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序梁希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彩蛋+起始篇章(这辈子,怕是还不清了)阅读
她掐着掌心告诉自己,不要听,不要在意。
马上,他就要彻底离开这个家了。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丝毫不顾及她存在的情事才终于结束。
盛淮序临走前,甚至没再来客卧看她一眼。
身体滚烫得像要烧起来,梁希只觉一阵天旋地转,意识终于彻底沉入黑暗。
恍惚中,她梦到了从前。
因为盛淮序的视线多在弹钢琴的女人停了几秒,她便放弃了最喜欢的小提琴,转而学习钢琴。
每天再忙,也要抽出三个小时练琴。
只为盛淮序的目光能在她身上多停留哪怕一秒。
她不要名分,不要钱,只要盛淮序的一丝真心。
可林书窈出现后,那一丝丝真心,也没有了。
“哗啦——!”
一盆刺骨的冰水将她泼醒。
梁希一个激灵,呛咳着睁开眼。
眼前是盛淮序覆满冰霜的脸。
梁希浑身湿透,虚弱地跪在地上。
来不及搞清楚状况,盛淮序冷冷开口:“跪下!给你嫂嫂道歉!”
嫂嫂?
寒意一寸一寸爬上梁希的脊背,冷得心脏发麻。
“……我做错什么了?”

盛淮序少有地动了怒,狠狠扼住梁希的脖颈。
“梁希,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害书窈流产!”
梁希瞳孔骤缩,看向一旁的林书窈。
是了,林书窈来了,怎么会允许她待在盛家?
苦肉戏正是林书窈擅长的伎俩。
可笑的是盛淮序甚至不问缘由,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就认定了是她做的。
眸子里的情绪几经翻涌,终是暗了下去。
他不信她,她又有什么好解释的?
“对不起。”
见她这副任凭处置的模样,盛淮序脸色更沉了几分:“家法处置。”
冰冷的字眼落下,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抽在梁希瘦弱的后背。
“啊!”
梁希惨叫着蜷缩身体,眼前阵阵发黑。
就在梁希痛得快要失去意识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家庭医生张惶地跑进来,脸色煞白。
“先生!不能再打了!”
盛淮序侧过身,微微蹙眉:“盛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
医生冲到他面前:“先生!希希小姐她怀孕了!”
“再打下去,孩子就保不住了!”
第6章
梁希混沌的意识猛地清明。
随即,一丝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的喜悦夹杂着巨大的惶恐,在她濒死的心头炸开。
她第10次有了盛淮序的孩子。
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
盛淮序那张永远冷静自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怔愣。
“住手!”
鞭子停了,空气仿佛凝固。
一旁的林书窈瞪大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恶毒,随后浮上一层泪。
“淮序哥,我的宝宝刚被她害死!”
盛淮序一顿,林书窈哭得更凶了。
“你要是留下她的宝宝,我就撞死在这里!”
盛淮序喉结滚动,还没搞清楚心中的烦闷,冰冷的话已经出口:“打掉。”
梁希浑身一软。
轻飘飘两个字,就潦草地抹杀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鞭子再次扬起。
梁希拼命蜷缩起身体,双臂死死抱住膝盖,试图护住自己的小腹。
鞭子狠狠地落在她的腿上、背上。
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钻心的疼痛让她几乎晕厥,但保护肚子的本能让她咬牙维持着这个姿势。
她的宝宝来了9次,他怎么能这么狠心!
林书窈依偎在盛淮序怀里,蹙眉抹泪。
“淮序哥,我们先出去吧,这里血腥气太重了……”
“好。”
盛淮序没再看梁希一眼,转身离开。
祠堂大门在身后关上。
梁希再也支撑不住,像一滩烂泥般瘫软在地。
一鞭划破空气,猝不及防狠狠抽在她小腹上。
“呃啊!”
剧烈的疼痛从小腹炸开,梁希猛地弓起身子,痛苦抽搐。
一股温热的液体自身下流出,染红了地面。
可她无能为力,连同最后一丝希望,一起流走了。
绝望灭顶而来。
她想起,她拿掉第9个孩子时,医生一声叹息:
“姑娘,9次手术伤了根本,再有下次,就无法生育了。”
那时盛淮序心疼地拉着她的手,承诺第10次,这个孩子就会平平安安降生。
她怎么会这么天真,以为自己真的能生下他的孩子?
