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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都没有，也就算了。她不强求：“我不逼你，只是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两人都很疲倦，谁都没有力气再说多余的话。他们只是彼此依偎着。陆砺最喜欢的事情，莫过于许南依哄他，跟他亲密缠绵，可是这时他不期待。

他甚至认为，他们当年要是没有任何交集就好了。就不会有这样一天。

许南依说：“有点怀念从前了，那个时候，你真的是一个很烦的小兔崽子。什么事情都要问我，我从来没想到，有人谈恋爱是得上个厕所也要报备的。”

陆砺不想提那些糗事，当没听到。

“我还收藏着，你娇滴滴让我喊你宝贝的语音。”许南依认真的说，“你那时候，有点像小姑娘。”

“我没。”

“一直持续到，你发现我和徐斯言的事，你撬开了你亲手绑上去的我们的情人锁。之后，你对我就变得冷漠，爱出去喝酒，经常性抛下我出去。”

“你也不来哄哄我，哄哄就好的事。你就是不肯给我一个台阶。你这么聪明，你肯定早就猜到我是因为什么生气的了。”

许南依没有言语，一开始是没有那么爱他，后来是她以为他们本来就走不远，她性格阴暗，他会受不了的。

直到陆砺意识到，回忆从前不是什么好事。他面对她时再次警惕起来，一个字都没有多言。

萧涪回来后，表情异常难看，陆砺便知道，警察已经开始搜捕他了，他藏身的位置，大概很安全。

陆砺心中一动，萧涪身边他清楚的藏身之所，他知道那么几个。问题是，怎么把位置传递出去？

“我让陆砺走，你让顾泽元把东西给送到西街口，有人会去取。”

许南依按照约定给顾泽元打了电话，陆砺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不会走的，但这时候他也不会打岔。

萧涪突然说了一句：“陆砺，你真是好本事，把琳琅迷得神魂颠倒的。我让她去把你女儿带来，她说什么也不肯。”

“你把她怎么样了？”陆砺蹙眉。

萧涪并未答复，只道：“陆砺如果不走，两天之后我会派人把他丢出去。你我的交易继续。”

当天晚上，陆砺跟许南依就见到了屈琳琅，她偷偷来找他们，或者说来找陆砺，她想放他走。

陆砺道：“你放我们出去，你要怎么办？萧涪不会放过你的。”

“你别管，我也不是放你们走，你一个人就走行了。”

“许南依在这儿？你让我一个人走？”陆砺像是听到天大笑话。

“陆砺，你现在能走，干嘛不走？你别傻了，许南依逃不掉的，她自己也很清楚，你想让小蝴蝶连爸爸也没有吗？”屈琳琅急切说道。

“屈琳琅，你还真是舔我，没必要的。”陆砺冷漠的说，“我没什么好的，你去喜欢谁都行，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屈琳琅说：“陆砺！”

“说了不走，你也别在我身上瞎付出，犯不着。我不想欠你什么。”

“你不走也得走！”她蛮横说道。

许南依在旁边坐着，安安静静，一句话也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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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琳琅铁了心，要把陆砺捞出去。

面对陆砺的无动于衷，她最后把目标转向了许南依：“你倒是劝劝他啊！”

陆砺道：“你有病？你凶她干什么！我自己走不走是我的事，你别在这干涉我。”

许南依见状，终于站起来，她看着满脸憋的通红的屈琳琅，道：“我们谈谈。”

屈琳琅有点迟疑，但最后同意了她的要求，把她给往外带了一点，她们聊了很久。交流的声音也很小，陆砺什么也没有听见。

回来后，许南依跟陆砺道：“明天按照我和萧涪的约定，改为我先出去。趁我们交易，屈琳琅带你走。没有其他机会，只能这么先试试。”

陆砺见她这么说，便也只能同意。目前也想不到，比这更好的办法。

“但她自己要怎么办？她放我走，萧涪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到时候她得跟我一起走？”屈琳琅怎么样也是帮他，陆砺还是有几分良心，不愿看到她出事。欠人情债，也太过麻烦。

“陆砺，别对她那么凶。”许南依沉默片刻，道，“她很喜欢你，也是真的对你好。”

陆砺的话正要脱口而出，却又突然闭嘴了，坐在她旁边一句话都不说。

许南依也没有说什么，第二天提出换成她走时，萧涪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得一手放人，一手交货。

