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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口——

「宝，我今天输液去了。」

邬叔叔嘴快：「你输液？你输什么液去了？你今天不上学去了吗你输什么液？」

邬航含情脉脉：「想你的夜。」

邬叔叔噎住：？

我疯狂地憋笑，嘴角颤抖。

这句话的油腻，真的得亏邬航那一张帅脸压着。

妈妈：「邬航，你最近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邬航紧紧地抿着嘴，企图逃避。

我眨眨眼：「哥哥，妈妈问你呀，是不是学习压力太大了？」

邬航死死地盯着我。

我缩了缩脖子。

此时的他已经不受控制，眼神都快把我杀了，嘴里却在说：

「不，不是学习压力太大，是我对你的爱太满。」

「姜姜，你知道吗？我对你的爱它沉甸甸地压着我的心脏，让我每晚都在想你，想到无法入眠。」

我......

谢谢，我不知道。

如此油腻，真的有被汹涌到。

18.

邬航说完，整个客厅都处于一种诡异的气氛中。

邬叔叔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平时高冷、骄傲的儿子，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居然是土味情话？！

邬叔叔和我妈你看我我看你。

邬叔叔：「邬航，你这个小兔崽子！你说什么呢！那是你妹妹！你，你，你简直……你简直大逆不道！」

我猜他是想说禽兽，但这么说自己儿子确实不好。

我长出一口气：「幸好幸好。」

我不知道爱意汹涌卡居然是这么个汹涌法，幸好没给男主用。

系统抱着手斜眼看我：「什么意思？」

我：……

系统撇嘴：「你刚刚看戏不是挺开心的吗？」

我：……

我想了想，倒也是。

我：「但是这个太油了，还没有劲歌热舞看得开心，要不你再给我一——」

还没说完，我和系统齐齐地打了个哆嗦。

忘了，邬航好像能听到我和系统说话来着。

这会儿邬叔叔骂了邬航好几分钟，他始终一言不发，只是眼神冰冷地盯着我，盯的我头皮发麻。

系统幸灾乐祸：「啧啧啧，报应来喽~」

19.

我好说歹说，和邬叔叔解释，邬航在陪我对话剧台词，才把这茬儿揭过去。

接下来，一家人坐在一起给我庆生，邬航始终一言不发。

他八成是怕自己在口出什么狂言。

这样正好，我也承受不了更加汹涌的爱意了。

吃完饭后，邬航直接上楼离开了，离开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怕他躲在楼梯给我一闷棍，在下面看了好久电视才上去。

邬叔叔家的别墅一共三层，我妈和邬叔叔住在二层，我和邬航住在三层。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楼梯拐角处，特意地探头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放心回房间。

谁知道就在我打开门的一瞬间被人直接拽了进去。

邬航掐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把门关上，在我还没来得及叫之前，捂住了我的嘴。

邬航压低声音，气势汹汹：「女人，爷劝你不要惹怒我。」

我：？

邬航：？

20.

我愣了。

邬航慌了。

他八成也没想到好好的质问变成了中二表演。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

我有点兴奋：「唔唔，唔唔唔……」

这是换人设了？

我：「唔唔，唔唔唔……」

统统快来快来，接着看戏！

系统本来就在看戏，但这不妨碍它很同情邬航。

系统：「您可真是擅长气死人不偿命。」

我：「你太客气了。」

系统：……

系统一噎，正义凛然：「我对你这种不顾别人死活的做人的方式不敢苟同。」

我：？

我：「我看看你这只狗有什么不同？」

系统：……

累了，毁灭吧。

系统身心俱疲地转过身子，不再搭理我。

我朝邬航眨眨眼。

你是不是能把我松开了？

邬航警惕地放开手。

我默默地掏出手机，点开录音。

我：「请开始你的表演。」

邬航：……

邬航快被气死了，他死死地盯着我，抿紧的嘴唇轻轻地颤抖，那憋得，那是相当难受啊。

那真是——

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啧，有点儿于心不忍。Ⴘż

我把手机递到他跟前：「没关系的哥，是时候展现真正的自己了。」

邬航：……

21.

