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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回？如实说，怕诸栗叶浮想联翩。找理由，又显得欲盖弥彰似的。

见陶晗之一直没说话，诸栗叶忍不住追问：“那鞋什么情况？他买的单么？”

陶晗之还是不太擅长撒谎，“有天我遇到他生病送他去医院，这是他的回礼。”

“回礼？哪有这么回礼的。送医院这事儿，一般感谢就请顿饭，谁送鞋服首饰啊。男人送女人这些，都是不一样的啦。”诸栗叶坚决否认“清白”。

原来觉得别扭的并不是她一个人。

不知怎么，意识到这一点，陶晗之还有些松口气。

但眼见诸栗叶的想法愈发像要脑补出十几万字的架势，陶晗之赶紧打住：“啊呀，要么你改行写小说算了，搞什么摄影啊。”

“我怎么说错啦，那你说说，他的‘谢了’什么意思呀。”诸栗叶的声音都快变成佟掌柜的语音包了。

谁知道他怎么想的啊。陶晗之无力望天。

见对面如此安静，诸栗叶有些不解：“这不挺好的么，林适比起许述一点不差。”她一顿，一拍桌子：“哎呀，要真比起来林适可强太多了，你看，许述在势为还受他爸掣肘，林适差不多年纪，都独立掌管这么多公司了。”

陶晗之莫名回想起许述那句质问，跟他和跟我有什么区别。而那个时候陶晗之几乎本能地就在心里给出答案：不一样。

因为，林适能“看得见”她。

但林适......她看不透他。他的话，有时实在太像玩笑。她可以很快放弃对他竖起的“防线”，而他却能肆意而自如地控制二人或近或远。若真细究下来，自己也未免过于“被动”。

她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关系。

未免烦乱，陶晗之决定终止这个话题，她道：“好啦好啦，说点别的，下周末有空吗，我们开车去郊区南江那边放放空？”

意料之中，诸栗叶很快被带跑：“不行诶，我爸又给我安排了相亲。”

“在哪儿见啊？”陶晗之顺势就问。

“TN 餐厅。”接得太顺，刚发完两秒，诸栗叶突然反应过来，“喂你可别乱来，本来就够尴尬了。”

陶晗之勾勾唇，反应还挺快，“那很难说，我也说不定意外经过看见，然后拍几张照片。”

“切！”诸栗叶咬咬牙，报复道：“那我就带他去南江，我们仨一起吃饭。”

还是诸栗叶狠。

陶晗之回：“您慢慢相着，保管无人打扰。”

吃完面，陶晗之快速收拾了一下。

刚收拾完，门铃响了，看时间，就是预约的衣物护理。

陶晗之去拿搁在沙发上的裙子和外套，又随手找了个大袋子把他们装上。

打开门，取货人员正等在外面。

“你好，帕林洗衣。请问您是有两件衣物需要护理吗？”

“嗯，是的。”陶晗之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

取货人员接过，而后照例询问：“请问还有其他衣物需要一起吗？”

陶晗之环视了屋子一圈，她好像暂时没有其他的衣服需要护理。

低头，发现脚边是那双蛇颈高跟鞋。

林适说，这是感谢的礼物。虽然她以为，这是公务所需。

见她迟迟没反应，取货人员道：“就这两件是吗？”

*

孟卓卿是过了三天才知道林适带陶晗之去参加了慈善晚宴。

如果不是她碰巧去林适公司找他，看到荀秘书正和拍卖负责人对接事宜，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这件事。

荀秘书倒是坦诚，问起随行人员，大概也是随口一句，就说了。

说不上来什么滋味，也不清楚林适是怎么想的，但正常来说，也应该带她不是么。

她推开林适办公室的门，他正坐在那里翻看合同。

孟卓卿在林适的正对面坐了下来，把手中的文件递到他手边。

林适看到她来，微微颔首，拿过了文件。

“喝咖啡吗？”林适问。

“我自己来吧。”说着，孟卓卿起身去一旁的桌台，拿起摩卡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孟卓卿拿着咖啡坐回原位，道：“延和那边，他们给我们提供了一款新品座椅，用料、支撑力、舒适度确实有所提升，但价格高出了 20%，我们不确定是不是采用。”

