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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阻止他见蔡雅雯的人，他都不会手软。

小孟眼见霍华港想冲去播音室，心一急，报了警。

将近十二点，雨终于停了。

派出所。

小李同警官说完话后，忙去见霍华港。

“总裁。”他手里拿着新的外套，正要将它披上去，霍华港一把将他推开，直接走了出去。

小李一怔，却因为霍华港那阴沉的脸不敢多言。

他跟在他身边那么多年，这也是头一次见霍华港露出那么可怖的神情。

难道是因为蔡雅雯吗……

霍华港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直到回到别墅，踢开大门，坐在沙发上才找回不知飘到何初的意识。

漆黑的大厅中，只有他沉重的呼吸声。

他掏出手机，翻到这几天不知看了多少遍的联系人：蔡雅雯。

微颤的拇指按下拨出键，霍华港呼吸不觉放轻，生怕错过那头一声温柔的“深知”。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第十二章 等她的电话

机械般的女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霍华港心底猛地一抽，手因为疼痛用力紧握，几乎要将手机给捏碎。

他怔怔地看着手机中“蔡雅雯”的名字，喃喃低语：“只是关机而已……”

就像那几天一样，她不接电话，只是因为心情不好。

而这样企图安慰自己的想法就像是鱼钩，勾出了霍华港更多关于蔡雅雯的画面。

滂沱大雨中她狼狈的哀求和悲寂，还有那心如死灰的眼神，全都化作了钢刺扎进了他越渐疼痛的心里。

“砰”的一声，手机被扔在茶几上，霍华港双肘撑在膝上，掌心抚着满是细汗的额头。

黑暗中，他如星的眸子中淌着掩不住的痛意。

他不会相信，他绝对不会相信蔡雅雯就这么死了！

突然，才被扔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霍华港心跳忽地漏了一节拍，飞快地伸出手将它拿起，连来电人都没看清就接了。

“喂！”

“深知。”

快要叫出口的一声“蔡雅雯”被郑琳甜腻的声音卡在了喉口，霍华港眼眸一暗，心里掠过一抹失落。

他紧绷的身子霎时松了下来，急切的语气也随之冰冷：“什么事？”

郑琳似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收敛了些许想要撒娇的心思：“明天邵源生日，晚上八点，‘寻梦湾’老地方。”

听着她这样轻松的语气，似乎一点也没有失去一个亲人的痛苦。

霍华港神色一沉，他忘了，郑琳是继女，和蔡雅雯并没有血缘关系。

“深知？你怎么不说话？”

霍华港紧蹙着眉，淡淡地嗯了一声后就挂断了电话。

一切又回归了寂静。

霍华港身子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慢慢合上通红的眼睛。

次日一早。

久违的阳光铺在湿漉漉的地面上，点点凉意从其中释放了出来。

“叩叩叩——”

大门被敲响的声音就像铜锣一般吵闹，霍华港意识未清醒，眉头先皱了起来。

小李一边敲着门一边喊：“总裁！”

他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已经十点了，霍华港再不去公司就要耽误开会了。

直到五分钟后，门才被打开。

满是皱褶的白衬衫，略微凌乱的黑发，还有下眼睑的微青无不表示着霍华港没有睡好。

他抬起满是红血丝的眼：“什么事？”

小李道：“总裁，您忘了吗？今天十点半，您要开董事会的。”

霍华港揉着头的手一顿，眼神滞了片刻后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跑了进去。

他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然而下一刻，他的眸光如被一阵风熄灭了火的蜡烛，只剩下一缕孤寂的轻烟。

蔡雅雯还是没有打电话来。

小李壮起胆子，又提醒了一句：“总裁，真的没时间了。”

霍华港烦躁地瞪了他一眼：“我知道！”

说完，他将手机放进口袋，上楼换衣服去了。

小李一看，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先将会议拖延。

只是看着心中还是替顾氏感到担忧，从前霍华港只是副总，他是他助理。

但是那副总也不过是个头衔而已，霍华港的心思根本不在公司上。

小李也不明白，顾老太爷怎么就把顾氏放心的交给霍华港了呢？

第十三章 海的女儿

收拾一番后，一身西装的霍华港又变成了那个意气风发的顾氏总裁。

车内，霍华港手里紧攥着手机，目光却落在车窗外飞驰而过的路景弋㦊。

小李瞥了眼后视镜的他，抿了抿唇，还是选择沉默。

“打开电台。”

忽然，霍华港冷不丁地吐出了四个字。

小李一愣，现在打开电台，难道他想蔡雅雯了？可是哪怕蔡雅雯还活着，现在也不是她节目播放的时间。

但小李还是没有多说，伸手打开电台。

一阵轻缓的音乐慢慢传出，紧接着是一个略显稚嫩的女孩声音。

“今天我们要讲的故事叫《海的女儿》。”