许南依很快被带走了，趁人群混乱时，屈琳琅溜了回来，放出陆砺。

屈琳琅很害怕，也很小心，最后把他带进一条通道，把他带到之后，让他跟许南依通了一通电话之后。她自己便回头要走了。

“你还要回去？”陆砺不解。

“我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这个时候，你走吧。外面有很多警察找他，他坏事做尽，我希望他受到制裁。但我不希望警察是从我嘴里问出话来的。”屈琳琅说完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陆砺觉得不太对劲，他十分不安，现在重要的是跟许南依汇合。他飞快的往洞口跑去。

屈琳琅回到厂房之后，萧涪正冷眼看着她，在他的身边，坐着双手被绑住的许南依，她很疲倦，看上去十分乏力，受了太多苦了，可她的眼神却很平静。

她说的不错，许南依自己也知道自己逃不掉的。萧涪不会放过她。陆砺做得很好了，这次是她拖了后腿。是她没有跟许如慕走。

陆砺想保下她，她跟许如慕走。陆砺哪怕死了，她跟小蝴蝶也有一线生机。她活着，就是他想要的。

就像现在，他活着，也是她想要的。许南依身体不好，他活得久的概率大，所以她把机会让给他。再者，活着的人或许更痛苦吧，可能她只是不想再承受失去的苦了。

萧涪突然接到一通电话，急忙走了出去。

屈琳琅看着她，突然生出几分愧疚，道：“抱歉，我不能真的让你走，你必须留下来，否则他也走不了，我只是想救他。”

许南依说：“我知道。”

“我很想救你，但我怕放了你，影响他，也影响我，真的对不起。”

许南依莞尔，“求生欲是本能，何况我们不过萍水相逢，你没有救我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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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琳琅不讨厌许南依，但也说不上多喜欢她。隔着陆砺，她就不可能喜欢她。

“但是，你知道你留下来的结局吗？”屈琳琅不忍说出那个结局，“我哥哥犯的事，轻则终身监禁，你手里的证据要是加上去，他就是死刑。”

许南依手上的证据，哪里锤得那么厉害。但她没有解释。

萧涪该死的。

今日她和顾泽元通话时，已经暗中把位置给传出去了。陆砺昨天跟她提了一嘴这大概位置，她借着说西街口的方位，说了一个坐标。

“许南依，你好像很冷静。”屈琳琅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我活得很累，好像什么都能接受，或许是认命了。”

“你不怕陆砺痛苦吗？”

“我失去过我父亲，时间会抚平伤口的。”许南依说，“不过还是有些对不起他，他那么努力那么苦就是想让我活着，我辜负了他的期望。”

屈琳琅说：“许南依，有的时候，我总感觉你对一切都看得很开，像是个圣女。”

许南依道：“我这个人，偏执得可怕。不是什么好人。”

屈琳琅道：“那你还爱陆砺吗？我觉得你没有那么爱他，更多的是责任跟愧疚。”

许南依没有回答，只说了一句：“他年轻时候，还真不够让我一眼万年的。我也没想过，我会体会到爱情的滋味。陆砺小的时候，像只小狗，很会讨好人。”

“他不粘人啊，一点都不。”屈琳琅从不认为陆砺是个热情的人，他跟许南依差不多，挺有距离感。总让人容易发狂。

可她忽然又想起昨天陆砺让她别凶许南依的模样，眼底流露出失望。

她眼里的男神，只是别人的舔狗，对吗。就像也有人喜欢她，但她是陆砺的舔狗。

许南依喃喃说：“你觉得他一点也不黏人吗。”

萧涪进来了，他沉着脸，像笑，但沉得足够滴出水来。他兀自镇定的通知着准备撤离的消息，所有人瞬间严阵以待。

屈琳琅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去，她得去整理她的东西。

萧涪却将许南依牢牢的系在凳子上，他咬牙切齿的说：“每一次，我都告诉自己不要小瞧你，每一次又都遭你算计，许南依，你真厉害。但太厉害的人，注定活不久的。陆砺这么放不下你，情愿自己去死也想护住你，我让他亲眼看见你死去，怎么样？”

“不会留下证据的，这会变成一片灰烬。他甚至不会知道你的骨灰在哪。”萧涪站在她身边，点燃了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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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砺在联系顾泽元后，并没有听说许南依出来的事，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一路将车子开的飞快，好在不远，下车之后他已经看到滚滚浓烟，陆砺脸色苍白，发疯似的拼命往前跑去。

别是这种结果。老天爷。

陆砺恳求道。

求求上苍，给他们一条生路。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等跑近时，厂房的火势已经很大，烧的天空都被染红了，这里位置很偏，消防车没那么快赶过来。

屈琳琅在看到陆砺后，正要上前去说明情况，却看见他飞快在水龙头那打湿衣服之后，就往里冲。

“陆砺……”

她要阻止他，陆砺却直接伸手推开她，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里跑去，半分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