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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德勇却不在意：“担心什么？这女的连命都可以给老板，老板对她肯定有点不一样。但改变不了什么结果的。”

“你就这么确定啊？”

余德勇道：“这样的女人，不是第一个。”

叶晨曦在之后几天，迟迟都决定不了方达的事，甚至暂时有意把方达的事情给搁置了。

但方达主动来找了她，他的姿态高高在上，并不把她放在眼里：“叶总以为，我的名声既然已经毁了，还有留在许氏的可能？”

叶晨曦面对这个曾经许氏的二把手，冷冷道：“我只是暂时不愿意跟我姐起冲突，你以为我是怕你？”

“你迟迟不做决定，外人眼里就是你怕了我。”方达傲然挺立，不可一世，“你再怎么样，都比不上你姐。许氏真的是你跟你父亲的？没有许哥的打理，早就破产了，你父亲又有多少贡献？”

许哥就是许横山。

方达这一走，就是彻底离开了许氏。叶晨曦知道，纵然她没有做那最后的决定，外人眼里，也是她赶走了方达。

方达的离开，就像一团火，烧的许氏上下人心惶惶。没有人再敢不服叶晨曦，也没有人再期待许慕雪回来。

毫无疑问，许慕雪保不住方达，就保不住其他人，事实就是她不如叶晨曦。双方差距过大时，选边站就没有意义了。

而叶晨曦也知道，她和许慕雪的关系，即便她去道歉，也不可能回到之前了。方达就是一个她们之间斗争的裂痕，不是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

她想，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呢，冥冥之中，好像就被规划好了一样，就像她刻意没有主动找方达，方达却找到了她，仿佛她和许慕雪之间的矛盾，躲不过去的。

成长……难道就是和家人越走越远吗？

方达在出国之前，找过一次许慕雪。原本是想提醒她些什么，只是靳森一直在，那些提醒的话便咽了下去。

“方叔，是我对不住你。”许慕雪自责的说。

方达道：“是叶小姐一意孤行，只为巩固她的地位，不关小姐的事。她也容不得许哥旧党存在，小姐只要知道，血缘至亲都不能相信，其他人则更不可信。以后我不再小姐身边，小姐则更需要留个心眼。”

许慕雪听进去他的话，点了点头。

至于在公司剩下的东西，也是她替方达去取了。

那天很凑巧，叶晨曦也在公司里，她提着方达东西离开时，正好撞见叶晨曦从公司外回来。

她见到她，步伐有些慢了。

两人走近，许慕雪的视线一刻都没有在她身上停留，如同她就是一个陌生人。

叶晨曦在她走出很远之后，才回头看了一眼，努力把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给憋了回去。

406

靳森在外头没等多久，就见许慕雪走了出来。

她脸上并无半点失落，一贯温和模样。许慕雪这人总能很快接受变局，最后沉着处之，靳森格外佩服她的消化能力。

他犹豫不决，双手在方向盘上摩挲，不知提起那位，是否合适，但长时间的安静，让他选择了开口：“刚刚我看见叶晨曦进去了。”

许慕雪嘴角上扬了一个弧度，那是跟往常一样面善的笑意，她承认说：“我撞见她了。”

这么短的时间，显而易见，她们并没有任何交流。

靳森斟酌道：“真跟她就这样，什么话也不说了？”

即使他的私心，是希望许慕雪不再参和叶晨曦的事，可他也知道，许慕雪不可能真的放任叶晨曦不管。

“本来我也以为，晨曦大概是为了证明自己，所以一意孤行非要弄走方达。只是刚刚见到她时，她面对我的态度并不强硬，如果她真一点容不下方达，现在愿望达成，应该是松了口气，再不济从容自若，而不是会小心翼翼希望我给她一个眼神。”

“这说明什么？”

“如果她不是一意孤行，那么背后一定有人煽动她。”许慕雪缓慢的帮靳森理清思绪，“除了楚翊，没有人有这个本事。只有他在晨曦心里，比我重要。”

那又怎么样呢，叶晨曦还不是伤到她了？MLZL

靳森看向她的眼神逐渐复杂，沉下心，顺着她的话说：“所以这次可以肯定楚翊接近叶晨曦必然是有目的的，并且应该是为了许氏，他都没有那么爱叶晨曦。可是你为什么不去找她谈这些？”

许慕雪跟他对视着，嘴边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知道的。”

靳森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在你面前装不了傻。”

许慕雪这个时候不能去，叶晨曦能走到这一步，已经证明十分信任楚翊，许慕雪去找她谈，只会让两人关系越来越僵。还有，她并不确定楚翊有多少能力，也不能打草惊蛇。

靳森心里隐隐不安，他和许慕雪朝夕相处的现状，恐怕维持不了多久了。

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许慕雪也回握住他的手，深思熟虑之后，终于说出了她想说的话：“不过许氏我不打算再插手了，我现在就只想一件事。”

“你说。”他能做到的，他现在就去做。他做不到的，他就想办法去做。

“我想在年底，补办一场婚礼。”她笑了笑，居然有些不好意思。之前的婚礼，她有遗憾。

靳森也笑起来，心思却越沉。

这个年底，恐怕不可能。但他还是答应了她：“那我们就年底结婚。”

“其实我没有想过，我还能到这一天。很早很早开始，我就以为，我这辈子就这样了，我该做的都做了，之后怎么活都无所谓。”许慕雪莞尔，“很小开始，我的世界只有黑白两色，没想到一套三年高考五年模拟，能把你这只蝴蝶给套过来了，这叫什么，低成本高回馈？”

“那是因为，是你送的。”

不然他这意气风发的小少爷，别说卷子了，人家送跑车的也没见他多看人家一眼。

“当时你怎么想的？”许慕雪问。

“你送我卷子，是在关心我学习，说明你对我印象挺好的，你这种性格，不会随便帮人。”

许慕雪眼底有了笑意，她坦白说：“送你礼卷子那天，许横山在家，我怕他欺负我，礼物只有够独特，你才会找上门，许横山才不会伤害我。”

“原来又是利用我啊。”靳森拉长声音，如同跟她开玩笑，眼底却全是心疼。她从小到大，不知受了多少苦了。

许慕雪也跟着他笑，“我也很爱你啊。”

我是你的青春，可是你也是我的一整个青春啊。

靳森因为她这直接的表白，表情变得不自然，“你最近，总说这种话，你不像是这种爱表达的人。”

“不喜欢吗？”

“没…没有。”靳森声音带着些许沙哑，“喜欢的，我很喜欢甜言蜜语。因为这些话，对着不喜欢的人很难说出口。只是我有点害怕……你理解我的吧？”

许慕雪故作不知：“我理解你什么？”

靳森道：“你就装吧。”

许慕雪表情变得沉重起来，柔声道：“我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靳森在一瞬间，全身僵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她的身体并不怎么好，他开始思索记忆里的蛛丝马迹，确认她有没有偷偷见过医生。

直到许慕雪笑出了声，他才发觉她只是在逗他玩。靳森后背已然一身冷汗，他很严肃，轻声道：“这不好笑。”

“对不起。”许慕雪收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