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全文)从此两人天高地远:番外+全文+后续(阮清林修远)完整版小说阅读_从此两人天高地远:番外+全文+后续免费阅读_笔趣阁(阮清林修远)
许是十二年,对她还是太过漫长,离开时决绝,再重逢仍是猝不及防。
阮清攥紧手,指甲狠狠地嵌在掌心,骨节都青白。
她叫自己冷静,续而乖顺地埋进了沈闻铮的怀里。
林修远眸中的阴沉一扫而过,快得捕捉不到,转而换上一副笑面。
“殿下好意趣,宫中与女子调情,可是要先陛下赐婚一步,将婚事定了?”
沈闻铮眼神清浅,一扫怀中女子,“侧妃之位,也无伤大雅。”
这人语气随意,但也坐实了此想法。
阮清不愿出声,却也不由得揪紧了他的衣襟。
头顶似传来一声轻笑,却让阮清感觉轻得像错觉。
诡异的气氛在三人中不断流转。
林修远看着阮清这幅舍不得从人怀里出来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冷笑。
可他心中再愤怒,面上却依旧如常。
“殿下,您今日是这宫中的主角,可别为了一个女人耽误了。”
阮清也没想到两个自己不想见的男人集聚一堂。
心说这林修远真是难得给人台阶下。
阮清心安片刻,想着能躲一时是一时,林修远也不至于在皇子面前捅破两人这层窗户纸。
沈闻铮抱着阮清的力道闻言松开了些许。
阮清也终于抓住机会从男人的怀里挣脱出来。
她面容平静,稍一福身,相当有礼,好似刚刚在男人怀中的不是自己一般。
“民女冒昧叨扰,这就离开。”

沈闻铮怀抱空落,偏头扬眉,看着阮清。
小没良心的,刚刚还意图用他遮掩,现在有了台阶,倒是用了就丢。
阮清弯着眼回看他,这人明明一张冷面,竟能瞧出几分揶揄来。
她用眼神表示:要不是您先来招惹,何至于落到如此尴尬的境地呢?
阮清收回目光,将粉饰太平的样子做了个十成十,抬脚欲走。
哪想自己悄悄地稍一抬眼,就对上了林修远的视线。
他看起来相当在意,这份在意叫阮清有些惊讶。
这也是阮清头回正眼瞧他。
两年的时间,林修远没什么变化,眉目深邃,背阔身挺,只是显得更加不动声色,善于伪装。
他这么多年未出京城,气势却丝毫不输她身边这个带兵打仗的王爷。
阮清感觉他目光深刻有力,仿佛要在她的脸上身上都留下痕迹。
目光交接下,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神魂忽起的颤栗。
第18章
阮清提着一口气,强迫自己放松般地轻轻呼出。
细细瞧着,林修远这眼神,好似还含着怨怼,像在说她是什么始乱终弃的女人。
的确,在他眼里,是她先离开。
阮清却佯装不知,刻意无视他,稍一点头后,神色如常地收回了视线。
林修远也不曾想到阮清如今此般胆大包天,终于屈尊降贵地出声问道:“你是谁家的女眷,于宫中私会外男,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阮清能听出他语气中压抑的怒气,也因这问题停住了步伐。
沈闻铮在阮清身后,闻言便将放在阮清身上的目光转向林修远。
他的目光中难得有两份外显的戾气,却也是极难捕捉的,似一把薄刃,寒芒一闪而过。
一时间涌动的硝烟味,只有两个对视的男人察觉。
阮清思索间,就听身后的男人解了围。
“修远,你别吓她。”
他声音在春日里都稍显寒凉,却一下将阮清的神思拉回。
她抓住机会,行礼退去:“民女告退。”
……
阮清在二人眼前翩然离去。
林修远盯着她转身而去的背影,眸光晦暗。
刚刚阮清始终逃避与他的交流。
阮清,想躲是吗?那就千万躲好了,别让他抓到。
沈闻铮的目光也落到她身上,又状似无意的收回,看向仍盯着她的林修远。
“此女有趣,头脑也甚是聪明,两年前的那场刺杀,就是她搭救了本王。”
林修远方如大梦初醒般,“她?”
