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望月裴长意替嫡姐与权臣洞房后:+后续+番外+附加(替嫡姐与权臣洞房后)清爽版阅读
朝堂上愈发受重用,整个裴家已然是将他看作整个侯府的掌事人。
宗族长辈们自然还想开口,可对上裴长意清冷的目光,一个个缄默。
唯有那个最凶的,拄着龙头拐杖站了起来,“论辈分,长意你该称呼我一声堂叔父。”
“我们裴家出了你这个状元郎确实长脸,执掌典狱司也着实厉害。”
“可你要清楚,男子纵然再厉害也不该干涉内宅之事。”
“哪怕是你爹,堂堂侯爷,他……”
“堂叔父。”裴长意冷冷回头,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地打断那白胡子老头。
“内宅之事,男子不该干涉,那几位堂叔父在此,可只是旁听?”
裴长意的话说得着实客气,语气里却是半步没有退让。
白胡子老头被他的话噎住,用力砸了两下拐杖,想发脾气却说不出话来。
此话没错,也怪他自己说话有问题。
男子不该干涉,难道他们这几个宗族长辈便是女子了?
裴长意表情淡漠如常,眉眼清峻,不甚在意,清朗开口。
“母亲要照顾父亲,管教长远,还要管着侯府上上下下一大家子,劳心劳力。”
“若我为人子的,不懂得为母亲分忧,为父亲分担,朝堂之上如何立足?”
他转过身来,一双深邃的眸子,无波无浪的望向几位宗族长辈。
“父亲病情加重,越是此刻,朝野上下越是盯紧了我们裴家。”
“若是此事处置不公,岂不是让人看了裴家的笑话?”
他眸光疏冷,漫不经心地看向徐望月,微微蹙着的眉冰凉而淡漠,温润如玉又云淡风轻。
可旁人看不见,隐在斗篷下,他的手紧紧握成了拳。

“笑话?此事我们已有定论,若是再推翻重审,便不让人笑话?”
赵氏不知何时放下了佛珠,端着一盏茶盏,轻轻浮着盖子,一口未喝。
她的态度很明确,堂下众人无一不看向裴长意。
徐望月早已被齐嬷嬷压着跪下,她低垂着眼眸,望着裴长意被雪地濡湿的衣角。
她不明白。
这场突如其来的祠堂公审,到此刻她都没有梳理清楚。
裴长意的出现,让她更为困惑。
他向来不会拂了老夫人的意思,哪怕是要接养母入府都小心翼翼。
可今日,赵氏已明确要发卖了自己,裴长意是会为了自己出头吗?
她微微抬眸,隐约只能看见裴长意线条分明的下颌线,看不清他的神色,更看不见他的眼神。
她对他而言,不过是他夫人的庶妹。
和堂上这些宗族长辈一般,谁又会把庶女当人呢?
他若是为了自己,不惜逆了赵氏的意思,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徐望月未及细想,便听裴长意清冷开口。
“今日之事,涉及到了徐望月,她不是旁人,是我夫人的庶妹。”
“若是她当真犯下这些错事,名声受损,不止连累了徐家,也连累她长姐的名声。侯府的当家主母,岂能被这样的名声所累。”
他语气平静,却说得在情在理。
裴长意字字句句提着徐瑶夜,眼神却若有似无,时不时地落在徐望月身上。
见她跪倒在地,他几番想上前扶她,却只能忍住。
赵氏开口的时候,徐瑶夜原是想要开口帮腔的。
徐望月此刻被发卖再好不过,裴长意若是出面保她,她心里便不舒服。
可眼下,裴长意的话说服了她。
没错,发卖一个庶女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连累了徐家,连累了自己的名声,那便是大事。
想不到,他竟为自己思虑了这么多。
徐瑶夜微微侧头,看向裴长意的目光中尽是温柔。
她果然是忧思过重,竟然以为裴长意对徐望月会有什么,他根本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看他连官服都来不及换就赶过来,也是为了要保全自己的名声。
既是如此,徐瑶夜默默往后退了半步,不再开口。
难为她的郎君为了她,干涉祠堂内宅,她自是要识趣,接受这份好意。
原来是为了长姐。
徐望月听明白了裴长意的话,心口微微一松,如此说来一切便合理了。
可她也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有一丝失落。
理所当然,合情合理,她所担忧的是原本就是不可能的,裴长意根本不会发现自己和长姐互换一事。
她应当高兴,可为何心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见赵氏和徐瑶夜都不再开口,裴长意走向了林翠儿和齐嬷嬷。
“嬷嬷方才说找到了人证,那人只瞧见一个戴面具的男人和一个穿着斗篷姑娘的背影,可是这样?”
