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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纾一愣，却不等她反应，在场的所有弟子都一个接一个跪了下去。
“师姐虽然离开青云峰，但却永远是我们的师姐，至于其他品行败坏的人，我们不认！”
“别说是堕魔，就算师姐当日大开杀戒，弟子也觉得情有可原！”
“苏渺渺心性不仁，弟子们绝不认她做师娘！”
看着眼前一幕，苏渺渺脸色惨白，抓紧君迟玉的衣角。
“夫君，渺渺不是故意的……”
君迟玉眼底越来越沉，却始终没有开口。
云纾无心旁观闹剧，只想赶紧拿到魔经离开。
想着，她便直接伸手，一道魔气涌出窗外，直接向远处飘去。
到了从前的寝殿，云纾翻找起魔经。
之前为了隐瞒魔经之事，她索性将魔经藏在了床下的箱子里。
箱中放满了君迟玉曾送给她的东西，君迟玉不会也不可能去翻找。
云纾将魔经收好，垂眸，最后看了看那些东西。
一事一物，都是两人从前在一起的证明，云纾曾看过许多次。
甚至直到现在，她都能一瞬间想起收到东西的情景。
可与前段时间不同σσψ，那时的她尚且会被从前的过往刺痛。
可现在，她却只觉得是些用不上的老物件而已。
只是些占地方的垃圾。1
云纾转身要走，却意外看见了君迟玉。
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月光下，云纾看不见君迟玉眼底的神色，只想，自己如此招摇，他大抵是来兴师问罪。
“我只是来救人，顺便找个东西，无意过问其他。”
云纾随口解释一句。
可她淡漠的语气，落在君迟玉心底，却似重重一击。
君迟玉看着云纾，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紧扼，溢出生涩的疼。
这些天，没了云纾，青云峰的日子照旧，却多了不知多少磕磕绊绊。
往日这样的琐事不是没有，只是被云纾处理得当没有传到他面前来。
可现在，一件件矛盾堆积爆发，就像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他，云纾对青云峰必不可少。
甚至……对他也是如此。
原本的问责被堵在喉间，怎么都问不出来。
君迟玉闭了闭眼，语气倏地缓和。
“你的师弟师妹都很想你，看来这些年，你当真是尽心尽力。”
他以为云纾会有回应，说些谦卑的托词或责怪，却不料云纾只是别过眼。
“一时不舍罢了，终会习惯的。”
她没有任何不舍，只淡淡应了这结果。
也让君迟玉准备好的挽留成了说不出口的废话。
见云纾要走，君迟玉心下一慌，连忙开口。
“云纾，你很恨我吧？”
“恨我那么对你，如今才要来与我作对。”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我突然不爱你了……”
不等他说完，云纾直接打断。
“我不想知道了。”
她自然知道君迟玉要说什么，也不愿浪费时间，只想找到魔经就离开。
可君迟玉却不愿相信，又道。
“我知道，你恨我气你不顾，可我又何尝不恨你？”
“若你信我，信这世上有前世今生，你就知道，前世是你对不住她。”
“近日种种，不过是赎罪而已。”
若是云纾知道前世的下场，知道苏渺渺带着一颗对他的真心自缢而亡，总会理解他。
却不料，云纾只定定看着他，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半晌，她开了口，语气平淡，却让君迟玉如坠冰窖。
“你口口声声说我对不起苏渺渺，我只想知道，何年何月何时何地，我到底如何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