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蒅秦壑满分热推小说 容蒅秦壑全本已完结
“喜欢吗?”
温润的声音响起,容蒅循声看去,就见祁砚站在窗外看着她。
“……祁大人?这些是你拿过来的?”
祁砚应了一声,随手将一个木盒子拿了过来:“可以放在这里面收起来,想看随时可以看。”
秀秀从旁边钻出来:“我就知道放在床头姑姑一醒来就能看见,姑姑,你喜欢吗?”
容蒅隔着窗户揉了揉秀秀的头,目光再次落在泥人上,她知道无功不受禄的道理,可这个礼物实在是太戳人心了,让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开口拒绝。
“谢谢。”
半晌,她还是接受了。
祁砚笑起来,他平日里大都是礼貌的浅笑,偶尔笑得这么愉悦,竟颇有些勾人。
秀秀只看了一眼,小脸就涨得通红,捂着脸再没能开口。
容蒅打开盒子,想将泥人好好地收起来,却发现里头还有一个,那泥人和谢济差不多的打扮,只是眉眼温润,颇有谢父之风。
那是祁砚的泥人。
她有些意外,看着那泥人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祁砚叹了口气:“买得多,老板非要多送一个,我也没有地方放,能请你保管吗?”
刚收了对方那么用心的东西,这么点小小的要求也不好拒绝,容蒅只好应了一声。
“谢兄出京前我曾去送行。”
祁砚忽然提起了往事,听得容蒅一愣,当时她已经进宫了,并不知道宫外的情形。
当时谢家势败如山倒,朝野内外避之唯恐不及,她就算想打听都找不到门路,便也只能如同聋子瞎子一样,对当时的事情一无所知。
此时听祁砚提起,知道他们离开时并没有那么冷清,心里多了一点安慰和感激:“多谢你……”
“不必客气,谢家于我有恩,不过是回报一二……你想不想知道,他们临走前和我说了什么?”
容蒅想,却又不大敢听。
“他们说,谢家的女儿是铁打铜铸,不会被任何事情压倒,他们相信,一定会有再见到你的一天。”
容蒅怔住,一定会再相见吗?
她垂下眼睛,无意识地摩挲着盒子,一下又一下。
祁砚正色道:“谢姑娘,你还想去滇南吗?”
当然想。
容蒅张了张嘴,却在开口的一瞬间反应过来,祁砚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就是为了这句话。
她哑然失笑:“我让太医看诊就是了……其实也是真的不要紧,最多不过是发热,捂一身汗就好了。”
祁砚没反驳,只看了眼秀秀:“劳烦姑娘去请一趟蔡公公。”
秀秀这才从羞涩里回神,转身去找人了。
蔡添喜此时正带着太医站在廊下闲聊,太医今天的殷勤也不只是因为容蒅得了秦壑的恩典,像是复宠的征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院正忽然被调走了。
去了哪里没人知道,能不能回来也没人知道。
才对容蒅无礼,不过一天就是这样的下场,这属实把太医吓了一跳。
他忍不住和蔡添喜打听,这一说话就惊动了内殿的秦壑,他推门出来,眉头拧着:“让你们去偏殿,在这里干什么?”
蔡添喜不敢欺君,只能小声说了实情。
秦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紧绷了起来:“她什么意思?闹脾气?”
这两人之间的事不好说,当着外人的面蔡添喜也不知道该怎么替容蒅解释,恰逢秀秀找了过来,他连忙顺势将太医撵走了,这才去劝秦壑:“皇上,谢姑娘哪能跟您闹脾气?这就是病了,没精神。”
秦壑一哂,容蒅没闹过脾气?
那萧宝宝三番四次受罚,难道不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自己还能冤枉她不成?
