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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坐上这帝位，你们秦家打不过，这才退而求其次罢了。”

“渊家不恋权势隐退，倒是让你们秦家捡了便宜。”

秦泷脸色微变。

这不是林芷若该知道的东西。

林芷若嗤笑一声。

许多东西她不是不知道，只是装傻而已。

就连父皇当年为了得到龙鳞军对付秦家而娶孟贵妃她亦知晓。

只是后面林景渊无法召唤龙鳞军，父皇这才歇了心思另寻他法。

联想到林景渊改回渊景这名字，林芷若垂下眼眸。

只怕林景渊当年不是不能召唤，而是不想召唤。

既是如此，现在为何又要暴露。

林芷若心中升起一个令她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想法，是为了她吗？

秦泷开口打断林芷若的思绪。

“芷若，此一时，彼一时，秦家先祖无法办到的事，我能做到。”

他的话语平静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

自古文人相轻，他能被称作天下第一公子并不只是秦家身份给予的荣耀。

十二岁时的秦世子便以一篇治国策论惊天下。

也是因为此，皇帝才越发忌惮秦家。

他看向林芷若，含着笑：“你放心，这江山成了秦家天下后，你便是国母，天底下最尊贵的皇后。”

“我的后宫除了你，绝不会再纳任何人！”

林芷若听着这些话，只觉得恶心。

“秦泷，你现在才对我情真许诺不觉得可笑吗，你可还记得，我在你秦家那五年过得是什么日子？”

第36章

秦泷一怔，平静的眼眸中闪过几许狼狈。

“芷若，我有我的苦衷，我以后都会说予你听。”

林芷若与他对视半晌，疲惫地别过脸，将眼睛闭上懒得再看他。

天大的苦衷也抵不过她那噩梦般的五年。

她也曾是个捧着一颗真心只盼心上人回眸看她一眼的少女。

只可惜，那少女被秦泷亲手杀了。

秦泷又静静站了会，抬手抚过她的鬓发，幽幽叹息一声，声音温柔到令人心碎。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对你的心意。”

……

林芷若被秦泷囚禁在了一个种满了各种奇异花草的小院。

除了不能踏出此地，各种珍贵稀奇的玩意儿每天不要钱一样送过来。

可是林芷若不高兴。

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带着笑的九公主脸上再没有了半分笑容。

秦泷来看她，站在远处看了片刻，看见她眼眸凉薄地将一颗价值连城的东海夜明珠扔在地上摔碎后，终于走过来。

他问：“这是我曾答应你的，我做到了，你不开心？”

林芷若看他，笑容讽刺：“答应我什么？将我像个金丝雀一样豢养起来？”

秦泷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他轻声道：“若得芷若，以金屋藏之。”

林芷若愣了半晌，笑意淡去，眼底越发冷凝。

“孩童的一句玩笑话，我都忘了，难为秦世子竟还记得。”她一抬手，又是一只水头极好的碧玉簪子落地碎成两半。

她觉得有趣一般，露出一个浅淡的笑。

林芷若看也不看他，语气凉薄。

“可惜了，你不是汉武帝，我更不想当陈阿娇。”

秦泷也不生气，耐心询问：“那你想当什么？”

林芷若斜斜瞥他一眼，笑若春风：“我想当南风馆老板娘，养一群花容月貌的男人，每天变着法逗我开心。”

秦泷又被气走了。

林芷若躺在院中，看着高高的院墙外那半壁残阳，脑海中倏地闪过了一张绝世倾城的脸。

她低声喃喃：“林景渊，你什么时候来，我有些……害怕。”

她被困在这院中，不知日月。

秦泷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每每出现，身上的血腥味却是越来越浓。

就连他身上那股清冷梅香也盖不住这味道。

林芷若便以此判断，外面的局势也许越发乱了。

林芷若猜的没错。

秦泷到了秦州城后便将麒麟军召唤出来，谋反之心昭然若揭。

天下俱震。

然许多看透局势的聪明人却对这结果并不惊讶。

茶余饭后，街头巷尾，许多人都在悄声议论。

“秦家势大，再不造反过两年只怕被皇帝寻个借口就灭了。”

“但现在，秦家麒麟军在手，林家莫非只坐了短短几十年天下，这江山便要易主？”

也有老人叹息：“才过上几年太平日子，又要乱了。”

就在众人观望的时机。

南陵王渊景带着渊家消失多年的龙鳞军现世。

秦家家主秦泷出师未捷，刚从秦州出来，便被渊景堵住打了个不可开交。

麒麟军略逊一筹，退回秦州，借助地势之力，又堪堪小胜。

战事一时焦灼，两军遥遥对峙。

第37章

而林芷若在这日渐一日中，笑意却越发扩大。

带着一袭风雨到此的秦泷饮下一杯酒，见状笑着问她：“有什么事这么开心？”

林芷若闭着眼，似乎在听什么声音，她食指抵在唇上：“嘘！别说话。”

“我感觉到，我哥离我越来越近了。”

这一句话落下，秦泷骤然变了脸。

他手中杯子碎裂，碎瓷片划过他的手，鲜血淋漓。

秦泷却毫不在意，他逼近林芷若，声音阴沉沉的。

“林芷若，你说过，我们才是结发夫妻，死了都要埋在一起。”

“你只能是我的。”

他急切地去咬林芷若的唇。

林芷若不愿意，偏头躲过。

下一刻，那头又被一只强硬的手掰过来。

林芷若无法，只能狠狠咬下去。

血腥味溢满口腔，秦泷却仍不退却半分，像一只遵循本能的野兽。

林芷若拼了命挣扎，嘶咬，修剪精致的指甲都陷进秦泷的肉里。

最亲密的距离，最伤人的动作。

两人都伤痕累累。

直到衣衫碎裂的声音传来，林芷若脱力一般放开了手。

她幽魂一般的声音响在秦泷耳边。

“你杀了我吧，秦泷。”

秦泷动作一顿，猩红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

他将头埋在林芷若颈间，声音嘶哑。

低吼声宛如一只受伤的野兽。

“林芷若，你明明爱我的，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林芷若眼神空茫地看着天。

她轻声笑道：“爱你的那个林芷若已经死了。”

“与我的景儿一起。”

那个他们许久未提及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