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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网首发小说崔音姚景年岚官-主角为崔音姚景年岚官的小说叫什么

时间: 2023-04-04 13:54:30  热度: 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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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猩红的嘴,冲我笑:「活不下去啦?这儿还有口饭吃,来不来?」

好饿,饥火中烧,难受得令人发狂。全网首发小说崔音姚景年岚官-主角为崔音姚景年岚官的小说叫什么

我像行尸走肉,走走停停,不知过了多久。

路上有红眼睛的野狗跟着我。

好一个天道轮回。

从前我为了生计,宰杀它们。

如今它们吃惯了路边尸骨,又盯上了我。

可见天地不言仁,滋养万物,人与狗并无区别。

这世道,大家都是各凭本事而已。

我若倒下,即刻便会被它们啃食了。

所以硬是撑到了庄子上,我才体力不支,饿晕过去。

醒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我娘。

她端着碗,一勺勺地喂我粥,眼睛红肿,神情怔怔。

我嗓子嘶哑,艰难地问她:「哪里来的粮?」

她抹泪道:「你舅舅昨日托人偷送来的。」

哦,是我傻了,竟还跑去敲门。

城内多难民,他们怎敢开门,偷送到庄子上,已属不易。

靠那粥,缓了两日,我恢复了精气神。

而后第一件事,便是继续出门,腰上别了一把屠狗的刀。

人在荒年,反而更加能吃,怎么都感觉饥肠辘辘。

舅舅送来的那两斗粮,根本撑不了多久。

娘哭喊着,不准我出门:「阿音,你老实在家待着,粮吃光了,你舅舅会再托人送来的。」

「人饿七日,就会死了,别把指望放他们身上。」我道。

我要出门,寻一条生路。

要去的地方,是姚府。

当年我杀了姚二姑娘的猫,以她那种身份,便是将我打死了,也不在话下。

她放过了我,我便笃定她是藏着善心的。

那只曾经套在我脖子上的银项圈,下人带给了她。

然后她见了我。

依旧是高坐堂上,她眯着眼睛,容貌只有愈发艳丽,更像一只狐狸了——

「小白,外面灾民遍地,饿死的人多了,本小姐为何偏要救你?」

「因为我是小姐的猫,从今往后,唯小姐马首是瞻。」

我跪她面前,看到她勾着唇,轻笑:「你没什么用处,我要你作甚?」

「小姐出身高门,非这世间寻常人,当高瞻远瞩,小白无好无能,愿效仿冯谖客孟尝君,为小姐效犬马之劳。」

「日后积谷防饥,只愿小姐高枕无忧。」

我一脸真诚,姚景年看着我笑,啧了一声:「你还是个小姑娘呢,说这种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我发誓,句句真心,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哈哈,有意思,我当然知道你有点能耐,毕竟连我的猫也敢杀。」

她俯身上前,伸手捏了捏我的脸,神情微妙:「可惜我不是那孟尝君,出身高门,终究也只是女流之辈,好没意思。」

「你杀了我的猫,真以为我不心疼?我只是自幼在祖父身边长大,常听他讲,为官之道,先存百姓,你一小小女童,为了生计屠狗宰猫,我若杀你,祖父泉下有知,必定怪罪于我。」

「小白,我可不是什么善人,帮你也仅是举手之劳,莫说什么积谷防饥,这世道艰难,你好好活着吧。」

十四岁的姚景年,出身世家,身上有贵女的傲气。

虽然她不会承认,但我知道,她就是心存善念的人。

大旱之年,雍州姚家是本地捐粮最多的。

布棚施粥,也是最后一家收尾。

但这荒年,百姓躲不过,半点法子也无。

6

姚景年许诺了我,若是缺粮,可来找她。

回去时我又去了郿县乡里一趟,想找一找岚官。

一无所获,我想他可能真的出事了。

心情低落地回到庄子,见家中屋门紧闭,我皱了下眉。

上前推开,入目场景,令我血冲到了脑子里,目眦欲裂。

床帐内,我娘被一男人压在身下,正行苟合之事。

淫乱之音,使我头皮炸开,眼睛血红,拿起身上那把屠狗的刀,径直朝他砍去!

