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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晏,书晏。”
梦里姜书晏好像听到了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嗓音温柔的,无尽的缱绻爱意被包含其中,比春日里最柔的那洼春水都要柔上千万分。
萧珩昇拿出一方洁白的手帕,细细擦去她身上的血痕,动作格外的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绝世珍宝。
也许是不甘心,也许是爱意。
姜书晏的身体再一次违背了本应该涣散的意识,缓缓醒来了过来。
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可一抬眸,撞进一双充满爱意的眼眸里。
不知为何,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却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尽数堵在了喉间。
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萧珩昇眼睛里满是柔情爱意和对她的怜惜。
此刻似乎不需要再说什么言语。
萧珩昇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带着些水雾,手也止不住的颤抖着。
“你醒了。”他的话语很轻,带着压抑不住的欣喜和紧张。
“嗯。”姜书晏的眼神也明亮了三分,浅浅的朝他笑着。
萧珩昇剑眉轻轻敛起,唇瓣稍稍抿着,许久才缓缓开口。
“你醒了就好。”
第二十章
京城,刑部地牢。
“你他妈知不知道老子是谁?!老子是敬王!你个芝麻大的大理寺少卿也敢动老子一根汗毛?!”萧泽析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陆朝辞手里的带刺荆鞭直吼。

自从被关进这阴湿发臭的地牢,他等了一天又一天,那些平日里点头哈腰的官员全他妈成了哑巴。最该露面的摄政王跟死了一样闭门装孙子。
“啪!”
陆朝辞甩着鞭子冷笑:“王爷这声肉嗓倒是中气十足,看来用不着担心您晕过去。”荆条破空发出厉啸,结结实实抽在萧泽析背上。
“草!本王有先皇赐的免死金牌——”萧泽析疼得弓起身子,铁链撞得牢笼哐哐响。
“免死金牌?”陆朝辞踩着碎步逼近,眼底像淬了冰碴子,“您要不掏出来给下官开开眼?还是说...您觉着自己真能活着走出大理寺?”
又是一鞭!这次直接撕开皮肉,血顺着萧泽析的腰侧往下淌,在青砖上拖出暗红的尾巴。
“省省力气吧。”陆朝辞捏住他下巴往上抬,声音比地牢石壁还冷,“您那些酒肉朋友这会全在诏狱里啃老鼠呢,说不定明天菜市口就团圆了。”
萧泽析目眦欲裂:“皇帝小儿不敢杀我!他敢动我,天下人——”
“谋逆罪铁证如山,陛下乐不得您早点咽气。”陆朝辞突然攥紧他衣领,鞭子抵住喉骨,“您说...是金牌硬,还是这把剔骨刀硬?”
惨叫声震得地牢烛火直晃。
而此时靖王府。
姜书晏被叶韵按在床上灌药,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一团:“我真没事了,你看这疤都快结痂了...”
“结痂?”叶韵差点把药碗摔了,“脖子上开那么大口子!太医说再偏一寸你喉咙就废了!”
窗外飘来药渣的苦香,姜书晏望着房梁叹气。自从醒来,萧珩昇跟长在她身上似的,连如厕都要守在帘子外头。
“嫂嫂别嫌烦。”叶韵抹着眼泪小声说,“你昏睡那三天,义兄把府里兵器库都砸了...那些叛军俘虏,他亲手剁了十几个...”
姜书晏指尖突然颤了颤。
“还有啊。”叶韵抽噎得更凶,“你高烧不退那夜,义兄握着你的手说了整宿胡话,什么‘晏晏别怕’‘我不当王爷了’...太医送来的药,义兄他每碗都先尝一口,手背试温试得通红...”
姜书晏喉咙像堵了团棉花。
原来那日恍惚间听到的沙哑嗓音,不是幻觉。
原来战场上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煞神,真会红着眼眶守她三天三夜。
第二十一章
萧泽析死了。
死在了狱中。
那些想弹劾的官员,折子还没写完就被关进了地牢。
包括姜丞相。
那些官员以为法不责众,以为皇帝不敢拿他们怎么样,却没有想到审问他们的却是摄政王萧珩昇。
不足一日,那些个嘴硬的,不肯认罪的,统统都写下了认罪书。
那些想通风报信的,企图造反,甚至想逃到他国的人,连城门都出不去就被斩杀了。
一个个人头挂在了城门外,震慑着那些不安分的人。
小皇帝坐在地牢暗房里,看着萧珩昇雷厉风行的手段,“太傅,朕知晓皇兄保护朕,虽然手段狠辣些,但是那些骂名终究是为了朕才抗下的。”
陆太傅赞许地点了点头,“陛下聪慧。”
小皇帝接着说,“朕还知道,太傅和皇兄明面上水火不容,相看两厌,只是为了揪出那些藏在暗处不安分的人。”
“陛下,这是您的天下,我们这些臣子自然是要替陛下扫清障碍的。”
陆太傅浅笑着开口。
外头的萧珩昇结束了审问,转身走入暗房。
“皇兄!”
