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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因为此，她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虞灵灵倏地抓紧了手中的一枝红玫瑰，不肯放过监控里的任何一个细节。

她眼睁睁看着杜若月闯进爷爷的病房，拔下氧气管匆匆离开。

虞灵灵恨得咬牙切齿：“果然是她害死了爷爷，我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她的话音未落，监控画面里却又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许亭侯身形修长，监控只拍到他的侧脸。

但就那张侧脸，也冷的吓人。

虞灵灵失声：“在我回来前，许亭侯竟然也去了一趟病房……他没有看到吗？爷爷的氧气管被拔掉了！”

任由虞灵灵多激动，监控里的许亭侯，还是冷眼扫过。

他就这样转身离去。

玫瑰花刺已经扎进了手掌心，虞灵灵却像感觉不到痛意。

顾司南的声音，恰逢此时响起：“就连你都看见了氧气管被拔，你觉得，许亭侯可能没看到吗？”

第三十九章

虞灵灵手掌心，被红玫瑰刺得血肉模糊。

她不断安慰自己，许亭侯跟爷爷的死关系不大。

可她又在不断反问自己，这真的值得相信吗？

在思考了半晌过后，虞灵灵还是决定打许亭侯电话询问。

而更难得的是，顾司南没有阻拦。

他眼睁睁看着虞灵灵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抬起发颤的手，拨通了许亭侯电话。

跟意想中差不多，无人接听。

虞灵灵像是着了什么魔咒，坚持不懈的拨打着这串号码。

终于，在第不知道多少遍以后，电话被接起。

听筒里传来许亭侯疲惫的声音，他好像早就撂倒了是谁。

“喂，虞灵灵。”

一时间，虞灵灵眼眶酸痛。

她颤声发问：“许亭侯，我最后问你一遍，爷爷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不知道许亭侯有没有看到这段录像，但知道他虽然没有法律上的责任，却少不了道德方面的谴责。

所以她还是要坚持问一句，好像只要许亭侯说一句没有关系，就能够证明他没有错。

然而，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半晌过后，许亭侯声音低哑响起。

他说：“对不起。”

虞灵灵关于许亭侯的所有幻想，彻底破灭。

所以他也知道，是自己的疏忽才导致爷爷错过最佳抢救时机？

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隐瞒了自己多久？

重重疑问，盘踞在虞灵灵的脑海。

她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冰冷嘟声，一颗心不断往下坠。

忽然间，手里的手机被人抽走。

她怔怔回头，对上顾司南担忧的眼神。

“灵灵，你还好吗？我是听你说爷爷的死并非意外，才找人重查了这件事。现在有了证据，我一定会让害你爷爷的人付出代价！”

这是虞灵灵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可直到今日再提起，她却没有了所有的欲望。

那些不甘和愤怒，此刻全部都化作震惊。

虞灵灵没有办法去消化这件事，只能木讷的说：“能麻烦你帮我讲这件事处理好吗？我暂时不想见到任何人。”

说完，不等顾司南答应，她就起身回了房间。

她现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而顾司南也没有拒绝，默默看着她离开。

医院里。

许亭侯坐在病床上，不断看着手机里那段监控视频。

他看着自己冷漠的踏进虞灵灵爷爷的病房，却又毫无所知的退出，眉头越皱越紧。

旁边的唐灵实在看不下去，他抢过许亭侯手里的手机：“亭侯，别看了，这件事情跟你的责任不大，你只是没有看见……”

“可其实我看见了。”

没等唐灵说完，许亭侯忽地开头。

这句话，将唐灵都吓了一跳。

他惊呼：“你说什么？！”

许亭侯垂着头，声音缥缈：“我说那一天，其实我发现虞爷爷的氧气管不太对劲，但是我当时太生虞灵灵的气，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我也希望我根本没有发现，否则，也不会有今天如此深重的愧疚感。”

“唐灵，这一次真的是我做错了。”

第四十章

唐灵和许亭侯也算是多年的朋友。

他见过许亭侯淡漠疏离，不近人情的样子。

但他也始终知道，许亭侯其实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连路边有手有脚的乞丐向他乞讨，他都不会吝啬帮助。在看到一个老人医疗设备不对劲时，他怎么会袖手旁观？

这一次，连唐灵都没有办法安慰许亭侯。

可是他总不能看着自己的这个朋友，从此就堕落下去。

唐灵坐在病床边，沉沉的叹了一口气。

“你们的这些恩恩怨怨我不清楚，但既然已经伤及无辜也知道了真相，我想就不能再逃避了，至少得端端正正的向受害者道个歉。”

这个道理，许亭侯又何尝不清楚？

然而他更清楚的，是虞灵灵的脾气。

“等到现在，她应该不会再想要见我了。”

许亭侯低声说道，随即忽地想起了些什么。

他倏地抬头，着急告诉唐灵：“得麻烦你帮我去虞家走一趟，告诉虞灵灵，绝对不能嫁给顾司南！”

“顾司南……”唐灵把这个名字困惑的重复了一遍，“是顾晓东的儿子？他跟虞灵灵要结婚了？！”

顾家是曲冬市有头有脸的大家族，也是不少人挤破头都要进去的豪门。

到了这一辈，顾家只有顾司南这一根独苗苗。

生意场上的人，都以为顾家会为顾司南安排一场联姻。

但现在不仅没有，还要取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虞灵灵，这件事别说许亭侯不让，就连唐灵都觉得蹊跷。

而病床上的许亭侯，给出了答案。

“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虞灵灵，可是他的喜欢过于病态。”

唐灵仍旧没懂：“这话是什么意思？”

许亭侯抿了抿唇，眸底涌上愧疚。

他低声道：“在虞灵灵自杀后，我曾咨询过心理界的人，在我告知虞灵灵平时的一些反常行为后，他们告诉我，虞灵灵极有可能患有皮肤肌渴症。”

“皮肤饥渴症？”

这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都是一个陌生的名词。

就连曾经的许亭侯，也不例外。

他点头：“是，这类患者通常都是因为幼年时期缺少关注和爱，以至于他们长大之后，只能通过肢体接触这种直接而又莽撞的方式来慰藉心灵，这种欲望一旦滋生就很难控制，也经常被人误会成……轻浮的人。”

当许亭侯说出最后四个字时，他曾经辱骂虞灵灵的字字句句，也随之涌上脑海。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无非是当你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却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

许亭侯只能强撑着说下去：“虞灵灵中学时期，曾经因为跟我走的太近而被校园暴力过，理由就是她不知廉耻，给虞灵灵留下了很大的创伤，而这场校园暴力的幕后主使人，就是顾司南。”

听到这儿，唐灵心里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他不敢置信的问：“你不是告诉我，他很虞灵灵吗？怎么会……”

他的话没有问完，许亭侯就给出了答案。

“因为他说过，有些东西他既然得不到，那就干脆将她彻底毁灭。”

第四十一章

顾司南说这句话时的神情，还历历在目。

如果他是真的喜欢虞灵灵，就算在难受，许亭侯也会忍痛祝福。

可他并不是这样。

他是第一个知道虞灵灵患有肌肤饥渴症的人，他但没有理解，反而用这个病症来做文章，狠狠伤害过虞灵灵。

这一点，许亭侯永远无法原谅他。

想到这儿，许亭侯默默攥紧了被单。

他眸光森冷：“前几天他在我面前对虞灵灵逼婚，我气上心头，说了几句重话，这桩婚事绝对不能成！”

唐灵立即会意，他匆匆忙忙站起身来。

“虞家那边我会去跑一趟，你放心养好身子，等我的好消息就是。”

留下这句话以后，他半点都不含糊，立即开车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