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颜宁渊知乎 (颜春渊)小说免费阅读
何伯惊讶:“岳先生,你什么时候回京的?”
“昨天夜里就回来了,只是今早才刚进城。”
那穿着儒衫的中年男人“啪”地一声合上手里折扇,笑盈盈地朝着何伯道:“刚才我还跟督主问起你呢,说你做的酒酿圆子最合我胃口,只是我来了之后一直不见你,还以为你是嫌弃我吃的太多出去躲清静了。”
何伯被他的话逗笑:“瞧你说的,你就是敞开了吃又能吃上多少,我方才是去外头了,隔壁阮小娘子来寻督主,我怕府里那些粗人惊着她,所以替她引引路。”
那被称为岳先生的男人早就听闻过阮家女娘的名号,闻言顿时将目光落在阮明颜身上,瞧着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的小女娘,他颇为好奇:“你就是沧浪口中的那位督主新认的义妹?”
阮明颜福了福身:“岳先生。”
“可不敢。”
岳先生笑着朝旁让了让,手中折扇轻扬虚扶了下阮明颜:“你家那位兄长是个护短不讲道理的,要是知道你跟我行礼他能扒了我皮,我身板儿弱着,可经不住他折腾。”
他笑谑着说话,哪怕言语之间满是取笑,却感受不到任何恶意。
阮明颜虽有些脸红却不至于不适,只满是羞窘的抓了抓袖子。
岳先生见她隔着面纱都遮不住脸红,忍不住就笑出声,谁能想到他家督主那般乖僻冷厉的人,居然会收了个这么软软绵绵的妹子,瞧着就像是活该被人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小娇娘。
他也没继续取笑明颜,只朝着何伯说道:“我这几天为着赶回京城马都跑死了好几匹,身子骨都快颠散架了,我先去歇着了。何伯你待会儿做好了酒酿圆子记得让人来叫我,我要大份的,一海碗,里头放两个荷包蛋,我现在随时都能吞下一头牛。”
何伯笑着应声之后,岳先生就挥挥手走了。
阮明颜满是好奇地看着那人背影,就听何伯解释道:“岳先生原是南地一偏僻州府的县令,被人冤枉入狱后经督主查明真相使其逃脱囹圄,后来就一直跟着督主,与缙云他们一样在外替督主办差。”
明颜微侧着头:“那他也在枢密院里当值?”
“那倒没有,他后来未曾为官了。”
“为什么?”明颜有些诧异。
“早前冤害他的,是世家的人,岳先生是个有能力的,可世家容不下他。”
何伯一句话让阮明颜愣住,忍不住朝着岳先生离开的方向看去,那是个乍然一眼相见就觉得礼节周到妥帖的人,就因为得罪世家,就不再入朝?
那阿兄……
“阮小娘子,这边走。”
何伯笑着引路,阮明颜收回目光跟着他继续前行,等到了小楼前,何伯才道:“这里就是鹤唳堂了,督主就在里面,阮小娘子进去吧。”
“不用通传吗?”明颜迟疑。
何伯笑着说道:“旁人自然是要的,可是娘子不用,督主早前就吩咐过了,说您要是来了直接进去就是。”
他指了指那小楼的一侧,“督主这会儿应该是在跃鲤台,您从这边进去后顺着甬道朝里走,绕过藏书楼就能见到督主了,只是督主素来不喜其他人进鹤唳堂,花芜姑娘不好进去。”
阮明颜扭头朝着花芜道:“那你先在廊下等我一会儿,我见过阿兄就出来。”
花芜乖巧点头:“是。”
……
阮明颜接过手中的食盒,避开手指伤处提着进了鹤唳堂,就发现这小楼自外间看着不大,里面却十分宽敞。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自打踏进房门之后,越往里走周围便越是温暖,等顺着那条长长的甬道到了一处碧纱橱前,她额间已经浮出些细汗,连偶尔穿堂吹过来的风也好似带着一丝热意。
“谁?”里间有沉冷声音传出。
“阿兄,是我。”
阮明颜连忙回了一句,就听里面声音温缓下来:“明颜?进来吧。”
第104章她就不讲道理了,怎么了?
阮明颜提着食盒绕过黄梨的格扇门进了里间后,发现周围温度竟是离奇地降了下来,屋中一眼望过去是依旧是精简摆设,唯一让她惊奇的就是宁渊所处的地方是一方延伸出去的水榭栏台。
旁边立着鹤鸣九皋的屏扇,后面栏上隔窗开了些缝隙,隔着些距离也能听到潺潺水声,再往外便是后湖。
丝丝凉意透过窗边从湖面吹拂过来,冲淡了外间带来的热意,也叫屋中凉爽。
宁渊穿着长衫坐在栏前写着东西,身前桌上堆着厚厚一沓书折,笔案上摆着摊开的纸张,一旁的小火咕嘟咕嘟地煮着的热茶。
见她进来,宁渊放下手中的笔抬眼:“昨夜睡得可好?”
阮明颜原本积攒着“兴师问罪”的气势瞬间一遏,还不等回话,就见宁渊从桌边取出一个食盒来,放在桌上朝着她的方向推了推。
“前几日听你说想吃西楼的桃花酥,早朝回来时正好顺路便买了些,还有他们楼里的糖蒸酥酪和鲍鱼盏,也都是小娘子喜欢的口味,我瞧着新鲜便也让人装了些回来,你尝尝可还合口。”
阮明颜:“……”
西楼全名叫西珏楼,因为地处城西便被京中一些人取笑着直接唤了西楼。
那皇宫在城中东边,积云巷在城南,宁渊去宫里上朝不管怎么走都不可能顺路到了城西去,他分明是专程去了西珏楼买了点心回来。
阮明颜维持着仅有的气势:“阿兄,你故意的。”
她气呼呼地上前,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刚叉着腰想要说他这样是不对的,她才不会被这些个甜糕收买。
可话还没出口呢,就见宁渊随手扯过一旁绣着垂丝海棠的软垫放在了桌子一侧,朝上指了指:“你府里过来累脚,坐下说。”
“……”
都说夫战之勇,一而战,再而衰,三而竭。
阮明颜瞪眼瞧着宁渊噙着浅笑温和侧脸,叉着腰的动作有些继续不下去,她眼尾垂了下来,整个人蔫巴巴地坐在桌边气朝着他嘟囔:“阿兄明明答应我了,要好好留在府里养伤。”
宁渊一本正经回她:“宫里有些事情推脱不得,陛下召见不能不去。”
阮明颜闻言气势再次跌了些,连仅剩的一点儿的气都觉得自己是无理取闹。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