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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妄只觉可笑，天灵族他弹指间便可令其消失世间，何须诬陷？

他没了耐性，一道神力朝着夏亦凝而去，“你也知本君不喜你！还敢站在此处有碍观瞻？”

话落，夏亦凝直接被其甩至殿外。

……

揽月宫。

日子悄然而过，夏亦凝身体却越发不好。

小蝶几次去找仙医给夏亦凝看病，却都被仙医随便拿几幅药给搪塞了回来。

“这些药吃了也不见好，可怎么办呐。”

夏亦凝躺在病榻上，她看着自己的手竹骨若隐若现，已知自己命不久矣。

“小蝶，你跟着我在这天宫待了近两千年，也是时候回家找个好人家嫁了。”

小蝶听她这话，忙跪在她面前：“小蝶不要嫁人，要永远陪着小姐。”

夏亦凝却只是将手腕上带着的唯一值钱的镯子取下，而后塞到她手里。

“这是我阿娘给我陪嫁时送的，虽不贵重，全当念想罢。你若真想我好，就拿着它回天灵族罢！”

说完，她闭上眼，不再言语。

小蝶含泪朝着她磕了几个头，“小姐，保重。”

小蝶走后，夏亦凝只觉揽月宫日子越发难熬。

夜半时分，煞气噬心，她疼得全身蜷缩一处，却只能紧咬牙贝，无法消痛。

几日后。

小蝶却又急匆匆得跑回揽月宫，“小姐，公子出事了。”

夏亦凝心底一颤。

“怎么了？”

“公子刺杀神君，被关天牢，不日便会被剥去仙籍，丢入诛仙台！”

第七章 死有余辜

九天殿外。

夏亦凝跪在冰凉的殿外，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倒。

入夜时分。

季妄方才归来，发现夏亦凝头发凌乱，满身狼狈跪在此处，眸色一怔。

夏亦凝听到脚步声，忙跪至他身前，“神君，我兄长……”

她话还没说话，就听季妄冷声道：“你兄长以下犯上死有余辜！”

夏亦凝呆住，知他是不会放过自己兄长了。

见他离开后，夏亦凝站起身只好去求天后。

天后听说此事，却没有任何怜悯：“刺杀九天神君，其罪当诛。”

夏亦凝最后被赶出天宫。

她无人可求，本想去天牢看望兄长，可天牢无利不能进。

她只好去往天灵族。

兄长被关，天灵族外屏障祛除。

只见里面仙竹一片破败，似是被人砍伐至此。

天灵族仙竹可做任何灵器，一直被各界觊觎，因有族人守护，从未遭过迫害。

可如今却因得罪天族，一些仙家一拥而上，将里面破坏殆尽！

夏亦凝一路往家里赶，她就看到沿路，不少受伤的族人浑身是伤躺在地上。

她心慌至极，终于到了家。

她忙叫：“阿娘。”

竹母听到外面声音，摸索着出来：“苓苓，是你吗？”

夏亦凝忙扶住她，看着她空洞的眼：“阿娘，你的眼睛怎么了？”

竹母听出她的声音，伸手摸索着她的脸，安慰她道：“年纪大了，眼睛就不中用了。”

说完，她又落下手。

“你快些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夏亦凝摇头，抓着她的手：“阿娘，我不回去，我要陪着你。”

竹母听后，面色顿凉，一把将她的手甩开。

“出嫁从夫，你如今已是九天神君之妻，不再是我天灵族人，你走！”

夏亦凝一时愣住，还想说什么。

竹母“嘭！”得一声直接关了门，将她隔绝在外。

夏亦凝见此，鼻息一凉，就看鲜血从鼻尖滑落。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全身，就见一截南竹若隐若现……

她害怕本阿娘发现自己的状况，只好跌跌撞撞跑走。

竹母站在屋内，并不知夏亦凝情况，她听其脚步声远去，这才迈着蹒跚着往诛仙台飞去。

诛仙台。

竹陌一身是伤，撑着一口气看着周天阴沉雷声滚滚，鲜血止不住从嘴里滑落。

竹母抱着他，摸着他身上的血，已知他此时的状况。

她轻轻拍着竹陌鲜少血迹的手臂，缓缓道：“我儿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竹陌满脸是血，想要说话却说不出，奋力方挤出两个字。