小皇帝原本端着的样子顿时放松了下来。
萧珩昇无奈地叹了口气,“学得如何?”
小皇帝微微侧头,“朕是皇帝,难道还要亲自审问犯人?”
萧珩昇闻言一时语塞,旁边的太傅低头暗笑。
“是是是,小九是皇帝,审问这种脏活累活交给皇兄就好了。”
他颇为无奈地应了下来。
“皇兄,是不是参与谋反的人处置得差不多了?”
小皇帝问。
“还差姜家。”
萧珩昇答。
听到这个答案,小皇帝愣了一瞬,“皇嫂是姜家的,皇兄你是不是有顾虑?若是你担心皇嫂因此和你心生嫌隙,朕可以换旁人替皇兄的。”
“无妨,你皇嫂也不是不分是非黑白的人。”
……
摄政王府。
“嫂嫂,刚刚有人传报,有一个嬷嬷找你,拿着荷包,说你看到了就知道她是谁了。”
叶韵递给了姜书晏一个荷包。
荷包看起来已有不少年岁,上面的针脚格外拙劣,歪歪扭扭地绣着“书书”二字。
这是姜书晏自己绣的,甚至是六七岁做的荷包。
她想到了年幼时,她不擅长女红,但是还是做了不少荷包送给姜家人,本以为这样子就可以讨得他们的欢心。
没想到得来的是父亲和姨娘的冷嘲热讽。
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拿起过针线了。
姜家能保留她幼年物件的人不多,姜书晏瞬间就想到了祖母!
“快叫她进来。”
不过一会,叶韵领着人进来了。
“老奴见过王妃!”
来的人是姜府的秋嬷嬷,是祖母身边最信赖的人。
“不用多礼,嬷嬷您怎么来了?是祖母出了什么事情吗?”
秋嬷嬷跪在了地上,“小姐,老夫人她知晓了姜家的事情,一气之下病倒了,至今昏迷不醒,老奴也是没有办法了。”
“什么!”
姜书晏瞬间瞪大了眼睛,“嬷嬷,你怎么不早一点找我呢!现在就带我回去找祖母!”
叶韵无奈地摇了摇头,“嫂嫂,我陪你去,你伤没好全,而且姜老夫人的昏迷我多少能帮上忙。”
“好!我们走吧!”
第二十二章
姜府。
府外的侍卫拦住了姜书晏,“姜府被查封了,外人不能进去!”
姜书晏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叶韵拉住了她的衣角。
“户部手令,耽误了要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侍卫连令牌都不敢细看,连忙放他们进去了。
“叶韵,你哪里来的令牌啊?”
姜书晏问。
“先前我在药坊认识了个病弱的公子,后来他给了我一块令牌,说随时可以找他,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就是户部侍郎。”
叶韵解释着。
“多谢,如今萧珩昇正在清洗叛军,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和他们言明身份的。”
姜书晏回。
两人跟着秋嬷嬷走到了姜府深处,看到了房间床榻上昏迷不醒的姜老夫人。
“祖母!”
姜书晏满眼心疼,“叶韵,麻烦你了!”
“嫂嫂放心,我一定尽力,”
叶韵见状从药箱里面拿出了银针,往穴位上面扎。
几针下去,姜老夫人悠悠转醒,
“祖母!您醒了!你可有什么地方难受?”
姜书晏跪在她的床边焦急地开口,
“头疼吗?要不要喝点水?”
姜老夫人看着眼前的姜书晏,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眼含泪水。
“受苦了,受苦了……”
姜书晏摇了摇头,
“没事的,快好了,祖母不用担心。”
姜老夫人苦笑着叹了口气,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若是我早日知道那个孽障在做什么,我就应该掐死他!”
姜书晏抱住了祖母,安慰着:
“祖母,这不是你的错,是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父亲明明已经位高丞相了,不但不为国为民,而且参与谋反,这些都是他的错!”
“好孩子,回去吧。”
姜老夫人摸着她的头发安抚着,
“谋逆可是杀头的重罪,你是外嫁女又嫁给了摄政王,已经不算在姜家了,快走吧。”
姜书晏摇了摇头,
“祖母,旁人我都可以不管,但是我不能不管你!祖母,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救你出去!”
“你怎么不听话呢。”
姜老夫人先训斥两句,终究有心无力。
姜书晏转头对秋嬷嬷开口,
“嬷嬷我拜托你照顾好我祖母,我定然会想办法带你们一起走!”
叶韵见状从怀中拿出了一些药材,
“老夫人,莫要动气,这些药材清心降火,慢煮两个时辰就好了。”
从姜府离开后,姜书晏却没有回摄政王府。
“嫂嫂,此事还是等义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