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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这样啊。”

袁辛虞对商恺南的事没那么好奇，可黎影好心和她解释，她总要回应一下。

晚自习下课是八点，走读生可以带着卷子回家写。

八点整，袁辛虞收拾好东西就往外走。

在走廊里遇到了尤瑞。

“尤老师。”

“回家啦。”尤瑞笑容温和的看着袁辛虞：“饿不饿，一起去吃个夜宵？”

“谢谢尤老师，我不饿。”袁辛虞站姿笔直，语气不疾不徐，看起来很乖。

尤瑞关切的问她：“今天第一天上学，感觉怎么样？”

“挺好的。”袁辛虞笑了笑：“我卷子还没写完，我先回去了。”

尤瑞欣慰的点点头：“去吧，路上小心点。”

袁辛虞一转身，面上的笑容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尤瑞如此关心她，都是因为梁子伶。

袁辛虞没有在梁子伶生前得到过她的照顾，也不想在她死后沾她的光。

……

袁辛虞这几天一直在认路，黄桷巷周围的街道她已经全都记住了。

回去的路上，她挑了一家客人爆满的餐馆，准备进去吃夜宵。

她点了份腊肠套饭。

餐馆里开了空调，但因为人太多，连同风扇也一起开着，吵吵嚷嚷很有烟火气。

袁辛虞拍了张照片发给乔夏。

乔夏很快就回了消息：【哇，好多人，听说这种小馆子的饭菜都很好吃。】

袁辛虞：【等会儿吃了才知道。】

袁辛虞低着头，专注的盯着手机屏幕和乔夏聊天。

直到一双大手端着腊肠套饭放到她跟前。

袁辛虞的视线被那双手吸引。

骨节匀称漂亮，手指修长。

挺好看的。

她顺着手指往上看，入眼便是一张熟悉的脸。

商恺南系着围裙，看起来像是这里的服务员。

超市买东西能遇到他。

吃个夜宵也能遇到他。

他到底打了几份工？

他泰然自若的任由袁辛虞打量，犹豫片刻，还是问了一句：“麻辣口味的，你吃得惯吗？”

南北口味差异很大，他担心袁辛虞吃不惯。

袁辛虞低头看了一眼面前颜色鲜亮的腊肠，切片的香肠上面可以清晰的看见辣椒面和花椒末。

看起来是挺辣的。

据说是浅州本地的特色菜，她特意点的。

商恺南见她不说话，以为她是在纠结。

“趁现在你还没动筷子，我给你换个其他的？”

“菜上桌了还可以换？”袁辛虞抬头，幽幽的看着商恺南。

商恺南别开脸：“我是怕你浪费粮食。”

袁辛虞轻飘飘的“哦”了一声：“我能吃辣。”

商恺南意味深长的说道：“来浅州的外地人，十个里有九个都这么说。”

袁辛虞皱眉。

他看不起她。

商恺南说完就走了，没有给袁辛虞发挥的机会。

哼！

纸老虎跑得还挺快。

袁辛虞拿起筷子夹了块香肠送进嘴里，细细嚼着尝味。

也没那么辣。

下一秒，她低头疯狂扒饭。

还是辣！

打脸来得可真快。

她哈着气，端起水杯往嘴里灌水。

灌完一大杯水，她才终于感觉没那么辣了。

她将水杯放下时，发现面前多了一盒酸奶。

袁辛虞环顾了一圈，就看见商恺南站在旁边的餐桌前给客人点菜。

商恺南长了一张好看但不好相处的脸。

他给客人点菜时，微微弯着腰，面上也没笑容，但认真的神色能让对方感觉到是在被认真对待。

商恺南和袁辛虞之前认识的那些同龄人都不一样。

明明生活得很辛苦，可他身上却看不到一点被生活压倒的痕迹。

大约察觉到了袁辛虞的目光，商恺南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袁辛虞抿了抿唇角，拿起桌上的酸奶向他示意，随后在他的注视下打开喝了起来。

最后，她还是将那份腊肠套饭吃完了。

已经被打脸了，必须得吃完。

不然就落了商恺南的口舌——浪费粮食。

袁辛虞几乎是吃一口腊肠喝一口水，所以吃得很慢。

等她吃完时，原来满座的餐馆里已经只剩下三三两两的客人。

“老板，买单。”

过来的人是商恺南。

他已经解了围裙，手上拿着收款码。

“二十二。”

袁辛虞已经点开了扫一扫，闻言一顿：“酸奶呢？”

商恺南恍若未闻，催促她：“我要下班了，你快点。”

第9章袁辛虞，商恺南，你们俩在干什么？

袁辛虞没再说什么，直接扫码付钱。

收银台响起到账播报，商恺南拿着付款码转身回了收银台。

袁辛虞收拾东西起身走到餐馆门口时，回头见商恺南也走了过来，便站在原地等他。

商恺南有些意外的瞥她一眼：“有事？”

