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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棠的一是瞬间，夏嫣芜没给她任何反应时间，就朝桌角狠狠撞去！

一瞬间，鲜血淋漓。

“啊！”

莫彧声闻声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他脸色一变，立刻上前：“小芜？”

夏嫣芜靠到他的怀里，泪眼婆娑地抬起头：“姐姐，今天是我不对，你推我，我心甘情愿地受着。”

“你就是要我这条命，我也可以给你……”

莫彧声忘了刚才的心慌，严厉打断她：“你胡说八道什么！不过是一件婚纱，哪里能和你的命比！”

说完，他瞪了闻思棠一眼，便抱着夏嫣芜离开。

踏出家门时，他还踩了地上的挽花一脚。

那挽花，是两年前他亲手给闻思棠戴上，像刚谈恋爱时通红个脸说：“小棠，今天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了。”

闻思棠捡起那挽花，眼泪从脸颊滑过。

心里想着，这是她最后一次为他流眼泪。

然后将那挽花丢进了垃圾桶。

第十四件礼物，破碎的婚纱……

一夜未眠。

第二天早上，闻思棠虽然疲惫，但还是如往常般早起。

还有两天就要离开，她今天在文工团有最后一场演出。

却不想拉开门，莫彧声站在门口。

他似乎熬了一夜，脸色暗沉，声音也变得沙哑。

可语气却是从未有过的严厉：“小棠，平时小打小闹也就罢了，你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第一，作为军人，我不能纵容你如此意气用事。”

“第二，作为你的丈夫，我有责任让你回归正确道路。”

“所以，我要求你公开向小芜道歉，并在全军面前承认自己的错误。”

第7章

闻思棠控制不住地想起了前世。

前世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那时候她又犟又倔，而父母和莫彧声都没有站在她这边，理所当然地为夏嫣芜说话。

所以她最后落得一个善妒的名号，还在军区挨了处分。

重生一世，有些事改变了，却又没改变。

闻思棠深吸了口气，忍着头痛开口：“你亲眼看见我推了她吗？”

莫彧声怔了下，随即皱眉：“难不成是小芜自己撞伤自己？她有什么理由这么做？”

闻思棠扯唇笑了下。

莫彧声被她笑得不明所以，昨晚那种莫名的心慌卷土重来。

但不等问，闻思棠轻声道：“如果我不做呢？”

莫彧声眸色一深：“那我只能送你去司令那里，让你挨一道处分。”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

可她不能受处分，她明天就要走了。

“行，我答应你。”

莫彧声愣了下，没想到她突然又答应得这么痛快。

但到底没有深究：“好，那我就先回医院照顾小芜了。爸妈你也不用担心，我接他们去家属房住了，晚上我回来收拾东西给他们送去。”

闻思棠点头。

等莫彧声离开，她便独自一人去了军区。

她先到了司令部，拿到了批准同意强制离婚的报告，然后才去文工团。

晚上，热闹的广场中央。

闻思棠与文工团的其他女同志跳了一场民族舞。

就像初生的骄阳绽放在寒冬，大家伙在底下热烈地鼓掌欢呼。

恍惚间，闻思棠想起从前只要是自己的表演，父母和莫彧声就不会缺席。

他们还会给她带热乎乎的红薯，一家四口就这样在开心的氛围中回家。

如今，只剩下她一个人。

跳完舞，旁边的女同志凑过来问：“小棠，听说你就要出国了，国外肯定很好玩，到时候回来别忘了给我们带礼物啊。”

闻思棠驱散了心头的不虞，笑着点头：“一定。”

回家的路上经过卫生所。

想了想，她还是走进去，找到了夏嫣芜的病房。

依旧是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画面。

然而主角，再也不是闻思棠了。

闻父闻母陪在夏嫣芜身边，一个削苹果，一个倒热水。

闻思棠默默地收回视线，转身离开。

莫彧声却正好买饭回来，与她撞个正着。

他皱起眉：“你来看小芜？你暂时还是别进去，小芜现在看见你，情绪就会不稳定。”

闻思棠苍凉地扯了扯嘴角：“放心，我没打算进去，这就走。”

莫彧声又叫住她：“你的检讨书我已经帮你写好了，明天上午你就在全军面前做检讨。”

闻思棠退开一步：“谢谢你，但我不需要。”

因为明天早上她就要走了。

这个检讨，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过去。

莫彧声以为她是自己写好了，便点点头：“好，你自己写的检讨更好。等你做完检讨，我们一起回家。”

