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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 2025-05-24 13:0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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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委员周嘉逸找到贺冬冬,劝说他参加比赛。
“班里除了孙天昊,就属你个子最高,这个名额非你莫属。”
他在报名表上写好贺冬冬的名字,递给他签字。
“我不会跳高。”
“没关系,现在距离运动会还有几天,孙天昊会亲自指导你。他参加过前两届跳高比赛,一次第二,一次第三,水平没问题。”
贺冬冬蹙起眉头,换了个说法,“我不想参加。”
这句正中周嘉逸下怀,他一早料到贺冬冬会这样说,环起手臂,摆出一副领导者的姿态。
“贺冬冬,你能不能稍微有点集体荣誉感?上学期因为你在开学仪式上迟到,导致班级不能参与评优,这次运动会正是你弥补错误的好机会。”
见贺冬冬没反应,周嘉逸又说,“你知道私下里同学都怎么说吗,他们都说你仗着自己成绩好,为所欲为,可成绩是你一个人的,荣誉却是大家的。贺冬冬,难道你爸妈没教过你,做人不能太自私这个道理?”
周红的确没跟他讲过这道理。
从小到大,她跟他说的每一句话贺冬冬都在听,照不照做是另一码事,如果她说过,他一定有印象。
“我爸妈没教过我这个道理。”
周嘉逸没料到贺冬冬会这样说,可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把贺冬冬推上运动会的赛场。
这是一个与集体荣誉相悖的决定。
周嘉逸认真思考过,论学习,他比不过贺冬冬,这人天赋全点在智商,跟他比学习,就像是用自己的下等马赛他的上等马,可要论运动天赋,就是另一码事了。
周嘉逸从小学习乒乓球,网球篮球游泳样样精通,体测成绩遥遥领先,一直是体育委员的不二人选。这才是他的上等马。
“不管怎么说,这次运动会你一定得参加,孙天昊摔伤了,班里还差一个男生。”
贺冬冬的脸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周嘉逸怀疑他又开始神游了。
“这样吧,我也不想为难你,你自己说,你擅长哪个运动项目,我让人跟你换。”
贺冬冬几乎没有思索。
“骑马。”
“什么?”
“我擅长骑马。”
周嘉逸呆愣几秒,火气直冲脑顶,“贺冬冬,你玩我是吧?”
说着上前来揪贺冬冬的衣领,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教务处里,周嘉逸贴着墙根罚站,听贺冬冬跟教导主任信口雌黄。
“他问我擅长什么运动项目,我说骑马,他就过来扯我衣领。”
贺冬冬的右侧颧骨上多了一块淤青,叙述事件经过时,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
“你胡说!老师,他在撒谎!”周嘉tຊ逸大喊道,“我问的是运动会的体育项目!”
打架并没有彻底释放掉他心里的怒火,对手云淡风轻的态度反而助长这烈焰。
丘山市内甚至连座真正的马场都没有,周嘉逸坚定地认为,没有人最擅长的运动是骑马,即便有,这个人也绝不可能是贺冬冬。他这样说,分明是在拿他当猴耍。
这天放学,两人留堂写检讨。
出校门时,大多数学生都已回家,只剩校足球队的几名成员还在操场训练。
龚小秋跑完步,坐在操场边看李成林踢进两个点球,背着书包去正门外的停车区取自行车,同两人打上照面。
“龚小秋,你跟贺冬冬认识的时间长,你来评理。”
龚小秋看到贺冬冬颧骨上的淤青,距离眉头那道浅浅的伤疤只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如果以两处伤痕为端点连接一条直线,刚好经过贺冬冬深漆色的瞳仁。
她怀疑,这也是贺冬冬精心计算过的,于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周嘉逸不服,“你笑什么?”
龚小秋连忙收起笑,摆出一张正经脸,“要我评什么理?说来听听。”
“贺冬冬说他最擅长的运动项目是骑马,我说他是故意抬杠,他非说是事实。”
龚小秋听过很多关于那些马的故事,桦木枝拼接而成的马厩,茅草编成的屋顶,入夜时分要添干草进食厩,贺冬冬说,这叫马无夜草不肥。
红褐色的骏马名叫太阳,他每次去森林都要骑上它。
通体棕色、头顶长一簇白毛的叫山巅,意为落雪时的丘山。
黑色的那匹叫大海,等流星雨的那个晚上,龚小秋说,没有星星的夜空漆黑得像一望无际的海面,他们是乘一叶扁舟前行的人。
周嘉逸在她眼前打了两个响指,才将龚小秋的意识唤回现实。
“贺冬冬最擅长的运动的确是骑马。”
周嘉逸的视线从她脸上挪到贺冬冬脸上,又从贺冬冬的脸上挪回龚小秋脸上。
一模一样的神经病这里竟然站着两个,他也是闲,放学不回家,跟他们一般见识。
周嘉逸掉头想走,看到街角停了辆枣红马拉的板车,上面堆着瓜果,旁边围了不少人。
“贺冬冬,你不是最擅长骑马吗?正好有机会,骑一个给我看,我就相信你。”
贺冬冬正要上前,被龚小秋拽住校服衣角,回头看,她正向他摇头。
“别去,危险,它会踢人的。”龚小秋凑在他耳边用气声说,小心不让周嘉逸听到。
贺冬冬分不清他脑中的那个世界和现实,可她分得清。
站在街边抬一只脚休息的枣红马身上套着肚带和肩引,戴了笼头没装鞍具,不是给人骑的。
以前住在霍家村时,龚小秋常见人乘这样的马车去赶集,人斜坐在板车上,甩鞭子抽马屁股。村里的捣蛋鬼王二小趁没人注意去逗马,被它一蹄子踹断五根肋骨。
贺冬冬拽开衣角,跟着周嘉逸朝那方向去。
马主人正忙着做生意,帮人挑瓜收钱找钱,忙得热火朝天,浑然未觉,两名市一中的学生正向他的私产靠近。
贺冬冬伸手去摸马头,象征性地朝它鞠一躬,瞅准时机,一脚踩上板车,伸手抓套引,向前一跃,借力攀上马背。
枣红马受了惊,抬起前蹄,正要动身,被贺冬冬一把薅住笼头。他附身贴在马背上,伸手轻抚它的前额,等待片刻,又去拍马屁股。
直到板车的轮子开始缓缓挪动,马主人才发现异状,将贺冬冬从马背上拽下来。
站在路边的周嘉逸目瞪口呆。
“没想到,贺冬冬还真会骑马。”
龚小秋笑得捂住肚子蹲在地上,那分明是一头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