不知过了多久,梁希被拖回房间,扔在床上。
眼泪无声滑落,浸湿了枕头。
这一刻,她后知后觉想起盛淮序的那句——
“就算我们的孩子不被所有人祝福,我也会让他生下来。”
她永远都等不到那一天了。
房门被推开,盛淮序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他坐在床边,轻柔地为她清理腿上的鞭伤。
药膏触碰到伤口,刺得梁希浑身一颤。
他却像是没看见她的痛苦。
“再有下次,就不是家法鞭笞这么简单了。”
梁希空洞地看着他,突然想起两年前。
一次温存过后,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脚踝,指腹摩挲着上面一道浅浅的疤痕。
那是她遇到盛淮序之前,为了凑学费,徒步三十里山路去邻村做短工磨出来的旧伤。
当时,他眼神怜惜:“有小叔在,这道疤,是你永远不必再经历的代价。”
可林书窈出现之后,他要她让出保研名额,要她罚跪,甚至连孩子都不允许出生。
海誓山盟,终究是抵不上一个林书窈。
上完药,盛淮序将她带去了琴房。
“书窈心地善良,不和你计较,只要你给她弹琴,这事就算翻篇了。”
林书窈笑着将一本婚纱图册摊开在钢琴盖上,正好对着梁希的视线。
婚纱照里,幸福的笑容刺得梁希眼睛生疼。
“希希。”林书窈的声音甜得发腻:“婚礼进行曲可要好好练,不然,到时候怎么给我们的婚礼伴奏呢?”
她的孩子刚死,就要她祝福孩子爸爸和别的女人结婚。
她颤抖着抬起手,苍白得几近透明的手指落在黑白琴键上。
林书窈一次次地打断,挑剔着每一个音符。
不知过了多久,寒冷侵蚀着四肢百骸,梁希眼前阵阵发黑,指尖被琴键磨破。
鲜血染红了象牙白的琴键,开出猩红的花。
盛淮序眼睫垂下,血色中那抹瘦小的身影撞进他眼底。
他眼底似有微波漾起,忍不住朝她抬起手。
林书窈扑进盛淮序怀里。
“淮序哥,麻醉过了,我肚子好疼。”
很快,他收回眼神,横抱起林书窈:“我带你去医院。”
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起过梁希也刚刚流产。
第7章
世界天旋地转,梁希重重磕在钢琴键上,发出一串杂乱的噪声。
随后,归于死寂。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盛淮序不在,只有身旁的医生叹气。
梁希的眸子里只剩一片死灰。
“这次打掉孩子之后,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对吗?”
医生摇摇头。
“虽然没了一个,但你怀的是双胞胎,还有一个拼死保住了。”
梁希猛地抬眼,虚弱的声音带着恳求。
“医生,这件事,能不能……不要告诉别人?”
医生虽然不解,但于心不忍,终究还是点了点头出去了。
没过多久,病房门被盛淮序推开。
看着病床上苍白如纸的梁希,他内心莫名一抽。
“等出院后,我会补偿你。”
梁希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用了。”
补偿和他,她都不要了。
盛淮序动作熟稔地亲自喂她吃了药。
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
“书窈刚流产,身体伤害大,需要在家调养,这段时间你住医院,别再刺激到书窈。”
梁希的心不受控制地再次掀起波澜。
原来他知道流产对身体伤害,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让她流产了10次。
爱与不爱,原来如此分明。
护士进来,笑着调侃两人:“哎呀,小两口感情真好。”
“果然啊,遇到真爱,就是会被宠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盛淮序直接打断了护士的话,尾音淡得近乎冷漠。
“我们只是叔侄关系。”
护士的笑僵在脸上,匆匆换完药离开了。
好一个“只是”。
梁希眼眶瞬间一红,心直直坠入万丈深渊。
她鼓足勇气,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
“盛淮序,我不想再守着一个不可能的人了。”
“既然这层关系的鸿沟我们永远无法跨越,那……放我离开吧。”
盛淮序脸上的温和面具终于裂开一丝缝隙。
眼神骤然变得阴鸷,他猛地攥住梁希的手腕。
“离开我,你除了回到那个穷乡僻壤还能去哪?”
“梁希,这些年我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你还得清吗?”
他俯身捏住她苍白的脸,冰凉的指腹擦过她唇瓣,激得她一颤。
“想走?可以。那就用你的身体,一点一点还!”
“二十年还不完还五十年。五十年还不完,这辈子你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