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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嘴唇将嘴唇流出的血一点点抹在了自己大腿的内侧。

“念华，救妈妈！”

本来已经睡着的王念华揉着眼睛跑出了卧室。

他挡在许春华面前，“爸爸！男人不可以打女人！”

被纪律干部带走的时候，王耀辉突然从冰箱上拿下个摄像机。

他瞟了眼脸色惨白的许春华，“直接去派出所吧。”

许春华没想过王耀辉真的会报警，她跪在地上抱住王耀辉的腿。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刚刚我都是演戏的！”

“威胁、捏造事实诬告陷害他人，你真的是令我刮目相看，我给过你机会了。”

她到了派出所才知道，王耀辉手中拿的录音机是个模型，而冰箱上藏着的摄像机才是关键。

“这不可能，这不是真的！”她疯狂地摇头，声音近乎歇斯底里。

但警察不为所动，“你确实犯法了。”

王耀辉起身准备离开派出所时，许春华突然站起来提起椅子就砸向了他。

“你会失去一切的，王耀辉！”

许春华被抓后，王耀辉直接去找了首长。

“你要申请随军？胡闹吗不是！孩子咋办？”

“那有没有去北边出差的机会？我想带着孩子去看看慧敏。”

首长低下头沉默了很久。

“小张多好的孩子啊，要不是看在老王的面子上，我早把你开除出部队了！你看你都对她做了些啥！”

首长从抽屉里拿出个日记本。

“小张住院的时候直接将这东西扔了，李芳华捡回来后交给我了，你好好看看人家这些年都为你干了些什么！”

王耀辉花了两天两夜，才看完这本日记。

他才明白结婚时，她写给自己信里的那句，【春樱十度，念你如初】是什么意思。

原来结婚前，她喜欢了自己十年。

原来曾经每天晚上跟在他和许春华身后的一起放学回家的女孩，是她。

原来当初自己高考时，每天桌子上的早餐，都是她买的。

他冲回宿舍，将行李箱搬回了家。

拿出木箱打开后，将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

“爸爸，你在干嘛？”

“我在找一封信。”

是他和张慧敏结婚时，她曾写给自己的信。

可是他找了好几个小时，都没找到。

“怎么可能！我明明收在这里面了！”

他将许春华的海报一张张铺开，不放过每一个缝隙。

突然，他看见了一张全新的陌生的海报。

和曾经王念华撕碎的那部电影的海报一模一样。

可是他明明没有再买过这张海报。

他拿出海报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粘贴痕迹，是全新的。

他拿起张慧敏的日记本，看着最后一页的最后一行字。

【希望这全套的海报，能帮你追回许春华的心。】

他蜷缩在昏暗的房间里，看着已经几乎没有张慧敏痕迹的房子，彻底崩溃了。

第15章

日子一月一月地往前走着，王耀辉带着王念华抵达乌兰图克镇子时，已经是凌晨了。

他望着卫生队宿舍的方向很久，才回了宿舍。

“明天你们好好休息，先不用参加训练。”

王耀辉拉着小战士，“卫生队日常也会训练吗？”

“她们一周有三次体能训练，不过最近去乡下义诊了，得小半年才能回来，咋了你身体不舒服吗？”

王耀辉身子一震，“小半年才能回来？”

“对啊。”

第二天一早，安顿好王念华的临时幼儿园后，他火急火燎地去了营长办公室。

一进营长办公室，王耀辉便开门见山：“营长，我这次来，是想跟您商量个事儿，我有急事找张慧敏，您看能不能提前把她从乡下叫回来？”

“王副团，你别为难我，去义诊本就是卫生队的正常工作，这次领队的还是张医生，我怎么可能提前让她回来！”

王耀辉的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那我过去找她！我在这边只能待两周，孩子过来也是为了见她的。”

“她们义诊没有固定的地点啊，今天去西边的村子，明天可能就去北边的村子了！”

他脸上满是着急，“给我一天时间，我就想带着孩子去见她一面。”

王耀辉回去拿了点孩子的东西，立马骑上摩托跟着一个士兵出发了。

历经四个小时的奔波，辗转十几个村子，他们终于找到了卫生队。

“谢谢了，你先归队吧，我明早归队。”

“好，卫生队有帐篷，你晚上跟他们住一起就行。”

一进村子，王耀辉快速下了摩托。

“爸爸，我好累。”

王耀辉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再坚持一下，咱们见到张阿姨爸爸就带你去睡觉好吗？”

卫生队的白色帐篷在村子里格外醒目。

王耀辉望着在帐篷外挤成一团的村民，拼命伸长脖子寻找张慧敏的身影。

可人潮拥挤，他根本挤不进去。

“让让！”

一个小护士抱着一堆药艰难地往人堆里挤。

“张医生，有个村民说家里的老人行动不便，问能不能上家里给老人看病？”

“病人什么情况？”

“说是有个伤口溃烂了，现在导致整个右脚都快发烂了。”

张慧敏着急的地回头看着沈医生，“老沈！你顶我一会，我去趟乡亲家里！”

直到那熟悉的声音离王耀辉越来越近，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张慧敏穿着白色大褂，从人堆里挤了出来，她的右手依旧缠着厚厚的绷带。

王耀辉默默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进一个村民家里，自己则躲在拐角处，一时不敢上前。

等了许久，只见张慧敏被村民热情地拥着出来了。

“老乡，你不用给我钱！我给你治病是应该的！”

“拿着拿着！”

张慧敏两只手踹进口袋，跟护士对了下眼神，两人抬起腿快速跑走了。

“哎呀，我日记本落在老乡家里了！”

张慧敏懊恼地跺了两下脚，“你在这等我。”

王耀辉下意识地将怀里的日记本拿了出来，就在这时，张慧敏匆匆从村民家里出来了，手里多了个本子。

“张医生，你啥时候养成的记日记的习惯啊！”

张慧敏微微一愣，“当初我暗恋了一个男的，为了记下自己萌动的春心，就开始写日记了。”

“啊！那你暗恋有啥结果吗？”

王耀辉原本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刚准备上前叫住张慧敏，就听到她平静地说。

“结果就是，我和他离婚了！我以前眼瞎，识人不清，不过还好现在跟他离婚了。”

王耀辉伸出去的脚像是被钉住了一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望着张慧敏的背影，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王念华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角，小声问道，“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去见张阿姨呀？”

王耀辉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半晌说不出话来。

第16章

他正费心想着该怎么跟他解释，就见一辆吉普车停在了村子口。

两个士兵下来不知道跟张慧敏说了些什么，她突然有些慌张地看着周围。

然后回头跟帐篷里的其他医生说了几句话，立马跟着两个士兵上了车。

见车走远，他抓住一个护士。

“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可能还有什么急事吧，张医生就先回营里了。”

王耀辉心里憋着气但没法发泄，他怎么能这么倒霉？

看着王念华跟着他已经疲惫不堪，他只能先回随军帐篷让王念华好好休息。

第二天他带着王念华又匆匆赶回了营地。

进了医疗楼找了一圈，发现张慧敏根本不在。

“张慧敏医生不在吗？”

两个护士有点警惕地看着他，“你是王耀辉？”

王耀辉停下了脚步，“你们怎么知道？”

一个护士轻咳一声，“张医生去乡下义诊了。”

“胡说八道！我今天刚从那边回来！”

两个小护士互相看了对方一样，“王副团长，都这样了你还不懂吗？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