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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秘书部给老宅座机打了一通电话，某位董事约梁延章面谈。

　　他推迟到周末，可那头十分迫切，已经在饭店订雅间了。

　　梁延章没辙了，起身拿外套，“我回公司一趟。”

　　这通电话像特意阻止什么，中海集团的董事约梁延章...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仅有的渊源，对方是霍容时的下属。

　　纪席兰看了沈虞一眼，有些明白了，“延章，还吃饭吗？”

　　“梁氏集团在竞标一块地皮，市里我打点完了，可中海委员会一直不批，中海是省企，话语权很大，这关过了才能中标，约我是好事。”

　　纪席兰斟酌了一下，“不如找纪深开绿灯？他位高权重，中海肯定批。”

　　“找老三？”梁延章气笑，“当初他在区检就是铁面无私，我的朋友找他捞个人，他拒之门外，一点情面不讲。这回竞标，九个委员除了他不签字，都签了，他押着不批。”

　　“这个混小子！太不近人情了。”纪席兰也懊恼。

　　梁延章走到玄关，握了下沈虞的肩膀，“小何，我们改日。”

　　沈虞暗暗松了口气。

　　从老宅出来，十米开外的物业大楼，一辆车闪着灯。

　　她迎上去，揭过后车窗，霍容时坐在里面。

　　他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缎面白衬衫，棉质的深灰长裤，不是板正严肃的正装，是休闲商务款，清俊又干练。沈虞一年多都没见霍容时戴过眼镜，不得不承认，他很适合，大面积的野性与成熟中，又透着小面积的斯文理性。

　　沈虞坐上车，“你来多久了？”

　　男人睁开眼，一股宿醉感，“半小时。”

　　他是尾随梁延章的车过来的。

　　当时车上只程洵在，知道沈虞被带走，霍容时草草结束了应酬，马不停蹄赶来这边，闯了三个红灯。

　　交管局乱成一片，队长在最近的路口截下他，询问是否遭到劫车了。

　　霍容时素来沉稳低调，这次确实荒唐冒失了些。

　　沈虞的背包链没拉严实，露出半截首饰盒，底部刻着清晰的“WQ”印记，男人太阳穴到下颌瞬间绷成一条直线，皮下的青筋暴涨，眼底涌腾起寒意。

　　她也惊着了，胳膊挨了挨他，“霍容时？”

　　他眉目发冷，四肢僵硬，没半点热乎劲。

　　“何小姐。”程洵同样震惊，“这是梁董原配夫人的遗物。”

　　沈虞一怔，“翁琼的？”

　　霍容时夺过丢到副驾驶，“我替你还回去。”

　　她原本就没打算收下，可是院长代她接受了，私下还，剧院不知情，以为她真收了，少不了流言蜚语，沈虞的本意是在院长面前还，做个见证，梁延章屡屡去剧院捧场，碰面的机会很多。

　　不过霍容时出面还，也省了她和梁延章再接触。

　　男人的西装染了烈性的酒味，掺着烟味，车厢关了窗，蔓延开来。

　　沈虞凑近，闻了闻他下巴，胡茬是尼古丁的干苦气味，“你抽了多少烟？”

　　他心不在焉，“一支。”

　　“一盒吧？”

　　霍容时目光落在她身上，“嗯。”

　　“喝酒了？”

　　她一提，他觉得头痛，抬手揉了揉鼻梁，“喝了。”

　　沈虞拍打驾驶椅，“程秘书，你们去应酬了吗？”

　　程洵说，“梁先生和张承业在酒局上和解了，是二公子牵线的。张承业经常在二公子的会所请客，欠下一笔钱，二公子答应一笔勾销，他自然不追究了。”

　　张承业侵犯宋禾未遂，不至于蹲大狱，赔钱了事。倒是霍容时理亏，把张承业打得鼻青脸肿，张家向梁家讨说法，于情于理是稳赢。

　　“梁总的会所叫什么？”

　　“云海楼。”

　　沈虞瞠目结舌，“云海楼是梁迟徽的？”

　　云海楼可不简单，连服务员都精通多国语言，是专门接待外宾、各界上流人物的高端商务会所。

　　设有“国风馆”和“潮流馆”，前者演奏乐器，高雅歌舞，茶艺文化，那些有头有脸的，出公差的，会安排在这里交际。而后者，是张承业这类二世祖、公子哥爱玩的地方，名酒派对，欧美模特，一晚豪掷万金只为搞个排场。

　　云海楼在本地大名鼎鼎，梁迟徽三十多岁便经营这么大的生意，道行真不浅。

　　霍容时按摩的手忽然一停，“今天的酒局，是不是梁迟徽调虎离山。”

　　程洵没往那儿想，懵了一秒，“二公子给梁董打掩护？”

　　男人的头又一阵钝痛，拇指和食指分到最大，摁压前额。

　　“夫人也顺着梁董的心意，再放任下去...”程洵打量沈虞。

　　她回避开视线，看窗外。

　　霍容时单手环住她腰，低下头，鼻息间是洗发膏的果香味。

　　他臂力紧，抱得也紧，沈虞衣领在厮磨下扯开，削薄细窄的肩骨映入他眼里，像一块诱人的奶豆腐。

　　他整张脸埋入其中，良久没有动。

第38章最深的夜，他最迷人

　　男人的眼镜框冰冰凉凉的，沈虞情不自禁一颤。

　　大约卡得不舒服，他摘了眼镜，鼻梁烙着淡淡的红印。

　　玻璃上浮光掠影，霓虹有一条街那样长，沈虞很喜欢在夜晚看他，最深的夜，他最迷人。

　　迷人的事物染着剧毒。

　　放肆也堕落。

　　一年前梁延章大寿包场，霍容时露了一面，直到他第二次再去，相隔了七天，剧院的姑娘们春心荡漾，把他里里外外研究透了。

　　她们至少谈过一段恋爱，自恃有经验，一半的姑娘下注他是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一半的姑娘赌他是钢铁之躯，疯起来能“伤了”女人。

　　沈虞年纪小，听什么信什么。

　　后来，霍容时在开了灯的卧室一脱衣服，她心里就有数了。

　　他骨子里迸发的狼性，以及打碎一切禁忌的狂欲力。

　　床上床下，纯粹判若两人。

　　再后来，剧院的同事找她验证，她玄妙一笑，“名副其实。”

　　中看，更中用。身躯宽阔，健硕，也强悍威猛。

　　馋得那些姑娘心动又眼热。

　　“你在我们剧院很有名。”沈虞没头没尾念叨了一句，“她们经常议论你。”

　　“是吗。”霍容时带点磁性的嗓音，“议论我什么？”

　　她笑着，女人聚在一起，也挺荤的。

　　“议论我身材很顶，轮廓很大，不爱叫，但失控的叫声又很男人。”

　　沈虞笑不出了，“你安插了眼线？”

　　他没那闲工夫。

　　程洵去接她下班，在洗手间听小女孩们押注，押几百块，上千块，沈虞跟他长不了，会被他甩。

　　更有甚者，押崔曼丽能拿下他。

　　他可不是不挑食的男人。

　　虽然她们个个儿花样年华，朝气蓬勃，他也从没多余的心思。

　　霍容时酒意散了些，车窗外灯火璀璨，沈虞眉梢眼角温柔又妩媚，他不由催了情，掌心摁住她后脑勺，吻她的眼皮，嘴唇。

　　越来越凶，越来越蛮。

　　她面孔涨红，急促喘着，男人一下一下抚摸她脊背，帮她调整呼吸。

　　沈虞缓过气，开始摆弄他的手，摆出各式各样的手势，分开，并拢，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