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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跟她十指相扣，不让她指甲挠自己，太痛了。

　　陆岑苒的手很细长，女人的手冰一点嫩一点，软软的。他跟她皮肤贴在一起时，仿佛触电。

　　祁妄怕她是忘记把手给收回去了，怕打扰到她，一句话也不敢说。僵硬的被她带着往前走去。

　　陆岑苒见祁妄不回应，也没有再说。她把他带回了他租的房子。屋子里还算整齐，满屋子都是电子设备。桌子上还有几瓶没有丢的啤酒瓶。

　　“你休息吧。”陆岑苒说，“我自己看一会儿电视。”

　　祁妄便去睡觉了，醉还是有一点，很头晕，想躺着。这一躺，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陆岑苒在祁妄睡着之后，关了电视，走到房间替他盖好被子，就走路回学校了。这里离学校很近，就五分钟路程。

　　祁妄在第二天醒来后，茫然的打量了一下四周。他想起是陆岑苒送他来的，便飞快往客厅里跑，结果不见人影。

　　他干站着，昨天的事一幕幕从他脑中闪过，然后他就想起陆岑苒问他能不能坚持一辈子。

　　昨天没有反应过来，醒了之后再想到这句话，祁妄欣喜若狂。

　　要他坚持一辈子，还能是什么意思？

　　祁妄用力一拍脑子，昨晚怎么就错过这种好事了。喝酒他妈的真耽误事。

　　他随便收拾了一下，就飞快往学校赶去。自己的课也不去上，直奔陆岑苒所在实验室赶去。

　　实验室里好多人，祁妄的出现，让人一致回头看他。少年喘着气，额头上因为小跑过来，都是汗。他一眼看到陆岑苒，说：“洛初姐，我能的。”

　　陆岑苒这才看到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朝他走过去，递给他一张纸巾，道：“这个点，你们有课。”

　　“我马上就回去上。洛初姐，等我下课，我过来接你。”祁妄眼睛亮晶晶的。

　　同实验室的同学说：“那不行，陆岑苒下午要跟我们同学聚餐。”

　　“改天我请大家，今天她得跟我一起。”

　　“嗬，你算哪位啊？”同学故意调侃道。大家都知道是追求者。

　　“是她小男朋友。”祁妄面不改色的说。

　　陆岑苒说：“先去上课。”

　　“好的。”祁妄听话的走了，但一路上都在给陆岑苒发消息。她的手机不停响着。

　　同学开始恭喜她，祁妄综合各方面还算不错，跟她郎才女貌。唯独徐斯言，打碎了一件器材。不过没有人注意到。

　　“你跟他在一起了？”这是他在离开实验室时，问她的话。

　　陆岑苒温和的说：“他很好，我想跟他试试。”

　　“他对你的热情不会保持多久的。”徐斯言道。

　　“你唱衰为了什么？”陆岑苒跟他保持着距离，“我们怎么样，都跟你毫无关系，不是吗？”

　　陆岑苒走了，留下他在她身后，目送她离开。

　　徐斯言在往后一段时间，经常能看见他们一起出现在校园里，要么是图书馆，要么是食堂。她很安静，祁妄在她面前很闹腾。

　　但她愿意宠着祁妄，也愿意接受他天天黏她。她也在改变。

　　徐斯言看着会嫉妒，越嫉妒越看，越看越嫉妒，在这个循环里，他痛苦又执拗。他想成为祁妄，另一股声音，又告诉他，他跟陆岑苒不会有可能。不被家里祝福的人，怎么会幸福？

　　祁妄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总有一天，也会抛弃他。他只是自己的替代品。

　　可徐斯言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如果陆岑苒是陈横山的亲生女儿就好了，他就可以坚定不移的选择她。

　　很多年后，当陆岑苒跟陈横山的关系公诸于世时，徐斯言苦笑了很久。

　　是他不懂珍惜，所以老天爷也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为时已晚，他只能独自回忆，她曾经那么虔诚的喜欢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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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岑苒跟祁妄的这一段恋爱，一开始，陆岑苒没有多喜欢他。