齐嬷嬷的目光淡淡扫过一眼赵氏,见后者没什么反应,她微微颔首,“世子爷说得不错。”
裴长意目光很淡,抬眸看向了赵氏和宗族长辈,“这位人证,他既未看清那男人的长相,也未看见那女子的长相。”
“这样的人证,不可作数。”
那白胡子的老头冷笑了一声,“旁人瞧见了,你又说不作数,那你问问堂下那丫头,她也瞧见了。”
他龙头拐杖所指的,正是林翠儿
林翠儿身子一抖,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裴长意,一声哥哥噎在喉咙口,愣是不敢叫出口。
“我自然会问。”裴长意走向林翠儿,伸手将她扶了起来,“翠儿你莫怕,看见什么说出来便好。”
林翠儿的心稍稍安了一些,她点头,将自己那日所见又描述了一遍。
待她一一说清,裴长意靠近她,紧紧的薄唇逸出淡淡的笑意。
“翠儿从小便不会说谎,想来她所说之证词可信。可这证词之中,有几点仍是存疑。”
裴长意下颌微微扬起,嗓音冷淡,不紧不慢一一说来。
“第一,翠儿站得很远,根本就没有看清河边之人是不是徐望月。”
“男女私会,罪名极大,若没有当场将二人抓住,不可胡说。”
“第二,假设林翠儿看见的的确是徐望月。”
“她见到徐望月在罗江边上扔下这盏灯王,随后便去捡了起来。”
“或许是徐望月早林翠儿一步捡到这盏灯王,又怕惹麻烦,便扔在了河边。”
“所谓人证物证,都经不起推敲。”
“若是在典狱司如此断案,当真要让人笑话了。”
裴长意言之凿凿,脸色阴沉,目光寒凉。
见白胡子老头又看向了自己,他扬了扬唇,弯出的弧度凉薄得比外头的白雪更胜几分。
果真,那白胡子老头站了起来,龙头拐杖恨不得直接往裴长意面前扔过来,“状元郎,少拿典狱司来吓唬我们!”
“此处是裴家祠堂,不是你的典狱司。”
“按你方才的说法,虽不能确定是不是徐望月,但也不能确定不是她。”
“此事涉及到我们裴徐两家的名声,宁可杀错,不能放过!”
“纵然是裴家祠堂,也要遵守我朝律法。”裴长意声音冷硬,目光如带了寒意的刀刃,半点不留情面。
白胡子老头终是气煞了,手中龙头拐杖几乎逼近徐望月煞白的脸颊,“裴长意,若她真与外人私通,你可能担此责任?”
裴长意眉梢带怒,不似往常的清远疏淡,往前走了半步,隐隐将徐望月护在身后。
“今日
我愿以我身担保,徐望月绝无与他人私通。”
徐望月愕然仰头,他竟然……?
第78章我自护你,无悔
听到裴长意这样说,那白胡子老头拄着龙头拐杖,猛烈地咳嗽起来。
那模样,徐望月都怕他咳出血来。
那老头伸出手指,颤抖着指向裴长意,“你……你……”
你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行了。”赵氏扶着齐嬷嬷的手,慢悠悠地站了起来,眼神淡淡地看向裴长意,“我儿说得也有道理,族兄担忧得亦有道理。”
她走到徐望月面前,居高临下,漫不经心地开口,“身为一个女子,被卷入这样的事情里,名声必有损伤。”
“纵然有人替你担保,你也撇不清关系。发卖暂且不提,你且在这祠堂里跪上七天七夜,好生反省。”
赵氏的意思非常明确,女子被卷入这样的事里,若是无法自证清白,那在旁人眼中,便是不清白的。
她今日是给了裴长意面子,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跪上七天七夜,算不上是多大的惩罚,只是为了堵上那些宗族长辈的嘴罢了。
徐望月自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可眼下的情况,她不得不低垂着眼眸,继续跪在这祠堂里。
她心中明白,赵氏根本不在意她的清白,祠堂里的每一位都是。
他们在乎的,是她身为徐家女子的名声和清白。
可唯有一人不同。
方才裴长意以自身名誉为她作保,虽然他口口声声是为了长姐的名声,可徐望月心头仍是激荡了一瞬。
她似乎从没有经受过,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
从来在徐府,她都得不到丝毫尊重,就连丫鬟婆子都能给她几分脸色看。
被人冤枉欺负,从来无人在意她的感受。更不会有人为了她的清白,名声,据理力争。
徐望月抬起头,恰好对上裴长意望向自己的眼神。
他眼中竟是什么情绪都没有,似乎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眸色漆黑深沉。
只一眼,他微微侧头。
徐望月垂下眸子,头垂得更低了。
应当是他将长姐看得太重,才愿意为她这个庶妹作保。
是自己想多了。
徐望月压下心头微微的失落,仍是感激的情绪多上几分。
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裴长意眸光微敛,紧紧抿着唇线。
“既然大家都没有异议,散了吧。”赵氏也不知是不是累了,扶着齐嬷嬷的手,率先走出了祠堂。
那些宗族长辈起身,扶住气得快晕倒的白胡子老头,路过裴长意身旁,纷纷看他却又不敢说什么。
待他们都走了,徐瑶夜走上前轻轻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