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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说出了这些事情，许澄宁突然没了力气，软着身体靠在何楚妍怀里起都起不来。

　　她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流，何楚妍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母女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

　　——

　　那天之后原家就开始着手准备原野和许澄宁的婚礼了。

　　三天之后，请柬已经送到了厉琛的手上。

　　梁聪战战兢兢带着寄过来的请柬走到厉琛的办公室门口，来回踱步。

　　磨蹭了快五分钟都没勇气进去。

　　直到周仁和周义出现。

　　周仁：“梁助，怎么了？”

　　梁聪：“刚才原家的人送了姜小姐和原总的结婚请柬过来。”

　　他举起了手里的粉色信封。

　　周仁和周义同时看过去，最后周义把那信封从梁聪手里接过来，“我顺道带给他，你去忙吧。”

　　梁聪：“谢谢周先生。”

　　周义拿着请柬和周仁一起进了厉琛的办公室。

　　一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味，呛得他们两人直皱眉。

　　厉琛虽然是会抽烟的，但他烟瘾不大，很少抽。

　　今天为什么抽这么狠，周仁和周义心里都有数。

　　听见动静以后，厉琛夹着烟转过身来。

　　他身上的西装依旧一丝不苟，眉眼的疲倦却出卖了他。

　　周仁：“抽了多少？”

　　厉琛：“没多少。”

　　周义：“你这办公室都快成仙境了，还没多少。”

　　他说话的时候故意晃了一下手里的粉色信封，成功引起了厉琛的注意之后，才说：“原家送来的，婚宴邀请函。”

　　厉琛：“哦。”

　　周义：“不看看？”

　　厉琛：“没必要。”

　　他的声音听起来是淡定的，但这个做事风格明显是在赌气。

　　周仁：“我和老二都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

　　厉琛吐了一口烟圈，面无表情：“不用安慰我。”

　　周义：“没安慰你，这叫客观分析。”

　　“你真觉得许澄宁能突然喜欢上徐斯衍么？你俩前几天还好好的，移情别恋也需要个过程。”

　　厉琛：“演戏而已。”

　　那算什么好好的，纯粹是他自作多情的错觉罢了。

　　许澄宁无论是勾引他还是对他客气，都是为了查案子，等他身上没利用价值了，她就懒得演了。

　　周义和周仁对视了一眼，两人对于厉琛这钻进牛角尖的行为都很无奈。

　　周义：“行，就算她是演的，她真的喜欢上徐斯衍了，那她现在怎么忽然又要和原野结婚？为了报复你让徐斯衍娶了阮懿？这逻辑上都成立不了。”

　　厉琛：“她想恶心我而已，需要什么逻辑。”

　　她那天已经说得很明显了不是吗，她只是不想再接受他的骚扰。

　　周义：“她如果不在乎你为什么要恶心你，直接不搭理你就完事了。”

　　周仁：“就算真的要通过这种方式杜绝你的骚扰，她完全可以选其他人配合，为什么两次都选中了你身边的人。”

　　厉琛掐灭了烟头，眉头皱起，略显不耐烦：“你们想说什么。”

　　周仁：“她像是在故意刺激你，想让你恨她再彻底

　　忘了她。”

　　厉琛：“她本来就不喜欢我。”

　　周义：“你是没听我刚才的话么，女人要是不喜欢一个男人，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哪里有必要费这么多心思恶心他。”

　　“要我说——许澄宁不像是不喜欢你，更像是有事情瞒着你。”

第312回 就诊记录

　　周义问：“你之前和她相处有发现不对劲么？”

　　厉琛：“别安慰我了。”

　　这种蹩脚的理由，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

　　周义：“……”

　　这还真钻牛角尖里了，给他分析情况他都听不进去，只会觉得别人在安慰他。

　　周仁看这状况也知道白费口舌谈这事没用了，没找到证据摆在厉琛面前，跟他谈这些都是扯淡。

　　周仁：“那你下一步什么计划，要看着她和原野结婚？”

　　按请柬上的时间来看，还有十天。

　　厉琛：“随她。”

　　他冷冷地说，“我又不是非她不可。”

　　周义：“老四，你都多大人了，别跟个孩子似的说气话。”

　　厉琛：“你们也觉得我犯贱非她不可。”

　　周义：“……”

　　周仁：“……”

　　这个自暴自弃又不识好歹的态度真的让人完全丧失了沟通的欲望。

　　如果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他俩还真不想管了。

　　厉琛：“我要工作了，你们走吧。”

　　毫不客气的逐客令。

　　周仁和周义知道留下来也没意义，就转身走人了。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厉琛走到木质办公桌前拿起了那张请柬打开。

　　烫金的纸张厚重又有质感，请柬的创意都是找专人设计的。

　　厉琛的目光最后停在新娘那一栏。

　　“许澄宁”三个字，每个都像一把刀，直直插在他的心口。

　　厉琛抬起手摸上那串名字，修长的食指摩挲着纸张，目光越来越凛冽。

　　精致的请柬最终被丢进了碎纸机，化作一

　　摊碎末。

　　——

　　周仁和周义可以笃定许澄宁有事情瞒着厉琛。

　　同时他们也可以笃定，这事儿和许澄宁身边的人打听是不会有结果的。

　　想要弄清楚就必须自己去查。

　　周义安排了人盯着许澄宁，但盯了快一个礼拜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许澄宁除了和原野一起出去试婚纱或者走彩排流程之外，几乎不出门，就待在相府别墅。

　　一周过去，距离许澄宁和原野结婚的日子还差三天。

　　周仁和周义找不到证据，厉琛那边自暴自弃对许澄宁只字不提。

　　周义回到周家老宅和周仁碰了面，坐在院子里聊起这件事情。

　　周义一个头两个大：“什么发现都没有，再没进展真的要亲眼看着许澄宁嫁给原野了。”

　　周仁：“她可能猜到有人跟她了。”

　　许澄宁脑子转动的速度有多快，周仁之前有幸见识过几次。

　　周义对此也深有感悟：“如果是这样那就不可能查到了，她精着呢。”

　　周仁：“由此也能判断出来她的确是有事情瞒着老四，否则不至于这么小心。”

　　明悦正好过来，给他们兄弟带了水，顺便坐下来听着两人聊天。

　　这聊天的内容听得明悦的表情都严肃了几分：“老四没有反应？”

　　周义：“他赌气呢，被刺激得智商退化了。”

　　明悦：“……”

　　周仁：“也不能这样说，老四没谈过恋爱，性子又傲，受挫以后这个反应也正常。”

　　明悦：“明珠肯定是喜欢老四的，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她忽然要和老四划清界限……”

　　明悦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来的周齐左忽然打断她：“这还不好说吗，车祸和绝症。”

　　三个大人被周齐左的话弄得一头黑线。

　　周齐左并没有听清楚他们在聊什么，只是听见“忽然划清界限”这个关键词。

　　然后他就自然而然联系到了自己昨天看过的狗血电视剧的剧情。

　　周仁揉揉眉心：“以后少让小左小右跟着阿姨们看电视剧。”

　　明悦深有同感。

　　周义却忽然说：“小左的话好像也有点儿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