沈闻铮面容仍冷肃,眸中却多了几分温和之意。
“修远,你还记得我同你说过的,幼时在宫中被一个小姑娘搭救鼓舞。”
有些事情,按理来说不该有太深刻的印象。
可能是那日春光同现在一样好,也可能是那小姑娘太像那位与母妃交好、但深居简出的娘娘。
当年,沈闻铮是个母妃身份低微、自己也不甚受宠的皇子,谁都能踩上一脚。
阮清就是那时候出现的,将世家小姐的样子装了个十成十,将人都赶走了。
当时他倒在地上,想这小妮子还真是胆大包天。
她几步跑过来,分明逆着光,毛绒绒的头顶却都泛着华彩一般。
她把他拉起来,从怀里掏出用布帕包好的小糕点,几番犹豫后,还是递给了他。
小姑娘心疼糕点得紧,盯着他吃完了,又说:“我过来的时候,听见有宫人唤一丰神俊朗的男子为太子殿下,我远远看了一眼,感觉他是个好人,小哥,你去找他吧,他肯定会收留你的。”
他接受了她的好意,也真鬼迷心窍般去找了太子哥哥。
沈闻铮与林修远缓步行至已然荒废的东宫。
宫门紧缩,空荡荒芜,只有梅树依旧,却仍是枝丫空荡。
前太子与徐将军谋逆一事,是皇上心中的不可触及的隐痛。
平反,则是他们心中的执念。
儿时,他和林修远跟在太子哥哥身后学习的事情,仍历历在目。
沈闻铮望着这处,轻声道:“也算她给我指了条明路。”
林修远也忽然意识到什么。
“你口中的姑娘,是她?”
“是。”
第19章
林修远瞳孔震颤,沈闻铮的心心念念,怎么会是阮清。
“阮清应是当年那位深居后宫的柔妃娘娘和徐将军的女儿。”
她实在很像她的母亲,再加上年龄相同……
沈闻铮忽然问道:“她锁骨处,是否有月型的胎记?”
林修远的第一反应是‘与你何干’,却又很快闭眸静心,劝诫自己莫要因一个女人坏了大事。
七年铺垫,终于将所谋之事的第一步做成。
毕竟天家亲情实在淡薄,稍稍运作,便能坐山观虎斗,看朝中可堪重用的皇子所剩无几。
皇上终于召沈闻铮这个身份敏感的皇子回京。
他回:“是。”
“那便没错。”
从容如林修远,也不可置信地后退半步,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凑巧的事情?
……
阮清作别二人后,在女子聚会上短暂停留。
宣传了一下自己正筹划的苏记酒楼的名号后,便借故告辞,回了苏府。
阮清歇在房内,脱下沉重的宫裙和头钗。
做完这些,她好似整个人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般,只觉精疲力竭。
林修远的事情先放一边,阮清将今日所见之事串到了一起。
林修远和镇南王两人那熟稔的语气,分明是认识。
镇南王身边的小厮,原是林修远的人。
镇远侯府,难不成是镇南王手中夺嫡的筹码?
苏府,也是真要因为自己那无意善举,即将淌入京城权利之争的浑水中……
苏妗芫那丫头仍待字闺中,亦将镇南王视作梦中情人。
若是她愿意,苏府还有机会将被动化为主动,谈得优厚的条件。
事情想清楚了,却仍是烦忧多。
阮清叹了一口气,谁能知晓那在南境屡立战功的镇南王,昏迷时身上毫无杀伐之气,文秀脆弱得像个贵公子呢?
“大姐姐。”苏妗芫从门口探出头来。
阮清回身看去,笑着招呼道:“妗芫,快进来。”
苏妗芫素来待她这个义姐亲厚,阮清也拿出十二分的真心回馈。
她在阮清身边坐定了,又靠上她,睁着双大眼问道:“大姐姐,你今天在宫里有没有遇上什么好玩的事儿?”
阮清沉吟片刻,说:“长宁公主身份高贵,却带人亲和有礼,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