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必看)江闻野方司宁原来她是见不得光的金丝雀:+后续热血十足
哭过一阵后,她试图撑着上半身移动,可又无力地从床上跌下去。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手指却摸到一块碎玻璃。
鬼使神差般将玻璃攥在手心良久,她试探地拿着玻璃在自己脖子上比划。
一个残废的养女,被所有人厌弃,原本爱她的丈夫也和别人办了婚礼。
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好像死也算是一种解脱。
这样想着,玻璃深入皮肤,渗出一道红痕。
“宁宁!不要——”门外突然闯进来一个女人,一把将她手上的玻璃夺下。
方司宁重重喘了一口气,挣着一双迷蒙的眼睛看向面前的人:“嫂子?”
来人是她的嫂子林望舒。
当初孟安然一被带回方家,方父方母都要将方司宁赶走。
是祖母坚持将她留下,嫂子也是和从前一样待她好。
方司宁将手中的碎玻璃放下:“嫂子,你怎么来了?”
不想林望舒却红着眼眶径直在她面前跪下。
“宁宁,你救救祖母吧,她现在在重症监护室命悬一线啊。”
方司宁心脏好像停了一瞬,指甲刺进掌心才勉强定了神。
林望舒脸上闪过一丝纠结:“唯一会做这项手术的法国医生威廉,只有江闻野能请的动。”
威廉是江闻野请来给孟安然治病的。
可方司宁想到昨天孟安然在婚礼上脸色红润的样子,哪里需要医生时刻守着她。
如今她已经没有吴妈了,祖母万万不能再出事。
想到这,她看向林望舒的眼神变得坚韧:“我去求他!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让他救祖母。”

林望舒走后,方司宁重新将那碎玻璃攥在手心,深吸了一口气,才操控着手动轮椅往主卧去。
骨折的手腕从昨天到现在都没人帮她处理一下。
每滚动一次,她就要忍受巨大的痛苦。
可从她生病开始,江闻野就觉得她是假装,认为她就是故意要从孟安然身边抢走医生。
主卧室门口。
方司宁的脸因疼痛已经苍白无色,贴在脸上的头发更显得她狼狈不堪。
可在听到卧室里传出的娇喘声,身上再疼也及不过心里的痛。
她捏紧拳头,想着还在等着救命的祖母,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闻野,我有急事找你,你能不能……先停一下……“
第四章
不出所料房中传来一声嘶哑的怒喝:“滚!”
方司宁脸色白了又白,她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每一声都像是重锤,撞在方司宁的身上。
长久的沉默更是让方司宁心里都泛着苦。
半晌,房门拉开。
暧昧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方司宁心脏又是一酸。
江闻野胸口衬衫敞开,脖子上满是红痕,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冷漠至极。
“不是叫你滚吗!”
方司宁缓缓抬眸,却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卧室里半露香肩、得意又挑衅的孟安然。
她攥紧了手,碎玻璃又往里扎了扎,血腥味被她紧紧藏在掌心。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抬头望向江闻野:“我祖母现在在重症监护室,你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威廉医生,让他去给祖母做手术?”
江闻野脸色愈冷,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怒意:“威廉医生是我请来给安然治病的,凭什么去给你祖母做手术,安然出事了怎么办?”
方司宁头慢慢地垂下去,咬紧了唇,心中漾起一丝酸涩和无力。
孟安然就在床上,面色红润;而她祖母在重症监护室,命悬一线。
可在江闻野眼里,竟然还是孟安然更重要一些。
凭什么?好一个凭什么!
方司宁抬头望向他,心里万般苦涩:“江闻野,当初在手术室你说过不管我想要什么你都会满足,我就求你这一次,你都不答应吗?”
江闻野眼神依旧是冰冷刺骨,怒意更甚:“救我的人不是你,那些对你的承诺也没有意义了。”
好一个没有意义,可是当时看到她生病受苦时,心疼的恨不得能替她疼的人也是他。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
方司宁嘴角扯出一抹含泪的笑,望进那双毫无爱意的眼底。
藏了许久的碎玻璃毫不犹豫地抵在素白的脖颈上:“我什么都没有了,江闻野,我只剩祖母了,我求你,我用我的命求你!你救救她!”
说罢,狠狠一划!一时间,血珠飞溅。
她声音艰涩,苦苦哀求:“求你了……”
江闻野盯着那刺眼的鲜红,眼里终于有了些动容:“行……”
“咳咳咳!”
突然间,房间里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江闻野立刻要回身去看。
方司宁心里一颤,满是血污的手扯住了江闻野的衣角。
江闻野动作顺着她力度一滞,眼底闪过一丝犹豫。
终于还是在方司宁乞求的目光里拨通了电话:“威廉医生,你现在赶紧去方家的私人医院。”
直到电话挂断,方司宁才敢松了手。
脖颈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她却像是毫无知觉,移动着轮椅就要往外走。
身后江闻野不带感情的一句话响起:“我派司机送你过去。”
方司宁回身去看,江闻野珍重地将只漏出一双眼睛的孟安然抱在怀里。
孟安然柔软又温暖的羊毛毯从她满是血污的手臂上划过,似是针扎!