娘看到了我,恐惧地瞪大眼睛,一把按住他的脖子。

来不及回头,他便被我砍了半个脑袋,死在了她身上。

这人是农庄管事,叫钱章。

一个身材肥腴、样貌鄙陋的男人。

黎家的庄子,我娘这个主子反而做不了主,这几年任由他苛待了我们。

因为他听命于我大舅母等人的,田地账本,都是直接交到黎家。

我万没想到,黎家给我们送粮是真,却是由他交付到我娘手中。

他早就对我娘心怀不轨,借着这个由头,欺辱了她不止一次。

而我娘为了那几斗粮,竟然忍了。

她竟然忍了。

我染血的刀子,险些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然后在她恐惧的眼中,看到一个面容阴狠、满脸杀意的姑娘。

她怕我,脸色煞白得像个死人,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

后来,我转身离开了屋子。

整个人像是陷入绝望的疯子。

走马观花般,脑子里都是七岁之后,搬到农庄,被管事一家欺负的场景。

他有个心眼忒坏的婆娘,总爱背后跟那帮佃户嚼舌根,说我娘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也就看着正派,其实就是个娼妇。

我警告过她一次,再敢胡言乱语,就杀了她。

她表面恭敬,并没有改,私底下还敢这么说。

我知道,她仗着我舅母撑腰,根本不怕我们。

早就该杀了她了,我竟不知自己为何忍到了现在。

如今,总算提刀敲了她家的门。

此时天色已晚,那妇人以为是她丈夫回来了,开了门,看到我一愣。

一把长刀捅进了她的腹中。

她惊恐地大叫一声,转身想跑。

我从背后又是一刀。

杀人和宰狗的感觉,完全不同。

每捅她一刀,我心里就无比畅快。

最后阴狠地眯着眼睛,抹了她的脖子。

大荒之年,他家竟还藏着那么多的粮食。

果然,温饱思淫欲。

这农庄管事的肥差,倒是为我养活了两只待宰的老鼠。

甚好,姚二小姐的粮,今后也不必去借了。

浑身是血地回了我们的院子。

钱章的尸体还躺在我娘床上,满屋子的血腥味。

而我娘她,悬梁自尽了。

天黑了,整个农庄万籁俱寂,我站在门外。

屋里没人点灯。

从今往后,再也没人点灯等我了。

那具吊在梁上的尸体,垂头散发。

我看不清她的脸。

笑了。

我没娘了。

只剩自己了。

7

承庆二十一年,下了一场雨。

灾年结束了,田里冒了头的青草,绿油油一片。

那年死了很多人。

郿县农庄的管事夫妇,被我一把火烧了。

没人在乎他们怎么死的,荒年,能活下来的都是运气。

我娘的坟头草长出来的时候,大舅舅和二舅舅,终于来了。

二舅舅面如死灰,跪在了坟前。

他好像不太能接受我娘的死。

也难怪,自我和我娘搬到农庄,他很难见到她了。

一则当年东窗事发,大舅舅他们对他看管得很严,基本不让他在雍州待着。

二则我娘不愿见他。

有次人都到屋门口了,我娘将他拒之门外,自始至终都没开门。

他带来的东西,也全都被她扔进了地沟里。

年幼时,我记得这模样清俊的二舅舅待我是很好的。

两位舅母和表哥,辱骂我们的时候,若是被他听到,总要争执一番。

他还带我去街上买糖葫芦,买点心。

看到好看的发簪也会买下,让我回去送给我娘。

但是有什么用呢,他出门做营生,不常在家。

罢了,那档子破事,我暂时不想再提。

我只跟他们提了一个要求,今后这郿县的庄子,归我了。

旱灾后,万物复苏。

农庄没有再请管事,所有佃户收成的账本,我亲自来算。

灾年刚结束时,我在街上捡到一个快要饿死的姑娘。

她叫槐花,是从那个吃人的汧阴县逃出来的。

她说她家在县城开杂技班子,虽然有些家底,但旱灾来临的时候,一石粟竟要万钱银。

原想举家逃灾,却发现各处都一样。

最后他们家只活了她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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