“给哪款车型的？”

“陶晗之那边的 GT 款。”

林适靠在椅背上，想了想。GT 型追求性能和操控，前排座椅使用频率更高，“优先考虑主驾和前排的舒适度吧。”

孟卓卿明白林适的意思。她低头给负责人发了决策消息。

“另外，我们自研的电池预计下个月就可以投入量产，未来我们车的成本在这一块还可以进一步下降。”孟卓卿道。

林适点点头，合上文件，“到时候你把成本明细理出来给我。”他不过问太多细节，只看结果。

林适拿起刚才没看完的合同，道：“五个月后就是江城车展，今年淮鸣已经申请了位置。这一次必须拿出两款主推产品，你尽快确定下来。”

“好的。”孟卓卿道：“那到时候产品的介绍环节要不就我来？毕竟是淮鸣第一次带着产品亮相。”

林适翻合同的手顿了顿，想了下，道：“那就辛苦你准备一下。”

孟卓卿笑笑：“哪有辛苦，应该的。”所以啊，淮鸣对外的活动，理应便是她来。

见林适一直低着头，孟卓卿的食指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脑里的想法乱成一团。

杯子边缘被热咖啡蒸得有些烫。

犹豫了几秒，她还是忍不住问了：“前几天你去拍卖会了？我看荀秘书刚才在外面对接。”

林适翻了一页，并未抬头：“在会津那边，规模不大。”

她笑笑：“有遇见心仪的拍品吗？拍了些什么？”

“就一些装饰品。”

这么含糊的回答，大概是不会细说了。

孟卓卿心里微叹。她抿抿唇，接道：“你上次也只拍了些画。”

林适笑笑，没说话。

孟卓卿也扯扯嘴角。

最终，她还是没有勇气继续追问“她”。

林适的私事界限，她不敢轻易越过。

*

程司在外出差了一周，这一天回到江城，一早就去了林适公司。他坐在大堂喝着咖啡，慢悠悠地等着林适来。

林适到的时候，程司立马叫住了他，快步上前。

“有新消息？”林适问。

一听这种毫无温度的话，程司就来气了：“没新消息就不能来啊？”

他辛苦一整周帮他跑去西北西南开拓业务，还负责他的私事，就这牛马程度，作为好兄弟的他都不问候问候，一来就问那一堆让他打听的事。

林适勾唇，抬手，把手里的早餐丢到他怀里：“辛苦，早上只喝咖啡不好。”

程司打开早餐袋看了一眼，里面是还热乎的三明治：“这还差不多。”

突然，前台小姐朝这边喊了一句：“林总，这边有您的包裹。”前台小姐手一扬，是一个纸袋。

“你的东西还寄到公司啊。”程司说。

“肯定不是我私人的东西。”林适说。

程司一手拿着三明治咬了一口，一手去接纸袋。

嚯，不算轻。

拿近一看寄件人，是陶晗之。

隔着开口的缝，程司立刻就猜到里面是什么了。他一笑：“刚才说什么，不是私人的东西。确实不是你‘私人’用的东西。”说完，他把袋子递给林适。

林适接过看了一眼，又阖上袋子，转头看着程司，挑挑眉。

这家伙，还没笑够？

程司只是觉得太久没看林适沾染女人的东西，很稀奇罢了。林适整天活得像个清教徒，如今却突然收到一份精致性感的女人衣物包裹，怎么说呢，活像妖女坐在了牧师腿上，随时会打破禁忌之感。

程司看林适这表情，笑着拍拍他的肩，“走走走，先上楼。”

两人坐着直梯，直达顶楼。

到了办公室，林适把袋子放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