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白月光被复活之后黑化了小说已更新+番外篇章(沈翊安凤栀)纯净阅读
既是给他建的祠,哪有他进不得的理?
甩袖走到门口,抬头看着那牌匾上‘翊安祠’三个字,沈翊安只觉恶寒丛生。
他倒是不知道,凤栀也有这般虚伪的时候,可他偏是不想如她的意。
欺他负他,这女人还有什么脸面拿他来做戏!
沈翊安沉着脸喉间怒火腾升,正要运气将‘翊安’二字销毁,耳边青丝却被一阵劲风吹动。
运气的手腕跟着被人抓住,随即一道凌厉的女声兜头落下:“你要干什么!?”
第17章
熟悉的声音落到沈翊安耳朵里,抬头正对上凤栀一双覆满寒霜冷冽又无情的眸子,他身子本能一僵,喉咙紧的仿若水肿。
四目相对良久,沈翊安哑然无声。
三年前的疼痛丝丝缕缕浮上心头,细针一样根根分明扎进肉里疼的他窒息。
凤栀也怔在了原地,紧紧锁着眼前人的眼眸,她脑海中有什么与之重叠。
像是陡然被热油灼伤一般,她红了眼:“……翊安?”
短短两个字,沈翊安一颗心却彻底坠入谷底。
冷了眼眸回神,他狠狠甩开凤栀的手,后退一步和她保持距离:“仙子认错人了。”
沈翊安刻意压低了声音,周身冷意弥漫满是警惕之意。
陌生的声音,给了女人当头一棒。
沈翊安声音愈发清冷:“蓬莱岛的待客之道真有意思,上来就抓人手腕?”
凤栀闻声皱了皱眉视线落到他腰际。
看到他腰间佩戴的蓬莱岛分发给客人的腰牌后,敛了眼底神情,客气几分:“这里不能乱走,山门有专程给客人活动的区域。”
她这话生硬的厉害,沈翊安却听出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视线再一次扫过那牌匾上的字,沈翊安眼底讽刺浓郁,看着身前的女人,无端的恶寒占据了半边心脏。
此刻他对眼前女人,除却莫大的恨意再无其他。
不欲再说,他冷嗤一声,转身就走。
凤栀却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出神,掌心余温甚至都未曾消散。
……
顺着原路回到屋里,沈翊安周身的冷意仍在。
云暖听到声音寻到他时,就见他面色苍白十指紧紧攥在了一起,呼吸都是乱的。
“怎么了?”
她走上前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
沈翊安眼底一抹恨意一闪而过,被她冰凉的手一贴那抹恨意旋即消散。
反手拉过云暖的五指攥进掌心,他莫名有些委屈:“人能恶心到什么程度?”
他这话没头没脑的,云暖眉宇却拧成了一团:“遇见谁了?”
“凤栀。”
沈翊安没想过瞒着她。
提到那个被压在心头整整三年之久的名字,他眸中恨意再度浮现。
云暖看着他周身不稳的气息,眉头拧的更深。
恍惚间,沈翊安心头猛然一阵剧痛。
他来不及反应,五指摁住胸口,心脏忽然狠狠一缩,他的面色霎时间白的吓人。
云暖见状,忙伸手稳住他的心神,咬破指尖喂了一滴指尖血给他。
腥甜入口,熟悉的气息落到心脏处,平息了沈翊安心头乱窜的魔气。
吐了口气,他脱力斜靠在云暖身上。
云暖身子一僵想躲,衣摆却被沈翊安先一步拽住:“别动,就靠一会儿,我没力气了。”
他是真没力气了,刚刚那一下太疼,猝不及防险些要了他半条命。
云暖心头一软,无奈的立在原地,好半晌才开口:“几日后就是魔气发作的日子,若是没有蓬莱仙果,这次,怕是我也压不住。”
沈翊安心里有数,当年云暖的师父为了压制她体内的魔性,给她喂了不少名贵仙草,久而久之她的指尖血多多少少也能压制些许。
早几次喝了她的指尖血,沈翊安转头就能生龙活虎,可而今,哪怕有她指尖血的压制,似乎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了。
“你别太忧心。”
云暖抬起手思量半晌,到底还是没忍住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那东西于你而言太重要,我就是生抢也会给你拿回来。”
她的声音温柔至极,好似无端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意味儿。
拉着云暖衣角的手一顿,沈翊安想到什么,眸光随即变得晦涩难明:“光有仙果还不足以彻底压制,还差了样东西。”
第18章
入夜,月明星稀。
漫天墨色深沉望不到边际。
凤栀一身白衣躺在床纱之后,清冷的月色从窗外洒落,透过床纱点缀在她紧皱的眉宇之间。
恍惚间,她看到了一席月白长袍的沈翊安。
他从床纱后来,手指撩开床帐,自然又熟练的环住了她的腰。
凤栀却僵在原地,整个人都怔愣住。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良久,发紧的喉咙才勉强吐出两个字:“翊安?”