“妹妹……”

竹母知他心中所优何事，婆娑地手缓缓盖上他的嘴，将一颗药放入其口中。

“你不必担心苓苓，且安心去吧！”

她知诛仙台撕裂魂魄之痛，不愿让他儿承受，来时便去求了这毒药。

药入口，竹陌轻哼一声，抬起的手无力坠地！

竹母怀中顿空，竹陌如同点点星辰一样散落飞逝，只留一截南竹落入她怀里。

“我的儿……”

竹母抱着南竹，想去抓那些星辰，却看不见，只能无声痛哭。

“娘护不住你们啊……”

第八章 可满意？

九宫殿。

季妄得知竹陌已亡，心底一颤。

他脑海中忽然闪现几日前，夏亦凝跪在自己面前祈求一幕。

不知为何，不自觉到了揽月宫。

揽月宫，庭院外寂静无声，周围花草枯萎。

季妄莫名发慌，忙到宫内。

他就看夏亦凝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绢花，坐在镜子前，一遍遍的对镜簪花。

“夏亦凝。”

他出声唤道。

女人这才有了反应，缓缓回首。

季妄只见她脸上身上满是鲜血，瞳孔皱缩，“来人，传仙医！”

夏亦凝却不在乎：“神君见我如此，可还满意？”

“你是在故意惹本君生气吗？”

夏亦凝听罢苦笑，“是……我故意装的，堂堂神君竟连这都看不出？”

她说着话，用最后一丝仙力悄然将身上血迹掩盖。

季妄见她身上的血色消退，面色顿沉：“夏亦凝，你再这般疯魔，本君定不饶你！”

“不饶我？季妄，你杀我阿爹，又杀我兄长，你还想怎么不饶我？！”

这九天，还无人敢直呼季妄其名！

季妄周身冷的可怕，可夏亦凝丝毫不惧，眼底含泪逼问他：“你可是天界战神，我且问我兄长一个小仙如何伤你？我阿爹一生打理天灵族，附庸天界，从不敢逾越，又如何勾结魔族？”

季妄第一次见软弱的夏亦凝这般伶牙俐齿，强忍着周身戾气：“夏亦凝，你别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夏亦凝满眼寒凉：“身份？我与你除了名义夫妻，有何干系？”

季妄脸色阴沉无比，将夏亦凝甩至卧榻，嘲讽道：“所以，你是在怪本君没能坐实这夫妻之名？好，本君这就成全你！”

夏亦凝震惊地看着他，挣扎着反抗却无济于事。

她等了一千多年，却没想到是在这种情况下。

她如同一条小舟飘零在大海之上，无所依靠。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方才停息

季妄看着卧榻之上，瘦如枯槁的夏亦凝，心底莫名烦乱。

消失殿内。

夏亦凝再次醒来，明月高悬。

她换了一身衣服，跌跌撞撞地赶往天灵族。

天灵族死去，都被供奉在了灵女庙中。

她赶到，就看到母亲跪在庙中烧着香烛，小蝶红着眼站在一旁。

“小姐。”

竹母听到小蝶说话，知是夏亦凝来了，缓缓道：“过来给灵女娘娘磕头，祈求她让你兄长父亲早登极乐！”

天灵族没有往生，世代供奉的灵女也只是心中的念想。

夏亦凝跪下，看着灵女娘娘的雕像，眼眶泛红。

“娘娘，信女大错特错，若可，愿拿己之命，换天灵族和阿娘一生无忧。”

想罢，她朝着灵女像重重得磕头！

灵女像周围一微弱之光闪现。

夏亦凝抬头，又看到灵女像后摆着无数南竹。

其中两节南竹，一个是其父，一个是其兄。

夏亦凝说：“阿娘，以后我死，就不供奉在灵女庙里了，你把我随意找个地方埋了吧。”

她害了天灵族，不配供奉再此！

“啪！”

竹母听到她的话，一耳光甩在她脸上，手微微颤抖。

“磕了头，你再不是天灵族人，快回你的九天殿去！”

夏亦凝懵在原地，脸颊火辣辣的疼。

竹母起身，小蝶含泪扶着她出去灵女庙。

夏亦凝看着两人背影，低头就看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