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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鹂婉脑子轰然炸响，瓷白的脸瞬间变得血白。
她突然想起，以往每次房事结束，洛凌轩总会轻燃一盏烛火，踱步至案几前，展纸挥毫。
起初她并未多想，只当是他寻常消遣。
直至她偶然看见那些画，刹那间只觉面色潮涌——
洛凌轩画的，竟然是她和他的行房图。
她又羞又恼，当即质问洛凌轩，他却笑意盈盈。
“阿姐，我不过是想将你我恩爱之景留存笔下做纪念，你放心，此画只我一人欣赏，绝不外传。”
魏鹂婉虽觉不妥，但敌不过他的软磨硬泡，无奈只得勉强应允。
谁曾想，那些私密画作竟被整理成册，流于市井，还误说是她和魏宴尘苟且。
魏鹂婉满心悲戚。
还未回神，授舞师父就闯了进来。
“魏鹂婉，你居然与自己的兄长做出这等苟且之事，简直有违人伦，天理难容！”
“平日里瞧你一副端庄模样，谁知竟如此伤风败俗，你让舞艺阁的颜面往哪儿搁！你自请退出贵女选拔吧！”
短短一句话，断送了她这些年的努力。
她想解释，可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时刻。
在世子府后院，她被喜欢魏宴尘的女人团团围住，肆意的打骂。
“这等下贱胚子，也亏得世子会垂爱，要我说就该被卖到那勾栏院里做个娼最好不过！”
“生的一副好皮囊又如何？还不是只配被关在这金笼里当个任人欺辱的金丝雀！”
“瞧你这狐媚样，就这么勾引世子的？看我不撕烂你的脸，看世子还会不会喜欢你！”
“撕拉——”
衣裙被撕烂，发鬓被揪散，被掌掴，被脚踢……
“婉儿，别怕，我在。”
身后轻柔的安抚让魏鹂婉慢慢回神，她木讷地回头，恍若看到了那个将从她囹圄中拉出来的少年洛凌轩。
他霸道地给她套上披风，看向欺负她的人，声声警告。
“魏鹂婉是本帝师罩的人，你们也敢欺负她，有几个胆子？”
她一瞬分不清今夕和往夕。
“洛凌轩？”魏鹂婉不确定地出声。
洛凌轩握住她的手：“是我，别慌。此事我来处理，定不让任何人再借这些腌臜事辱你分毫。”
在这柔声的安抚下，魏鹂婉的心才渐渐平息。
可很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就划破了这份平静。
洛凌轩的侍卫一脸焦急朝他走来，密语了一句。
下一秒，洛凌轩视线骤然发冷。
“你说什么，瑾月自尽了？”
……
魏鹂婉几乎是被洛凌轩强拉着到世子府的。
卧房里，苏瑾月靠在魏宴尘怀里，眼睛红肿。
见状，洛凌轩松开魏鹂婉的手，紧张地上前：“瑾月，感觉如何？”
手心温度消失，魏鹂婉垂眸，自嘲地扯了扯唇，虚假的柔意果然不能沉浸。
否则只会更痛。
她收回视线，打算离去。
魏宴尘森冷如霜的嗓音从身后传来：“站住！”
“要不是因为你那些丑事流于市井，瑾月又怎么会悲痛欲绝到要拿白绫悬梁自尽。”
“如今唯有你去查验身子。洛凌轩也已严明这几日你不曾同房，只要查验出近日你未行房事，你我二人便算清白，瑾月方能信我。”
洛凌轩也开口附和：“婉儿，听话，就去查验一番，也好叫瑾月安心，证明你的清白。”
魏鹂婉眼睫微颤，望向洛凌轩，喉咙哽塞，几近失语。
“洛凌轩，原来你也不信我……”
明明刚才，他还抓着她的手，说不会让任何人辱她分毫。
洛凌轩眼眸一紧，心底升起一抹慌乱。
“婉儿，事关瑾月的性命，你还在任性什么！”
魏鹂婉一颗心直直坠入冰窟，满心寒凉。
在这世间，无一人顾念她的意愿，无一人在意她的尊。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轻然：“好，我去做。”
但不是为了让苏瑾月安心，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一刻钟后，魏鹂婉被嬷嬷检查完，走出屏风，面对三人冷冷开口。
“如此结果，遂你们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