她嗓音打着颤,确切些,是整个身子都在发颤。
面前人眉眼温柔,看她的眸子藏着数不σσψ尽的爱意,这样的沈翊安,她有多久没见过了……
记不清,已经太久太久。
不等凤栀动作,环着她腰身的沈翊安忽然起身,满含爱意的眸子不复存在。
他退开几步站在床纱之后,清冷的月光照得他眸子清冷似寒霜。
凤栀的心咯噔一声,隐隐漫出不安来。
她着急掀开帘子下床,沈翊安离她又远了几步:“凤栀,当初为什么不信我?”
他声音沙哑,仿佛还带着无尽的恨意:“你不是说你最爱我?那天为什么不信我?你不要我了?你想杀我……凤栀,我疼,我好疼……”
“不是的翊安,你听我解释,我没想过抛弃你,从来都没有!”
凤栀着急想解释什么,可沈翊安已经转了身。
他背对着她越走越快,凤栀跌跌撞撞想去追鞋都顾不得穿。
好不容易离他只有一步之遥,她伸出手去抓,到头来却扑了个空。
凤栀眼睁睁看着沈翊安在眼前消散,三年前的痛彻心扉再度席卷心头。
“翊安!”
她哑着嗓子睁开眼,入眼的却是窗外那轮不近人情的冷月。
漆黑如墨的屋子里没有沈翊安,她依旧睡在床榻之间,唯有满头冷汗和悸动的心跳持续不断。
所以,只是一场梦吗?
凤栀抬手遮住湿润的眼眸,怅然吐出一口浊气。
她已经很久不曾梦见过沈翊安。
整整三年,她一直以为他恨她,恨到连梦都不肯来。
今天梦见他,是因为在‘翊安祠’遇见的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吗?
不等凤栀细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忽然响起,打破了满室的寂静。
她沉吟了半晌才拖着汗哒哒的身子下床去开门。
门后,是一身紫色衣衫的灵音。
“有事?”
凤栀嗓子有些哑。
灵音面色也不好,眼下乌青浓郁头发还有一丝凌乱。
“关于师兄的事,聊聊?”
自打三年前沈翊安离世,凤栀和灵音几乎从没聊过沈翊安。
凤栀沉默了好久,最终退开一步给她让出位置。
屋内没点灯,满室全靠着窗外那一点清冷的月光照明。
灵音言简意赅,开口便挑明了来意:“师兄去世已有三年之久,今年可要给他立碑?”
“不立。”
凤栀始终坚持三年前的想法。
“万一他回来……”
“他不会回来了!”
灵音有些崩溃。
来之前她做了个梦,梦到了好久不曾见过的师兄。
他一句句责备她不要他,骂她忘恩负义,惊醒的那一刻,她只觉得痛彻心扉。
脱力的松开五指,灵音捏住眉心疲惫极了。
“从你给他建祠的那一刻起你心里就明白,他不会回来了,不是吗?师姐,醒醒吧,师兄已经死了。”
凤栀抿着唇,莫名口干。
她没接灵音的话,垂在身侧的五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最后她长长吐了口气走到月牙桌前自顾自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