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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对于卜华楚的死，表示可惜。

并且说，“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一种可能，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存在吗？否则组织怎么会丝毫查不到。”

纪飞扬猛然抬起头，追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约翰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只是觉得只听那个女人这么说，没什么可信度，以卜的身手，就算受了伤，也不至于被人追到跳海这么狼狈，除非她之前受了重伤还没好，但根据组织提供的情报，她在之前的任务中，并没有受太重的伤。”

纪飞扬忽然想起，他因为苏映雪刺向卜华楚的那刀。

他的心顿时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揉碎了一样，痛得无法呼吸。

是他，重伤了卜华楚。

如果不是他那一刀，也许卜华楚不会死。

纪飞扬痛苦地揪住自己头发，呼吸急促起来，整个人陷入一种无法自拔的境地。

约翰还在分析，“所以我更倾向于那个女人说谎。”

“是我伤了她，是我伤了楚楚。”纪飞扬哽咽着摇头。

约翰惊讶地问他，“你伤了她？你跟卜不是最好的搭档吗？或者是情侣？好吧，我只知道你们是过命的交情，你怎么会伤她？”

因为其他女人，捅了卜华楚一刀。

纪飞扬说不出口，只恨不得给自己一刀。

如果楚楚能回来，就是捅他十刀、一百刀，他也愿意。

可后悔已经晚了。

他百死莫赎。

约翰不管他的状态，继续问他，“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直觉吗？其实卜在那天临时改变了计划，我就觉得奇怪。”

纪飞扬眼睛通红，他情绪低落，强撑着说，“可如果那天没有第三个人在场，是谁伤了楚楚呢？”

约翰叹了口气，无奈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当然是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啊，我怀疑她有问题。”

就算纪飞扬现在知道自己爱的是卜华楚，可苏映雪毕竟救过他，两人还有了肉体上的关系，纪飞扬从来没有怀疑过柔弱的苏映雪能伤到卜华楚。

纪飞扬不假思索地摇头，“她？她那么柔弱，连瓶盖都拧不开，怎么可能伤得了楚楚。”

约翰再没有多说什么。

雇佣兵之间的关系本就薄弱，有的任务需要临时合作一下，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情谊可言。

在关键时刻，如果让他们选自己死，和同伴死，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选同伴死。

约翰多嘴这两次，只是因为他比较欣赏卜华楚。

要知道，女性天生在力量体力身高等等方面，都要比男人差不少，雇佣兵大多是男的，可卜华楚一个女人竟然成为了雇佣兵中的王牌。

所以，他是很欣赏这个比所有男人还强悍的女人的。

可人死了就是死了。

既然纪飞扬不信他，他也不会多说什么。

第12章 12

纪飞扬虽然不相信苏映雪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能伤到卜华楚。

可约翰的提醒，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那天的事情。

如果排除所有的可能性，那么，剩下的不可能，也许就是唯一的答案。

纪飞扬开始调查苏映雪。

可组织发过来的资料显示，苏映雪的身份没有问题。

纪飞扬看着资料，陷入了沉思。

苏映雪从小到大的履历与她说的完全一致。

难道那个丝毫查不到踪迹的追杀卜华楚的男人真的存在？

纪飞扬忽然想起，之前他要跟卜华楚一起做任务时，苏映雪的弟弟丢了。

之前他对苏映雪毫无怀疑，所以她说什么，纪飞扬信什么。

但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内心慢慢发芽。

纪飞扬回想了一下，他也开始觉得可疑，真的那么巧，在他和卜华楚临出发前，她弟弟丢了。

后来卜华楚独自去完成任务，苏映雪的弟弟就找到了。

苏映雪当时说，她弟弟因为追一个女生，离家出走。

后来，那个女生拒绝了她弟弟，她弟弟就自己回家了。

一旦滤镜褪去，纪飞扬身为雇佣兵的敏锐又恢复了。

他亲自去了那个偏远的小镇。

如苏映雪所说，她是有一个弟弟。

纪飞扬见到那个男孩时，他正在吃披萨，看起来乖乖的，并不像是会离家出走的样子。

小镇不大，人口不多。

纪飞扬只用了很少的小费，就打听到了他们一家的情况。

纪飞扬真实的年纪其实比苏映雪弟弟大不了几岁，他吊儿郎当地撞了上去。

两人因此结识，很快成了好兄弟。

不出一天，纪飞扬就将他的老底套了个一干二净。

离开小镇时，纪飞扬的心像谷底的枯木一样沉。

那个男孩并没有离家出走过。

他将这个秘密告诉了认识不到一天的好兄弟，“姐姐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妈妈也变得很奇怪，忽然给了我一大笔零花钱，让我离开，出去玩，还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纪飞扬怒气冲冲地回到据点，苏映雪依旧赖在这没有离开。

他一把揪起坐在沙发上的苏映雪，质问，“你之前不是说你弟弟失踪了吗？但你弟弟告诉我，他根本没有离家出走过，你在骗我！”

事情过去这么久，苏映雪没想到纪飞扬竟然亲自去查证了。

她自认为做事严谨，一个随口的谎言，她事后还给那家人打了一大笔钱，让他们演戏演全套，真的让孩子消失了一段时间。

苏映雪慌张地摇头，“我...我不知道，我已经三年没有回家了，我只是听我妈妈打电话哭，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论苏映雪是不是真的不知情，但她害他做错事，伤害了卜华楚是真的。

纪飞扬又想到，后来他捅了卜华楚的那一刀，顿时心痛不已。

他就是因为苏映雪，才跟卜华楚动手的。

当时卜华楚坚决说苏映雪是卧底，可他怎么也不肯相信。

现在虽然不能证明苏映雪真的是卧底，但至少已经知道，她是有问题的。

按照他们的原则，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纪飞扬眸色一变，杀心四起。

刚要动手，他忽然想起，苏映雪是最后见过卜华楚的人。

如果她是卧底，那她肯定知道更多的信息。

纪飞扬的手慢慢松开，见状，苏映雪以为纪飞扬相信她了，松了口气。

她倒在沙发上，咳嗽了一会，才泪眼朦胧地说，“飞扬，你刚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真要杀我。”

纪飞扬轻轻勾起唇，缓缓地说，“怎么会，毕竟你救过我一命，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杀你的。”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