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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中已然泛上密密麻麻的疼痛，疼的她呼吸一滞。

元始天尊轻叹一口气：“这便是绝情蛊发作之痛，你情绪波动越大，所受疼痛越深，切忌杜绝七情六欲。”

说着便将南无移入玉棺，入土为安。

做完这一切，两人各自回了寝殿。

风云汐怎样都无法入睡，她脑海中不断闪过师兄的面容，却听到窗外有仙鹤的哀鸣。

心脏不由自主的一跳，连忙起身出门，看到了耷拉着脑袋的仙鹤。

这是自师父在玉京山起就陪着他的仙鹤，她小时候最喜欢和它玩乐，印象中的仙鹤一直是高昂起头，一幅光鲜亮丽的状态。

什么时候见过它这样，她抱着仙鹤安抚了少顷，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连忙跑到鹤鸣殿，结果听到了元始天尊痛苦的呻吟。

第13章

“师父！”

风云汐顾不得其他，一边喊着他一边往里面冲，结果到了殿内，却发现元始天尊安安静静的仰躺在床榻上。

仿佛刚才一切只是她的幻听。

元始天尊见她进来，睁开双眼，不解询问：“汐儿，这么晚来找为师，是有什么事情吗？”

“师父你……你没事吧？”

元始天尊轻笑一声：“为师能有什么事？你倒是担心担心你自己，绝情蛊之毒好受是吗？”

说着便向她眉心输入一股力量：“为师先帮你压制些许，以后切忌不要过激。”

由于此次压制过快，风云汐并未感受到任何不适，看着元始天尊的这个样子，不由得放下心来。

也是，师父是神，是不知活了多少万年的神仙，自己真是太疑神疑鬼了，便未再言语，道了晚安出了殿门。

次日一早，她带着仙鹤来到鹤鸣殿的时候，便看到元始天尊已经坐在石桌前看书，精神饱满，风云汐的所有疑虑便都打消了。

“师父。”9

她带着仙鹤上前，元始天尊放下书籍，看了两人一眼，开口：“我就说怎么早上不见它，原来是跑你那边去了。”

风云汐浅笑一声，仙鹤跑到他身边蹭了蹭，便回到凤凰树上去了。

元始天尊也就没有再管它，示意风云汐在他身边坐下，轻声开口：“汐儿，你知道神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风云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问她这个问题，但还是认真思索之后回答：“普渡众生？”

元始天尊笑着摇了摇头：“众生皆有自己的天道缘法，我们不应干涉。”

风云汐再次开口：“维护四海安定？”

“四海八荒有自己的运行秩序，我们无需过多插手。”

她所认知里的元始天尊就是一直循环往复做这些事情，如若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么她确实不知答案，于是开口询问：“那是什么？”

元始天尊静了良久，才开始缓缓道来。

“是坚守本心，是忍受孤独，一个人在这虚妄之地过着亿万年日复一日的生活，活到最后你也不知自己是否还活着？”

“断绝七情六欲，看着天下苍生不断的逝去重来，自己置身三界之外，像一个过客。”

“凡人皆求长生，可长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

说完轻叹一口气，看着远方的虚无出神。

风云汐感觉心中像被堵塞了一团棉花般喘不上气，说话的声音也闷闷的：“我知道了师父。”

自那次过后，元始天尊又恢复了往日闲散的模样，再也未跟风云汐讨论过此类话题，好像这真的是他一时兴起。

风云汐观察了许久未发现他有任何其他方面的异常，便没有再多想，过上了跟以前未下山时一样的生活。

每天除了修炼就是给师父做饭，带着仙鹤搜罗玉京山的宝贝。

就这样过了百余日。

再次采摘鲜果回来之时，却没想到在鹤鸣殿看见了那个再也不想见之人——君白景！

君白景看见她便迎来上来，一脸的虔诚的笑意与失而复得的喜悦。

“云汐，我终于见到你了！”

第14章

风云汐看见他的瞬间一股怒气袭来，但还未来得及发作，便听到元始天尊声音威严的开口：“汐儿。”

她便一瞬间将情绪压了下去，喜、怒、哀、惧、爱、恶、欲皆可触发她的绝情蛊之毒，不值得为了这样的人受疼痛。

声音平静的开口：“师父，他为何在这里？”