　　祁妄当时是一个热情的招人喜欢的少年，陆岑苒能感受到她的好，她同样愿意给他足够的关爱。她很体贴，也包容他的一切。久而久之，她很习惯他在她身边的日子。

　　人生那么无趣，有一个人陪着也挺好。他会拥抱她，亲吻她，他的任何活动，都会带着她一起，从没有过抛下他的时候。陆岑苒跟祁妄在一起的生活，非常丰富。

　　顾越一行人，她便是在这个时候，真正熟悉起来的。

　　祁妄跟他们玩得再热闹，也会时不时抬头看看她在不在附近。要不就是拉着她的手。毫不掩饰对她的喜欢，也从不介意在她面前，身份摆的很低。

　　她说困了，他就跟大家告别。她说想吃东西，他就让她等着她去买。所以他的朋友们，也很尊重她。

　　陆岑苒在那个圈子里，头一次被人这样尊重，就是因为祁妄。任何人对她不客气，他都会发火，吵架都算好的，偶尔越吵越凶，差点动手。

　　陆岑苒问祁妄能不能坚持一辈子，她这么问，却并不在意他真能坚持多久。但跟他一起，很快乐。那种不用再孤身一人的快乐。

　　毕竟还有姜家人，他们是逾越不了的鸿沟。陆岑苒不指望祁妄跟家里人抗争，她能安心跟他享受一段时间，已是极好。

　　不过陆岑苒没想到，姜家人会那么快知道他们的事情。

　　陆岑苒被叫到姜家做客时，在她意料之中，姜母看她带着厌恶，礼仪修养，让她说出的话还算客气：“洛初啊，我们已经给祁妄做好了规划，他有自己的路要走，以后也要继承家里的事业，我们做长辈的，还是希望他可以找一个，对他事业有帮助的另一半。”

　　姜母很委婉，给了她面子。陆岑苒想，她跟祁妄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这段时间的陪伴她已经很开心，到此她也心满意足。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顺从，让大家面子上都好过。

　　这和谐的气氛，到这位置，都很好。直到祁妄进来，带着火气，不过坐到陆岑苒身边，还能好脾气给她夹菜。

　　姜母笑意便装不下去了。

　　“妈，既然你把洛初姐给喊回来了，我们就也算见家长了。以后洛初姐还要麻烦您多照顾，她没有父母疼爱，希望您能对她好点。”

　　姜母黑脸，放下了筷子。把祁妄喊走了。他们不知聊了什么，祁妄出来后就拿起陆岑苒的包，牵起她的手，道：“我们走。”

　　姜母随后从楼上跟下来，气的满脸通红：“祁妄，你敢从这个门往外走一步，以后就别说你是我儿子！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在外面受到百般优待，那是因为你爸的面子!”

　　“只要你离开，从今天开始，你就不会再有一分生活费！坚定你自己的选择，是要付出代价的！”

　　陆岑苒见惯他奢靡生活，他这种娇生惯养的人，脱离不开家庭。

　　她慢慢的把手往回抽，祁妄却抓得紧紧的。毫不犹豫的，带着她走出家门。

　　“洛初姐，我可能以后要让你过苦日子了。”走出家门之后，他就说了这么一句，“但是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我是个男人，我总有办法谋生的。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很苦。你也别丢下我，行吗？”

　　陆岑苒莞尔，坚定的说：“好。”

　　“我会努力的。”但祁妄还是低估了生活的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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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妄从小到大，过得都是极其娇惯的生活，日子究竟有多苦，他没有概念。

　　现实远比他幻想中，要艰难许多。

　　陆岑苒毕业的那个暑假，无处可去，身上的钱不足一万，祁妄身上所有的卡都停了。她得为读研考虑，最后她跟祁妄，选择租在一间地下室里。

　　面积很小，也只有半扇窗户，能看见地面。哪怕太阳很大，室内也依旧昏暗。

　　祁妄住进来的第一个星期，就起了一身疹子。他知道日子不好过，一开始都不敢跟她说，怕去医院花钱。

　　为了不被发现，他也不敢碰她。带着一身疹子在外送外卖，夏天热，一捂疹子更多了。最后抵抗力下降，有一天晚上，发起高烧。陆岑苒才算发现。

　　打车去医院的路上，他紧紧黏着她，靠在她怀里。陆岑苒突然说：“要不，就回去吧。”

　　他真的不适合过这种日子，他适应不了，身体也承受不住。

　　祁妄很虚弱，但还是立刻就睁开眼睛，握着她的手，道：“我不会拖累你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