牵冯静宜的手。

冯静宜临走前看了一眼菜篮子，全部都是她喜欢的。

两人正要出去，谢澜 又开口道：“你自己先出去，妈妈留一下。”

小蝴蝶视线在谢澜 跟冯静宜之间来回扫一眼，语出惊人道：“你们要躲着我亲亲吗？”

谢澜 无言以对，看了一眼冯静宜，掩饰性的咳嗽一声：“不是。”

“你们一直都这样，有的时候亲亲会躲开我。”小蝴蝶习以为常的说。

其实正常的亲吻，比如上班之前亲冯静宜，再或者回来的时候亲等等，谢澜 不会避开小蝴蝶。只有染上欲望，少儿不宜时，他才会支开她。

谢澜 没想到小蝴蝶能观察得这么仔细，恐怕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但这一次，他并没有干坏事的打算，解释道：“我跟你妈妈有事要谈。”

小蝴蝶还是很识时务的，松开了冯静宜的手走了。

谢澜 没有说话，装菜入盘时，却感觉身后有一双手，抱住了他。

他顿了片刻，才询问道：“睡一觉有没有好一些？”

“嗯，其实有你们在，我不是一个人，也还好。”

“那你喜不喜欢我？”谢澜 转身，低头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