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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璟的脸却落下来，不赞同的瞪她。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夫人，你戴上官家祖传的镯子名正言顺，没人比你更有资格！我也不舍得你戴坏的，我夫人，就该拥有最好的。”
姜晚卿忍着眼里的酸涩，差点笑出声。
他哪里是不舍得叶听云戴坏的。
上官府祖传的玉镯有两个。
他不过是想叶听云堂堂正正戴上那枚只属于上官璟夫人的镯子。
可他忘了，这镯子是他当年背着家中长辈和她在外拜过天地结了连理后，咬着牙跪在府里一整晚，又挨了一顿打才为她求来的。
那日，他背上青一块紫一块，找到她时，嘴角还残留着没擦净的血。
他却像不知疼，欢欢喜喜将镯子套在她手上。
“娘子你戴着这个，今后就再没人会瞧不起你，你走到哪人家都晓得你不是没家的人，你是我上官璟这辈子唯一的夫人！”
可现在，他顶着上官寅的脸，连耐心都吝啬给她。
“一个镯子而已，嫂嫂你不会不肯吧？”
他眼里有试探，有深究，唯独没有从前瞧她时藏都藏不住的爱意。
人心真的，瞬息万变。
姜晚卿沉默着。
就在上官璟以为她不会再开口时，她却忽然勾唇，眼中带泪。
“怎会，留不住的，那就不要了。”
她用力摘着镯子，手腕被磨的通红也不停。
上官璟看不下去，刚想制止，镯子就被送到他眼前。
“还给你。”
不止镯子。
还有你曾经给过的可笑真心，统统还你。
叶听云差点没压住嘴角。
上官璟却愣在原地，心上有什么一闪而过。
可看到叶听云脸上的笑，他到底没说什么。
闷闷道了句谢，便带着人离开。
姜晚卿却没那么好过了。
因为‘克爹克娘还克夫’。
因为没为上官璟留后。
还因为，被人目睹上官家的人从她手里拿过祖传的玉镯。
她理所当然成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我就说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人娶不得，出嫁前克爹克娘，嫁到上官家又克夫，还不下蛋。”
“之前还能戴个镯子显摆，现在镯子都没了，我要是她，我可没脸再赖在上官家。”
“还是听云命好，如今只是个姨娘就被宠成这样，今后抬正再生下孩子，还不得被宠上天。”
上官璟就站在一旁，耐心帮叶听云套镯子。
那些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姜晚卿眼睁睁瞧着他抓着镯子的手收紧。
却也，仅此而已。
他再不是那个会不顾一切冲上来，为她遮风挡雨的少年郎。
苦涩绞着心脏生疼，姜晚卿深吸口气闭上眼。
下一秒却听上官璟冰冷恶劣的声音响起。
“你们有几根舌头？敢在这说我的人？”
现场有一瞬寂静。
周围人看姜晚卿的眼神都变了。
叶听云的眼神最明显。
姜晚卿却只是握拳，无声看着上官璟。
摘手镯时留在腕间的红痕还没散，火辣辣的痛意时刻折磨着她的心脏，疼的她痉挛。
周围人小心打量着上官璟的脸色。
有人已经在犹豫要不要低头跟姜晚卿道歉。
上官璟脸色却更难看，冷着脸径直冲到人群中，扯出一人推到叶听云跟前，语气森冷。
“我的人也是你能惹的？道歉！”
还真是，紧张的厉害……
人群里不知道谁先笑出了声。
才停歇的恶语，再次席卷。
“吓我一跳，我还当上官小少爷要给姜晚卿出头呢。”
“她姜晚卿算什么东西，人家是听人说叶听云才动的气，那可是他心尖尖上的爱人。”
心尖尖上的……爱人吗？
姜晚卿握拳的手松开来。
心上痉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抹不去的酸涩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