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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沉筠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悲伤。

「只是她越来越不听话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的心脏和眼睛的，月月你相信我！」

徐沉筠对着照片絮絮叨叨，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仿佛照片上的人就在眼前。

「月月，今天我在食堂吃了你最喜欢的糖醋鱼，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酸，没有你以前做得好吃。」

「今天医院来了个棘手的病人，心脏衰竭，情况很危急。我做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总算把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真是累坏了。要是你在就好了，你总是能在我最累的时候给我鼓励，给我力量……」

看着监控画面里的秦念念捂着嘴，泪水无声地滑落。

结婚五年，他从来没有和她分享过这些琐碎的日常，更没有在她面前露出过一丝脆弱。

原来，他不是不会温柔，只是他的温柔，从来不属于她。

3

没想到一早，她就被徐沉筠以「最近身体不好」为由强行留在了家里，并且又一次将她的手机没收了。

面对这一切，秦念念却没有像昨天一样大吵大闹，而是异常平静地站在客厅里，淡淡开口，「手机还给我，我需要处理一些事情。」

徐沉筠转过头，微微眯起眼，似乎对于她的冷静有些不适应。

「念念，你又能有什么急事？我会帮你处理，你只需要好好休息。」

听到这话，秦念念心底不禁冷笑。

他的「帮她处理」，无非是让她彻底摆脱和外界的联系， 再者玩手机伤眼睛，他无非是担心自己伤了林清月的眼角膜罢了。

秦念念只是轻轻笑了一声，眼神深不见底「那就不给我吧，你开心就好。」

从头至尾，没有争执，更没有歇斯底里。

徐沉筠没有多想，匆匆换了衣服后便出门，嘴里随意地道了声晚上见，就消失在了门外。

门关上的那刻，秦念念抬眼瞥了一眼时钟，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讽刺的弧度。

他比往常迟出门了一会儿，想必是又去陪林思雨了吧。

果然没过多久，她的备用平板上便跳出了一条林思雨的信息，是一张照片——徐沉筠正站在商场门口，身边紧紧贴着的宛如缩小版的林清月。

「姐夫今天心情好，陪我逛了一上午商场。唉，也不知道有些人整天被关在家里，惨得可怜。」

秦念念摊在沙发上的手指微微蜷了蜷，但她没有立刻回信息，而是仔细地把那张照片放大，每一个细节都看得清楚明白。

商场的灯光很亮，林思雨靠得徐沉筠极近，娇俏的脸上满是得意。

她点开键盘，飞快地回复：「你好意思在这里炫耀？你不是嘴上喊姐夫，背地里却忙着勾引他吗？他不爱我，也不会爱你的。」

明明两人都是替身，不知道林思雨在得意什么。

果然，林思雨什么都没回复，只发了一张图炫耀徐沉筠给他买的奢侈品。

当年，就是在这个商场，徐沉筠牵着她走到广场中央，周围忽然响起悠扬的钢琴声，巨大的电子屏幕上出现了一行字「秦念念，我愿用余生呵护你的笑容。」

那时的他带着她几乎扫荡了整个购物中心，一如他现在对林思雨这般。

徐沉筠回家的时候，手里提着大小两个袋子。

门一开，他一脚迈进客厅，身体带着外面的淡薄寒意，目光扫过窝在沙发一角的秦念念。

她依旧那副淡漠的样子，身体靠在扶手上，指尖夹着一本书，看到他回来，也只是随意瞥了一眼，轻轻翻过一页。

徐沉筠将袋子放到茶几上，脱下外套随手挂起，语气温和「今天路过商场，买了几件你可能会喜欢的东西，还有些小吃街的零食，你尝尝看。」

秦念念的动作顿了顿，她默默将书放在一旁，目光任由他拆开其中一个袋子。

她淡淡地扫了一眼，果然，有她爱吃的梅子糕，也有林清月最爱的抹茶点心；有她偏爱的素雅长裙，也有林清月喜欢的火辣短裙。

就连那些闪耀的宝石，也都是按照两人各自的喜好挑选的。

红宝石，她曾经无意间提起过喜欢；绿宝石，是林清月最爱的颜色。

如若不是自己调查了林清月的喜好，只怕是觉得徐沉筠只是有直男癌，没买到自己的心坎上。

秦念念探头看了看桌上的项链，「项链很漂亮，你替我戴上吧。」

徐沉筠见她喜欢，没有丝毫犹豫，就拿起那条璀璨的绿宝石项链，笑着为她戴上。

「这条是我专门挑的，最适合你！」

秦念念对着镜子扯了扯嘴角，绿宝石的光芒映照在她毫无血色的脸上，显得格外讽刺。

他的选择不言而喻，这是林清月生前最常戴的颜色，怎么会是「适合她」？

她随意捋了一把垂在肩侧的头发，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他的脖颈。

那一抹嫣红的吻痕，若隐若现。

秦念念内心一片凄凉，自己真是没用啊，抢不过死去的林清月，也抢不过活着的林思雨。

4

秦念念正低头系鞋带时，听见徐沉筠从厨房探出头来，嗓音低沉温柔，「今天复查的事，我就不陪你去了，医院临时安排了出差，晚上可能都赶不回家。」

他俯身，温柔地吻了吻她的额头，「抱歉，下次一定陪你。」

她淡淡点头，「没关系，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然而，就在傍晚时分，她站在繁华的商场人群中，视线却不由自主定在角落里那个熟悉的背影上。

徐沉筠。

而他身侧，竟是林思雨，笑靥如花，抱着一桶爆米花笑得开心。

两人肩并肩走在一起，她亲昵地挽着他的胳膊，徐沉筠的脸上挂着难得轻松的笑意。

秦念念一刹那呼吸都有些放慢了，手心慢慢攥紧了，本想转身离开，眼不见为净，可徐沉筠却一眼看到了她。

「秦念念，你怎么在这？」

她没有回头，依然站在原地，指节因为用劲过度而苍白。

「不是让你去医院复查吗？怎么跑来这儿了？」徐沉筠的声音更近了一步，带着不解和隐约的不耐。

她缓缓转过身，却没看他，视线径自落到了林思雨身上。

林思雨立刻楚楚可怜地挽住了徐沉筠的袖口，往他身后缩了缩，「姐夫，她好凶！」

秦念念自嘲地笑了笑，「我不想活了，还检查什么？」

徐沉筠闻言，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怒道：「你说什么胡话！走，现在就去医院！」

挣扎间，秦念念的包掉落在地，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其中一张演唱会门票尤为显眼。

徐沉筠一眼就看到了，他勃然大怒，「你竟然还想去听演唱会？你的身体不要了吗？！」

她冷冷地一笑，「我的身体，我想去哪就去哪，轮不到你管！」

林思雨见状，立刻添油加醋道：「沉筠哥，这心脏可是来之不易的，姐姐怎么能这么不珍惜呢……」

徐沉筠似乎是想起这颗心脏是林清月的，表情更加阴沉，他一把夺过门票撕得粉碎，咬牙切齿道：「想都别想！我有一百种方法把你关起来！」

徐沉筠的手指缓缓收紧，低哑着嗓音，「你试试看还能不能去！」

秦念念看着被撕碎的门票，心也跟着碎了一地。

脸色骤然苍白，一手捂住胸口，踉跄了几步，痛苦地弯下腰。

「嘶……疼……」

徐沉筠原本阴沉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猛地冲上前，一把扶住秦念念，焦急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疼？很严重吗？咱们去医院」

他紧张的神色，关切的语气，与刚才的愤怒判若两人。

林思雨被他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