“小棠，我们还像从前那样，什么都不会改变。”

闻思棠眼皮颤了颤，轻嗯一身便离开了。

走到外面，冷风做伴。

可闻思棠却觉得心口很热，很热。

最后一夜很快过去。

闻思棠起得很早。

起来后，她从床底拿出一个铁盒。

打开来，里面都是莫彧声以前写给她的书信。

有训练间隙写的，有任务前夕写的，有外出时差写的……

一封一封，都是过去的他爱她的证明。

没有一丝犹豫，闻思棠都将这些信都丢进了火盆里，销毁了第十五件礼物。

最后，她将两人的结婚证也丢进了火里。

莫彧声，我不要你了。

爸妈，丈夫……夏嫣芜想要，那她就全让出去。

若爱让她痛苦，她便弃之身后，自己爱自己！

看着最后一点火苗灭掉，闻思棠感觉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轻松。

留下离婚证后，她就提起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大步地走出这个生活了二十三年的家。

关门落锁的那刻，不远处熟悉的广播铃声同时响起。

那是北滨军区每周三的晨会铃声。

下意识地，闻思棠在脑海里闪过莫彧声的脸庞。

此时此刻，他在做什么呢？

是彻夜未眠地照顾着夏嫣芜；

还是在等着她去晨会上公开承认错误；

还是仍旧当一切都未改变一般，期翼着她像从前那般对他？

“小棠！”

这时，一道声音扯回了闻思棠的思绪。

她转头看去，只见她的上司，文工团团长坐在车里喊她：“快上车，我们一起去火车站！”

闻思棠迎着阳光笑起来：“来了！”

她快步走过去，走向自己美好的未来。

走向自己热爱的道路。

再也不回头。

第8章

另一边，军区晨会上，莫彧声站在全体军官面前发言。

“闻思棠同志因一时的头脑发热，推搡自己的妹妹导致其头破血流，特在本次晨会上通报批评，下面请她上来做公开检讨。”

莫彧声看向台下一个个身着绿色军装的官兵，部分士兵听到闻思棠的恶劣行径，纷纷露出嫌恶的表情。

但还有部分同志脸上露出的是不可置信或十分微妙的表情。

见闻思棠迟迟没有上台，莫彧声不得不再次唤了一遍：“请闻思棠同志上来，对自己的行为做出检讨。”

久久没有人应声，没有人出现。

台下的士兵由于军中纪律不敢明目张胆张望，却都不约而同地伸长脖子，挺直腰杆，目光在人群中游走，寻找着这位闻思棠的身影。

突然人群中传来一声高呼：“报告！纪营长，我们文工团的有话要说。”

是柳慧和平时与闻思棠关系最要好的张敏敏，她们高举着双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我们是闻思棠的同事，上等兵张敏敏，中士柳慧。”她们介绍着自己的军衔和姓名。1

张敏敏用坚毅嘹亮的声音说道：“对于闻思棠同志的伤害群众行为，我们有异议。她是文工团里最具天赋的人，平时为了姐妹们的节目，没少费神出力，为人也是热心善良，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柳慧也温婉地补充道：“没错，小棠乐于助人对待非亲非故的人都温柔善良，又怎么会去伤害自己的家人呢？”

不少受到过闻思棠照拂的人也打报告说出了自己眼中的闻思棠。

“是啊，那年大雪封山，文工团来表演慰问我曾经的边防岗位，闻思棠同志还特意唱起了我家乡的歌呢，雪下了多久，她就唱了多久。”

“在下乡宣传时，闻思棠同志把她的津贴用到了道路工程中，山里的娃娃因此看到了时代的变化，我才有机会当兵报效祖国。”

……

莫彧声冷笑一声：“什么人会用自己的生命去陷害别人呢？”

张敏敏有些不悦，作为闻思棠的丈夫，纪营长却是一点都不向着她。

她高声做出承诺：“纪营长，如果我所言非实，愿意接受军法处置。”

莫彧声却是没有管她，直直问道：“闻思棠她人呢？为什么不在队列中？”

赵司令看着莫彧声的反应有些诧异：“彧声，你难道不知道她和她团长一道出国了吗？”

“现在这个点应该已经起飞了吧。”赵司令看着手中的表计算着说道。

莫彧声没由来地发慌：“什么出国？”

柳慧见他好像真不知情，贴心补充道：“就是公派到国外进行不限时的学习，小棠半个月前就拿到名额了，前天是她的最后一场公开表演。”

莫彧声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