“他在我这山底跪了数百日，再不让他进来，怕是天界太子会在此陨落，天界要打上我这玉京山来找麻烦。”

风云汐一愣，君白景竟在山下跪了这么久吗？她为何丝毫都没有察觉。

她不懂君白景此举含义，但也不会多嘴，知道师父心里有数，听他的就行，果然就听到元始天尊开口。

“君白景，你这次又是为何要来我这玉京山跪求？”

君白景深吸一口气，真诚的回答着他的话，但是眼睛却是一直在风云汐身上。

“我想跟云汐道歉，求一个弥补的机会，我知道了所有真相，也知道了自己从前有多么荒唐。”

他说的字字诚恳，但风云汐只是微颦了颦眉，没有开口。

元始天尊看了她一眼，接着言道：“既如此，道过歉就离去吧。”9

君白景一愣，他跪求百日也只能换到一句话时间吗？

接着开口：“天尊，不瞒你说，我这次是下定决心要待云汐好。”

“你便原谅我这一次，让她跟着我回去吧。”

元始天尊轻笑一声：“不是我不让她跟你回去，汐儿现在自己也不愿跟你回去的，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强求不得。”

君白景发了愣：“既如此，那我便留在这里，等云汐愿意跟我回去为止。”

“我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也没有你留下来的位置。”

元始天尊的声音冷了下来，君白景猛然感受到了一股威压，差点就吐了血，但他丝毫不退。

“如果天尊不让我留下，那我便去山脚跪着，跪到她愿意为止。”

赤裸裸的威胁，但风云汐并未放在心上，嗤笑了一声，居然敢拿这个来威胁师父，师父怎么可能会为此屈服。

结果就听到元始天尊说道：“既如此，那你就留下吧。”

“啊？”

风云汐被震惊的直接没收住声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而君白景已经激动的不定磕头谢恩。

“师父，这……”风云汐想要开口反驳，却被元始天尊抬手打断，继续他接下来的话语。

“不过你要留在我这里，可不能什么都不干，我这里缺个洒扫的小厮，你要是愿意以后这屋殿便都交于你了。”

君白景俨然一副只要能留下了，慷慨赴死都可以的态度，不停的说着“我愿意。”

风云汐既震惊元始天尊的决定，又震惊君白景的态度，一时怔愣在了一旁，等元始天尊将君白景打发了之后才缓过神。

就听到元始天尊开口询问：“不理解我的决定？”

风云汐点头。

元始天尊无奈失笑，开口解释：“我只是突然想到，以他来锻炼你对情绪的控制能力，或许是个不过的选择。”

第15章

风云汐不解，但元始天尊并未有更多解释，只是询问：“你对他目前有何感情？”

“毫无感情。”

风云汐答的毫不犹豫，元始天尊赞许的点点头：“既如此，就当他是个陌生人就行，不必在意。”

“好！”

既然师父有自己的思量，她便不会质疑，师父或许知道她会堕入无情道，提前给她吃了绝情蛊。

让她有恨有怨皆不能发作，不想品尝万蛊噬心之痛，便只能平常心看待所有往事。

她跟元始天尊交流完，便出了殿门，结果就看见等在门口的君白景，风云汐平静的望向他，像望向一个陌生人那般。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事吗？”

“云汐……我……”

君白景开口，却不知能从何说起，往日种种在他面前走了一遍，但终究是没有说出一个所以然来。

风云汐也懒得听他废话，漠然的下了逐客令。

“如若无事便请回吧，师父已经歇息，便不要再去打扰他，你的厢房在东苑，我让仙鹤带你过去。”3

说罢便从招来了一直站在凤凰树上看热闹的仙鹤，让它带路。

君白景无奈，只能先行跟着仙鹤离开。

风云汐也未做过多停留，回了晚棠殿，坐在窗口看着一束又一束的海棠花摇曳，好像是在替她倾诉烦忧。

这海棠是她来到这里那年，师父为她种下的，她当时说自己最喜欢海棠，元始天尊便给她种了一院海棠相伴。

可是她因为任性，已经很久没有能好好看过这满院海棠了。

她多次曾在梦中梦到满院海棠花凋零，师父移除了这一方小院，从此天上人间，再无一出她的立足之地。

可没想象师父将这满院海棠养的这么好，比她离开的时候还要好。

……

翌日，风云汐在打坐时便感受到了一股不小的波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