蔡添喜叹了口气:“要奴才说,谢姑娘肯闹是好事,这要是真不闹了……”
秦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行了,你也去吧。”
蔡添喜只好闭嘴退了下去,秦壑的神情并没有因此缓和下来,病了还不肯看太医,朕看你能硬撑到什么时候。
他转身回了正殿,可不过片刻,又黑着脸再次推门走了出来。
第78章你还是别进宫了
容蒅在发烧,先前看见泥人的时候她心神激荡,没有察觉,可后来一冷静下来,脑袋就开始晕了。
祁砚及时扶住她,将她送回了床榻上。
太医诊脉的时候他也没有离开,一直十分安静地守在一旁。
容蒅朝他摇摇头:“今天让大人费神了,容蒅心里很感激,可天色不早了,您还是请回吧。”
“不着急,若是赶不上出宫,我就去晋王处借宿一宿。”
容蒅还想劝他,可话刚到嘴边就见对方抬手,慢慢朝她靠了过来,她顿时忘了自己想说什么,本能地躲闪了一下。
那只手却仍旧落了下来,轻轻蒙在了她眼睛上。
隔着黑暗,祁砚的声音温柔又强硬:“睡吧,你很累了。”
容蒅身体有些僵硬,祁砚这半个陌生人的碰触本就让她不自在,何况还是在这种时候。
然而她的拒绝被对方无视了,那只手仿佛长在了她脸上一样,始终没有要拿开的意思,时间一久就给了人一个错觉,仿佛这不只是一只手,而是一层罩子,能给人最坚硬的保护。
她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
等秀秀煎好药端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彻底陷入了沉睡。
祁砚轻轻喊了她两声,见她并不能清醒,索性和秀秀将人扶了起来,一勺一勺喂进了她嘴里。
容蒅睡得很沉,虽然吞咽的本能还在,可不会自己张嘴,不多时就有褐色的药汁顺着嘴角淌了下来。
祁砚抓着袖子给她擦了擦嘴角,却一眼瞧见她干裂起皮的嘴唇,动作不知不觉就慢了下去。
干裂成这样,会不会疼……
他眼神逐渐幽深,等再次有药汁淌下来的时候,擦拭嘴角的从袖子变成了指腹。
虽然看起来干燥得厉害,可唇瓣仍旧是柔软的,如果湿润起来,触感应该会更好……
祁砚有些移不开手,冷不丁一声咳嗽却响了起来。
他骤然回神,一抬眼,却见秦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正隔着窗户看着他们。
祁砚顿了顿才起身:“皇上。”
秦壑抬脚进了门,秀秀连忙跪了下去,紧张得不敢抬头,可她知道容蒅身份特殊,如果被误会了和祁砚的关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哪怕胆怯也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解释:“姑姑在发热,喝不进去药,奴婢才请祁大人帮忙的。”
“喝不进去药?”
秦壑轻声重复了一句,并没有如同秀秀害怕的那样发作,反而走到床边弯腰摸了下容蒅的额头,果然是热的。
“药呢?”
药还在祁砚手上,他问话的功夫就看见了,手掌微微一抬,虽然没开口,可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祁砚一向不喜欢与人争执,哪怕是学问上与人有了分歧他也懒得辩驳,反正时间迟早会证明他是对的。
他懒得浪费口舌。
可今天他却一改常态,眼见秦壑伸手,不但没将药碗递过去反而稍微躲开了一些。
“这种粗活,怎么敢劳动皇上?还是臣来吧。”
秦壑眼睑一掀,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可目光却厚重沉凝了许多,直勾勾地落在了祁砚身上。
刚才在窗外咳嗽之前,他已经来了一会儿了,一来就看见祁砚在给容蒅喂药。
病中人不能自理,被人照料些也没什么,只是祁砚逐渐有些过火了,尤其是他的眼神。
秦壑是男人,最明白男人的心思,他一看那目光就明白,自己的人被人觊觎了。
他态度强硬起来,直接伸手抓住了碗沿:“既然是宫里的人,当然是朕来。”
他毕竟是皇帝,态度如此明确之下,祁砚也不敢继续僵持,只能松了手,语气却多少都有些嘲讽:“皇上还真是爱民如子,一个宫人竟然就能劳动您亲自照料。”
秦壑在床榻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