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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雪："……"

不过她倒是认真伸手看了看，然后倒真的让她翻出来两个，夏雪拿到他面前晃了晃。

陆湛的眼睛亮了，挑着她的下巴亲他，夏雪犹豫了一会儿，没有拒绝。

接下来的时间其实都比较安静，只有陆湛在她耳边呢喃的声音："夏雪，我想你了。"

陆湛见她不说话，也没有再说话。

……

陆湛是搂着夏雪睡的。

他感觉到了她最近体力不怎么好。

"等我回来，得带你一起去跑步了。"他从身后抱住她。

两个人缩在一个被窝里，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陆湛困意早已经上来，再加上抱着夏雪很助眠，他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就打算睡了。

但下一刻，当他的手不小心蹭到她的侧脸，感觉到了她满脸湿润时，他整个人就被吓醒了。

陆湛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夏雪转过来，然后果然看见她的眼睛红红的，也不知道具体无声哭了多久。

她一哭，他心里就烦，但他就得哄着人，陆湛从另一侧床头柜抽了两张纸过来，替她把脸擦了。然后小声的问："我弄疼你了？"

她不做声，只摇了摇头。

"还是你担心未来的事？我这边已经湛时准备好了，我爸也同意了，我本来觉得他不会同意的，没想到他能改主意。"陆湛很耐心的跟她说明情况，"他的意见不重要，但他同意意味着咱们有更多的钱花，这是挺好的一件事情，你说是不是，嗯？"

他跟夏雪不是住一块儿，交流的时间其实不多，所以一旦开口，那还有蛮多话题可以聊的："我那个怀孕的同学也被我叔叔接走了，看那模样，我觉得我叔叔应该蛮喜欢她的，这样也挺好，说明他还是有点人情味儿。当然，我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你这儿，夏雪，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回家？你老公等得花都要谢了。"

夏雪觉得有些好笑："你还花。"

"你说我是什么，我就是什么。"

夏雪说："还记不记得我第一次去陆家，阿姨把我介绍给你，你真的好嫌弃我啊。你那会儿天天就嫌弃我。"

过往就是陆湛的一座大山，他再头疼，却不得不面对，他因为心虚，语气低了几个度："年轻不懂事，犯了点小错。"

"那你的态度，是什么时候转变的？"

陆湛支支吾吾的说："大概是，有一次你洗澡那会儿。"

夏雪莞尔而笑："其实那会儿，我发现你了，但是我害怕，你脾气不好，所以我洗的很快，匆匆忙忙就逃走了。后来我还一直很害怕，你又拿这个做文章，那我真的要一辈子抬不起头了。还好我一直没有听说关于这一方面的流言蜚语。"

陆湛不得不替自己辩解道："我怎么可能是那样子胡乱说人家私事的人。"

"是么，那你怎么总是爆我同桌王二狗的黑料。"

陆湛道："那是他喜欢你，我气不过，整整他而已。以前那些经常被我针对的，一大半都是喜欢你。"

年轻时候的男孩儿，没有太多花里胡哨吸引女孩子注意的技巧，所以他们喜欢用欺负的方式。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夏雪就是这样的一个。

那些当着她面叫她村姑的，有多少是喜欢她的？

陆湛同为男生，很多人的小心思，他都看得懂。

陆湛自己是察觉到自己对夏雪的异样的，所以他小心眼的把这些都铲除了，以他的性格，这些自然都不是他的对手。

当然，也有他搞不定的时候，那就是楚玉。

在夏雪出现之前，陆湛跟楚玉的关系一直很好，大舅子和妹夫，关系自然是铁打的。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他俩的关系，最后会演变成情敌。

陆湛这里才想到楚玉，夏雪那边也开口提到他了，其实她的声音可以称得上扫兴，她说的是："所以你针对楚玉，也是因为他喜欢我，对么？"

他是真的特别特别讨厌从夏雪嘴里听到这个名字，仿佛夏雪一说，就是偏袒了楚玉似的，让他忍不住酸。

不过陆湛现在，更加不想骗夏雪，所以他就没有否认："确实是这样，我心眼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夏雪沉默了。

等不到她开口的陆湛也安静下来，反复思考自己刚才的话，有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确实没有。

陆湛想了想，为了显示自己的大度，又不太情愿的不充了一句："不过他这段时间这么照顾你，我还是蛮感谢他的。"

夏雪的呼吸越发平静了，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看他，眼底有几分悲哀："陆湛，我可能没有办法跟你回去了。"

原本姿态慵懒的男人终于摆脱了那副懒散的模样，整个人前所未有的严肃起来。他笑着说："夏雪，你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坦白，当年救我的人是楚玉呢？"她轻声说，"我一直以为那个是你，所以我以前对你那么那么好，你……一直占着别人的功劳，心里就不会有一刻的愧疚么？我觉得最可笑的是，我一直觉得天妒英才，楚玉那么好的可惜了。结果最后我才知道，他的一切都是因为我--"

夏雪的话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陆湛在一瞬间就动弹不得了，事情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了，久到他几乎将这件事情忘却，现在再以这么难堪的方式提起，他心底隐隐有几分不安，示弱道："抱歉，夏雪，真的对不起，我应该主动把这件事情告诉你的。"

可是他真的太害怕这件事情了，陆湛真的怕，他怕这是他的陌路，所以他连赌都不敢赌。

陆湛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明明他那么高挑，怎么可能是个孩子呢，他看着夏雪，生怕错过她的一丝表情，"对不起。"

夏雪顿了顿。淡淡的从床上起了身。

陆湛是个男人，当然能阻止这一切，可他只是看着她的动作，不敢伸手阻止，只在她穿好衣服的时候说："我爱你。"

对不起，我爱你。

是爱让他变得自私自利，变得懦弱，变得不敢承担。

因为他害怕失去。

陆湛一直都是那一类没有安全感的人，他从小就没有父亲，这让他从小就有这样的情况，他比任何人都要害怕分离。

所以他在面对夏雪的大部分时候，说话总喜欢真假掺半，因为所有人都有一个共性，害怕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在其他人面前。

他没有安全感，却不想让人知道他没有安全感。

夏雪的眼眶红了。

这是陆湛极少数的不扭捏的说爱她。

以前她怎么问，他最多用喜欢来搪塞她。

可是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一团乱麻，她拒绝不了那边。也处理不好这一边。

夏雪真的觉得自己纠结得快要疯掉了。

她像一个撕裂人一样，站在门框边缘，进不来，出不去，脚步迟迟没有动作。

陆湛的声音竟然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