他说话的时候，脚下步子没停，继续往外走。

“你什么时候再去大树百货超市上班？”

“周五晚上。”

周五周六超市人多，娄大树忙不过来。

“你能帮我算一下账吗？”

“？”

“娄老板给我送了文具，没收钱。”娄大树死活不收她钱，她只能找商恺南了。

她这么一说，商恺南也想起来娄大树给她送文具的事。

“周五来超市找我。”

“谢谢你，你吃雪糕吗？”

他步子迈得大又走得很急，袁辛虞小跑着跟上。

商恺南放慢步子：“吃。”

他这个新同桌还真是一点都不想欠人情。

刚好路旁就有小卖店。

“你等我一下。”

袁辛虞说完就跑进小卖店买雪糕。

小巷子里的雪糕种类少，按标价分类，最贵的是五块。

商恺南微微偏头，看着袁辛虞在标价最贵的雪糕货篮里拿了两只出来。

还挺大方。

两人吃着雪糕一起走进黄桷巷。

昏黄的灯光将两人的倒影拉得很长，两人的步调一致时，拉长的倒影也会交叠在一起。

两人都专注的吃着雪糕，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袁辛虞走到家门口。

她停下来，望着商恺南的背影说了句：“谢谢你的酸奶。”

商恺南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挥了挥，表示自己听见了。

大抵是老房子里昏暗的小巷子看起来太有氛围感，这一瞬间，袁辛虞竟然觉得商恺南的背影看起来十分帅气。

……

第二天，高三的学生迎来了开学的第一场考试。

最后一场考试袁辛虞提前交卷。

她起身的时候，一旁的商恺南也像是和她提前约好似的起身交卷。

两人诧异的对视了一眼。

随后商恺南退到一旁，让袁辛虞先走。

袁辛虞微微蹙眉，交个卷子而已，让她做什么？

弄得好像她很霸道似的。

袁辛虞不动，商恺南也不动。

两人莫名其妙的僵持了起来。

监考的老师朝这边看了过来。

“袁辛虞，商恺南，你们俩在干什么？”

其他同学也纷纷朝他们看了过来。

袁辛虞这才率先往讲台上走，商恺南紧跟其后。

到了教室外面，袁辛虞把商恺南堵在楼梯口。

“你刚才什么意思？”

商恺南第一次被女生堵，觉得还挺新鲜，嗓音里夹杂着笑意。

“让你先走。”

“没必要。”

“哦，中午晚上放学吃饭的时候也没必要让你先走，是吧？”

“……”

袁辛虞不说话了。

大概是做题太费脑子，她现在特别容易饿，到点就只想赶紧去吃饭。

袁辛虞深吸一口气，笑得很敷衍：“我谢谢你。”

商恺南学着她的样子露出一个敷衍的笑：“不客气。”

袁辛虞：“……”

……

晚上吃饭的时候，袁辛虞依旧是第一个冲向食堂。

今天的考试让大家都变得紧张起来，他们没有心思再围观袁辛虞，都在讨论考试的事。

就连平时屁话一大堆的陈载玉，也变得愁眉苦脸。

他的人缘不错，带着一大群同学过来和袁辛虞拼桌，男生女生都有。

陈载玉吃一口饭，叹一口气。

他就坐在袁辛虞对面，袁辛虞听着他一声一声叹气，胃口都差了点。

袁辛虞抬头看向陈载玉：“你考得很差吗？”

陈载玉一筹莫展：“刚才和他们对答案，一个都对不上。”

袁辛虞试图安慰他：“也许是他们都错了呢？”

一旁的黎影幽幽开口：“他和班长对的答案。”

“……”袁辛虞沉默了，看向陈载玉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悯。

之前几个科目考完的时候，她看见很多同学都去找班长对答案，想来班长学习成绩很不错。

陈载玉和班长对不上答案，大概率是陈载玉自己的答案错了。

袁辛虞的沉默直接让陈载玉破防了。

“我要是这次再考倒数第一，我爸一定会打死我！！！”

旁边的人开始起哄：“不至于，毕竟是亲生的，你爸高低得给你留个活口。”

陈载玉拿起筷子作势要去打他。

袁辛虞很认真的建议道：“你怎么不找商恺南给你补课？”

黎影跟她说过，商恺南是年级第一。

陈载玉和商恺南的关系不错。

但是，商恺南打好几份工，应该没时间。

袁辛虞发现，她说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下来。

过了几秒，大家又很夸张的大笑起来。

陈载玉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如果非要在被我爸打死和被年哥打死中间选一个，我还是选我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笑得更夸张了。

黎影笑完之后，和袁辛虞解释：“之前商恺南给陈载玉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