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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袍上的柳叶暗纹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即便沾了水也依旧华美。
肖振霖静静地看着这件旗袍，脸色沉沉。
尹曼筝喜柳，他特地托人定制了柳叶纹样的蜀锦做成旗袍送给她，整个盐城只有她手里有这种样式的旗袍。
看着白布底下面目全非的浮肿脸庞，肖振霖怎么都不愿意相信这是尹曼筝的尸体。
他把白布重新盖上：“仔细查一查她的身份，尤其查一查这件旗袍的来历。”
吩咐完江付，想到那件绿柳旗袍，他急于求证，坐上车就朝尹曼筝的院子开去。
推开院门，一道碧绿的身影正背对着他荡秋千。
那道背影像极了尹曼筝。
他愣怔片刻，脱口而出：“曼筝？”
身影的动作一僵，停下秋千转过身来，露出一张风情万种的娃娃脸。
黄诗瑶走上前抱住他的胳膊：“振霖，我好想你。”
肖振霖打量着她，眉头死死拧起：“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她身穿一身碧绿色旗袍，头发用一根素簪整齐地盘在脑后，就连圆圆的杏眼也被她用脂粉画得狭长。
黄诗瑶紧紧贴着他，手指在他胸膛上画圈圈，抬头看他时像极了尹曼筝。
他一时有些恍惚。
半空中的手改推为抱，把黄诗瑶搂在怀里，声音颤的厉害：“是你回来了吗？”6
黄诗瑶见他恍惚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犹豫良久，她缓缓举起双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紧紧抱住他。
“是我回来了。”
可惜刚抱上，黄诗瑶就觉得自己头皮一松，紧接着一股大力从肩膀处传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摔在了地上。
肖振霖冷冷地盯着她，手里握着那根盘发的素簪。
“你不是她，就算穿的再像也不是她，你最好收起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否则下次要的可就不只是簪子了。”
说完，他把簪子往地上一扔，转身朝尹曼筝的房间走去。
被粗粝砂石划破的掌心鲜血淋漓，黄诗瑶看着地上的碎簪笑得凄凉。
她抬头看向肖振霖抱着最后一丝希冀问道：“如果世上从来没有尹曼筝，你会不会爱我一点？”
肖振霖头也没回：“我不会爱上一个骄纵刁蛮、心狠手辣的女人。”
这句话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得黄诗瑶喘不过气。
她跪坐在地上，满身颓然。
求娶她时说着海誓山盟绝不辜负她的丈夫对她父亲的九姨太爱的死去活来，自己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反倒像个插足者。
她只有放下尊严扮成另一个人才能得到丈夫短暂的温柔。
可即便如此，即便尹曼筝不知所踪他都不肯分出一丝位置给她，她在感情上输得一塌糊涂。
黄诗瑶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泄了闸的洪水般汩汩而出，细碎的呜咽从指缝溜出，钻进肖振霖的耳朵。
他翻找的双手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黄诗瑶。
她那难得脆弱的模样竟和尹曼筝像了个十成十。
肖振霖终于想起尹曼筝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的爱护，如果被她知道自己这样对待黄诗瑶，等她回来肯定会和他生气。
这样想着，他重重地叹了口气，抬腿朝黄诗瑶走去。
“少帅，有消息了。”
江付匆匆赶来，止住他前行脚步。
江付看见跪坐在院子中间的黄诗瑶时，下意识放慢了脚步。
肖振霖不耐道：“什么消息。”
江付这才回神：“今早那具女尸是城东张华的妹妹，他说是个很好看的姑娘借给他妹妹换洗的。”
肖振霖看向他：“那他有说那姑娘的去向吗？”
江付略略喘匀了气息才回道：“他说要您亲自去和他谈。”
肖振霖眼神一暗：“带路。”
经过黄诗瑶时，他随手解下身上的披风罩在她身上。
“地上脏，曼筝看了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