那天最后，邬航也没展现真正的自己。

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没办法，偶像包袱太重。

之后我试图准备充分撬开邬航的嘴，但是他一连几天都躲着我。

想必汹涌卡的时效已经过去了。

之后没几天，诚实守信卡的时效也过去了，男女主的好感度增长速度堪比龟爬。

越到后面男女主好感度增长越难，又没有了助攻。

我已经好几天没摸到新鲜的卡了。

这天晚上回家，我正想着怎么升升男女主的好感度，系统幸灾乐祸。

系统：「女人，爷倒要看你还能玩什么把戏？」

我：……

自从那天邬航突然中二之后，系统也不正常了。

它觉得这样说话霸气侧露。

系统：「小小蝼蚁，还敢妄想违背爷的意愿行事，简直不知死活。」

系统：「等你任务失败，可不要哭着求爷帮你。」

系统：「爷有爷的原则，除非你求爷——」

我：「爷，我求你。」

系统没想到我这么快屈服，傲娇地扬起下巴。

我：「闭嘴好吗？」

系统：……

系统气呼呼：「不好！」

系统：「爷的答案是拒绝！」

我：……

22.

我懒得搭理他，回到家喊了声妈。

闻声出来的确实家里的保姆。

平时总在客厅一边追剧，一边等邬叔叔回来的妈妈不知道哪儿去了。

妈妈是个典型的宅女，和邬叔叔圈子里的阔太太也没什么共同语言，平时在家追追剧，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天怎么突然出门了？

我：「陈姨，我妈呢？」

陈姨：「太太出去了。」

陈姨：「接个电话就走了，脸色挺不好的。」

脸色不好……

妈妈平时从不与人红脸，也没有仇人，怎么会脸色不好？

而且既然脸色不好，又为什么一定要出去？

我有点儿不安，拨通妈妈的电话。

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了，我心里越发不安。

妈妈从不会挂我电话。

我再次打过去，接通了。

妈妈的声音很轻，像是捂着听筒说话。

妈妈：「姜姜，我在外面，怎么了？」

我觉得不对劲：「妈，你和谁在一起？」

妈妈顿了一下才说：「和一些朋友，你不认识的。」

然后就着急

挂电话：「好了，一会儿妈妈就回去了，不要担心。」

我刚想再说什么，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杂音，紧接着一个粗嘎的中年男声传进耳朵。

「姜姜，老子是你爹！」

这个声音——

我瞬间瞳孔放大，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牙齿都开始打战。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

他已经死了的。

我不受控制地躲到桌子底下，整个人哆嗦成一团，脑子也疼得厉害，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23.

保姆吓了一跳，系统着急地喊我。

系统：「喂，姜姜？」

系统：「姜姜你怎么了？」

系统不停地在我眼前转悠，企图把我从自己的世界里唤醒。

可是我现在什么都听不到，我回到了那个逼仄、狭窄的屋子里。

喝醉酒的男人骂骂咧咧，女人端上一碗醒酒汤，男人喝了一口、「呸」了一声，拽着女人的头发重重地扇了一巴掌：「妈的，你这个臭婊子！想要烫死老子啊！」

「是不是老子死了你就如意了？！」

「妈的！老子怎么娶了你这么个废物！钱呢？！」

女人脸上已经肿起来，隐忍着哭声，从兜里掏出几张纸币。

「明天姜姜还要交学费，你——」

男人一把抢过来。

「交个屁！死丫头片子上学有什么用？要不是等她嫁人了还能捞一笔，老子早把她——」

男人越说越气愤，抬腿往里面走，似乎要去找躲在屋里的算账。

女人抱着他大腿哀求。

「姜姜已经睡下了，你拿我撒气，别吵醒她。」

男人停下，大发善心一样地一脚把女人踢开。

「滚，看见你们就晦气！」

直到「砰」的一声，屋子里再次恢复平静。

男人带来了一场腥风血雨。

狼藉过后，只有努力地爬起来的女人和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声的小女孩。

24.

我哆哆嗦嗦地看着这一切，告诉自己这是原主，不是我。

对，这是原主，不是我。

我反复地告诉自己这句话，努力地从恐惧中挣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我要去找妈妈！

我不能再让她独自面对那个男人。

我找到陈姨，从她要了家里司机的电话。

邬叔叔怕妈妈一个人出门不安全，专门给她配了司机。

我给司机打了电话，问他在哪儿，司机说了一个饭店名字。

幸好，不算太远。

等我赶到那里的时候，推开门，陈志涛正坐在主位上一脸睥睨地看着妈妈。

他抱着双臂，一副吃定了妈妈不敢反抗的样子。

他旁边还有一个长相艳俗的女人，一脸骄傲、刻薄。

女人一副看不起的样子：「怎么？想好了没有啊？」

女人：「你还犹豫什么？怎么说志涛也是你女儿的亲生父亲，让你拿点儿钱不是应该的吗？」

女人翻了个白眼：「这点小事还要想这么久，难怪志涛不要你。」

妈妈坐在他们对面，一言不发。

我深吸口气，走进去。

陈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