小李下意识地要换频道，却被霍华港冷冷一声“别动”给制止了。

他一头雾水，这明显是给小孩子听得童话故事，霍华港怎么想听这个了。

寂静中，霍华港靠在椅背上，手指摩挲着微微发烫的手机，静静的听着那女声讲着。

“很久很久以前，海底居住着一个非常漂亮的小人鱼公主，她在十五岁生日的时候浮上了海面……”

“看到王子在水中挣扎，善良的小人鱼游过去把王子救到了岸上……”

“小人鱼爱上了王子，她用自己那海中最美丽的声音和海巫女做了交换，她喝下海巫女给的药水，变成了人……”

“但是王子却和另一个公主在一起了，他以为是那位公主救了他……”

“……小人鱼很难过，但她很爱王子，不舍得伤害他，小人鱼将匕首扔到了大海里，在太阳出现的那一刻，她变成了泡沫，飞向了天国……”

故事讲完了，又是一阵轻缓的音乐。

小李一边开着车，一边悄悄看了眼后视镜中的霍华港。

他神情一怔，险些把油门错踩成刹车。

后视镜一尘不染，他清楚地看到霍华港泛红的眼角一片晶莹。

高高在上的顾总裁居然被一个童话故事打动了吗？！

霍华港蹙着眉阖上眼，十七岁时的记忆被这一小段的童话故事给勾了出来。

那年他和老太爷吵架，赌气独自一人开快艇去海上，却不慎落入海里。

等他醒来时就在医院里了，老太爷说是郑琳救了他……

然而他落水的梦魇中，却总是能看到一个女孩奋力地朝他游过去，直觉告诉他，那不是郑琳。

“总裁？”小李小声地说，“到了。”

霍华港睁开眼，目光又回到了从前那般冷漠。

连市，琴江医院。

重症监护室外，顾凌风神情紧张地看着里面昏迷的蔡雅雯，悬了几天的心还在不安。

接到医院的电话后他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只是没想到差点就和蔡雅雯天人永隔。

一阵脚步声传来，顾凌风转过身，见是蔡雅雯的主治医生廖勇，忙走上前问：“廖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

廖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以现在的情况看来还是很难说，伤者大脑受重创，可能……”

他顿了顿，又道：“还是看这两天的恢复吧。”

顾凌风闻言，心恍若都凉了半截。

廖勇即便说的够委婉了，但他也听得出，蔡雅雯还徘徊在鬼门关外。

他哑声道：“那还是要请廖医生多多费心了。”銥誮

廖勇摆摆手：“这是我的职责，只是我多嘴一句，伤者的‘死讯’已经发了出去，可到时候出了差错……”

顾凌风一愣，而后正色道：“放心，我会担责的。”

第十四章 夫人没来吗

听顾凌风这么说，廖勇这才放下心。

蔡雅雯没有死，但死讯已经传给了她工作的地方，这也是顾凌风的意思。

他虽然不知道顾凌风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担心这样的行为会影响医院。

两人又说了几句，廖勇便回办公室了。

顾凌风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紧蹙的眉头又是一拧。

想必霍华港应该已经知道蔡雅雯“死了”的消息了。

他眼底划过一抹嫌恶，如果霍华港不爱蔡雅雯就算了，两人老死不相往来，他照顾蔡雅雯。

海城市。

霓虹灯渲染着整个如墨的天空，最繁华之地莫过于寻梦湾。

黑色宾利准确地停在了大门口。

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的郑琳见霍华港下车，脸上不耐的神情立刻被掩去。

“深知，你怎么才来啊？”她走了过去，亲昵地挽着霍华港的手，“邵源他们都等半天了。”

霍华港瞥了眼手臂上那缠绕如树藤的手，面色一沉。

“开会。”他抽出手，冷声回了两个字。

郑琳脸一僵：“深知？”

她诧异地看着对她有了丝疏离的霍华港，可发现他目光根本不在她身上。

下一秒，霍华港抬腿就走，根本没有理她。

郑琳眼神一狞，两手紧握成拳。

霍华港忽然疏远她，难不成是因为蔡雅雯吗？

想到这儿，她心中不由暗骂了一句，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好惦记的！

只是转念一想，蔡雅雯还好在死前把顾氏的股份转让给她，不然她在霍华港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郑琳表情松了松，才跟了进去。

VIP包厢。

霍华港才踏进去，邵源几个就纷纷站了起来，桌上的酒瓶已经空了好几个了。

“顾总裁来了！”

闻言，霍华港眉头忽地皱起，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下，抽出一根烟衔在唇间。

不知为何，他对这从前经常来的地方有了丝抗拒。

特别是充斥在整个包厢的音乐，像是刀刃在拨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见霍华港不说话，几人互看了眼，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