她只能不甘却又无力地应了声:“谢谢。”
她直愣愣地缓慢地往外走,浑然不知身后男人逐渐冷沉的眸色。
……
司机似乎是有意绕远,而方司宁神志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几近麻木。
她甚至分不出一丝精神去关心相较于平时过长的路程。
足足两个小时,方司宁才赶到医院。
林望舒哭得肝肠寸断,被人搀扶着从重症监护室出来。
方司宁对上那双泪眼,心中隐隐生出浓浓不安。
“嫂子,怎么了?威廉医生不是来了吗?”
林望舒脸色煞白,呜咽道:“威廉医生才到门口就被江闻野叫走了,根本就没有做手术。”
“祖母她,是活活疼死的……”
第五章
“不!不可能!”
方司宁脱口而出,下意识地否认道。
江闻野明明答应了她,是她看着江闻野打的电话,难道?江闻野骗了她!
脖子上的血洞又开始汩汩冒血,染红了她半边衣服。
眼泪糊满了整张脸,从脚底而起的寒意几乎要将她心脏冻裂。
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江闻野说过的爱她是假,替祖母治病也是假!
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
她不愿意相信江闻野是这样狠心一个人,可眼前这一幕又让她不得不相信。
她的以死相逼他都可以不在乎,他难道就这样恨她?恨到想让她死吗?
方司宁滚动着轮椅不断后退,口中失神念叨着:“我去找江闻野问清楚!”
突然间,轮椅被一道力阻住,方司宁被人调转了个圈。
正对上相拥而来的江闻野和孟安然。
江闻野的手护在孟安然后腰处,开口就是一句怒骂:“你没长眼吗?安然现在怀孕了,你小心一些!”
孟安然怀孕了?
方司宁一脸愕然,愣在原地,只一双眼睛不受控地落在孟安然的小腹上。
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孟安然的手若有若无地轻抚上小腹:“威廉医生刚给我做完检查,就听说祖母出事了,我来看看祖母。”
方司宁猛地回过神来,怔愣地抬头,对上孟安然嘴角一记挑衅的笑。
那笑好像在向她宣告,江闻野是为了自己的爱人和孩子,舍弃了她祖母的性命。
一瞬之间,方司宁只觉得浑身血液冰凉。
她的性命加上她祖母的性命在江闻野眼里,甚至没有资格和孟安然存放在同一个天平。
似乎世间所有东西叠加在一起才堪堪和她齐平,可在从前,这个人分明是她。
江闻野为了她彻夜不眠地和医生商讨治疗方案的情景似乎还历历在目。
一记穿堂风卷进来,方司宁不由一个战栗。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撑着扶手缓缓站直了,嘴角的牵强和涩意让江闻野心里一惊。
他抬了半步似乎要上前来搀扶,实际却是侧身挡在孟安然身前。
方司宁忽然就卸了力,她究竟还在对江闻野期待什么?
吊起的最后一丝精神瞬间消散,方司宁猛地咳出一口黑血,轰然倒地!
……
再次清醒时,身上的伤都被细心包扎过。
江闻野正守在她床边,温存地握着她的手,看到她睁眼,声音里是少见地柔情:“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需要叫医生吗?”
方司宁盯着他的脸,只觉得无比讽刺,生硬地别开脸。
江闻野眼神闪了一瞬,脸上的笑再挂不住:“方司宁,你闹够了没?”
她的沉默让他莫名恼怒,明明她之前不是这样一个骄矜的人。
她就该是温婉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他的关心视而不见,还学会了以死相逼。
江闻野重重地将水杯搁置,水溅到方司宁脸上。
她才缓慢地眨了眨眼,分了点眼神看向江闻野,只是依旧淡淡的。
江闻野也不惯着她,站起身,将手边拟定的治疗方案丢在她腿上:“你的腿还有治,方案已经写好了,你积极配合。”
方司宁捻起那张纸,只觉得凄然。
这是给她的补偿吗?给了一巴掌又给一个甜枣的把戏,她已经腻了。
她无声地垂下头,平静地将纸撕碎:“不用了,我不治了。”
“江闻野,我们离婚吧,你放过我,我也成全你。”
第六章
方司宁扬起脸,咽了心底的恶心,尽力微笑,想让他们之间的结束体面一些。
可江闻野全然不知她的内心活动,只觉得方司宁这笑容刺得他眼疼。
他是带了歉意来弥补她的,他也不知道那短短的几分钟就能害死她祖母。
知道她的腿有希望站起来,他马上联系医生,熬了一整夜整理出治疗方案。
又担心她会饿,照着以前她喜欢的口味买了东西。
可这一切她统统看不见,也丝毫不感激,竟然说不治了。
还说要离婚!
这让他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