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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这几天想你想的夜里睡不着……”顾冉冉飞扑进他怀里，眼里水汪汪的，“早知道就不跟妈妈一起出差了，呜呜。”

第3章

秦远舟看着怀中的小女孩，只觉得她很陌生。

“纪念日想好怎么过了吗？”顾清瑶走过来，依恋地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都可以。”秦远舟想了想，说：“我也给你准备了惊喜，但时间问题东西还没到。”

“不管你送我什么，我都喜欢。”顾清瑶吻了吻他的额头：“我记得你前段时间对野营感兴趣，还想不想去？我陪你。”

“爸爸妈妈你们去吧，我乖乖跟奶奶在家，不会打扰你们哟~”顾冉冉调皮道。

秦远舟有一种被她们使劲讨好的错觉。

他弯了弯唇角，“好啊，那就去吧。”

“行，我让秘书整理下需要的装备。”顾清瑶话音落下，“对了，白斯辰说他明天会去台里报道，你正好把工作都交给他，咱们过纪念日去。”

秦远舟点头，“那我争取尽快跟他做完交接。”

翌日，外面下起了绵绵细雨。

秦远舟匆匆赶到电视台大楼，迎面就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白斯辰穿着一身白色西装，身姿挺拔。

“你就是远舟吧。”他笑着走过来，“我叫白斯辰，以后多多指教。”

“你好。”

秦远舟回握住对方的手。

他只是在顾清瑶的手机相册里见过白斯辰的照片，这是第一次看到本人。

白斯辰颇为窘迫地说：“我会好好学的，远舟哥你别嫌我笨。”

他的颈侧露出几处暧昧的吻痕。

许是注意到秦远舟停滞的目光，白斯辰唇角似笑非笑。

“那咱们开始熟悉工作流程吧。”

秦远舟将提前准备好的交接文件递给他。

一天下来，他大致将核心内容都跟白斯辰讲了一遍。

临下班白斯辰去了趟卫生间，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没锁屏。

恰巧有人发来消息。

清瑶：宝宝，今天累不累？

清瑶：秦远舟有没有借机欺负你？

清瑶：受委屈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吃哑巴亏。

秦远舟移开视线，苦笑了一声。

交接工作终于在三天后结束。

他和顾清瑶的野营也正式启程。

日暮时分，车子开向城郊一带，终于停在嵩苓山附近。

其实秦远舟对野营并没有多大的执念，只是他们每年都会选个地方过纪念日，今年若是拒绝，顾清瑶肯定会起疑。

山里的温度比较低，空气沁人心脾。

这个季节嵩苓山有不少来野营的，隔十几米就能看见帐篷和人。

顾清瑶找了一处空地搭帐篷。

夜幕降临，两人坐在折叠椅上，抬头可以看见星星。

“老公，如果没有遇到你，我现在也是天上的某颗星星吧。”

“别乱说。”秦远舟起身，去找安睡袋。

等准备入睡时，帐篷被人从外拍了拍。

“打扰了，可以借用一下你们的手电筒吗？”

这声音……

只见顾清瑶已经拉开帐篷。

白斯辰站在外面。

“斯辰？”顾清瑶语气有着明显的错愕。

“清瑶，怎么是你……”

秦远舟看着这一幕，左胸口毫无征兆传来撕裂般的闷痛。

每呼吸一下都会加重这股疼痛。

“你怎么在这里？明天不用录制节目了？”

顾清瑶似乎是真的没料到，白斯辰会大半夜出现在深山里。

“台长说让我先对镜练习表情和口条，给我放了两天假。”白斯辰话说到一半，望进帐篷内，“远舟好像很难受……？”

顾清瑶转过头，见秦远舟面色苍白无力，快步过去，“老公，你哪里不舒服？”

她脸上全是紧张的情绪。

秦远舟紧咬着唇，气若游丝：“速效救心丸，在我包里……”

他自打做过心脏开胸手术后，都会带着药出门。

这些年发病的次数屈指可数。

顾清瑶动作迅速去翻找秦远舟包里的药，就听到帐篷外传来“咚”地一声闷响。

白斯辰倒在地上。

他面容痛苦，死死捂住心口处的位置，急促地喘息。

“清瑶，这是心脏的部位吗？怎么这么痛……”白斯辰的眼泪哗啦啦涌出，“我不会得心脏病了吧……”

闻言，顾清瑶瞳孔剧缩。

“你发什么愣？快把药拿给远舟啊……”白斯辰推搡着顾清瑶的胳膊。

顾清瑶迟疑了一秒，打开小葫芦形状的药瓶倒在手心。

“……”

她呆住。

瓶子里面已经空了，可手心里一共只有四颗。

因为秦远舟有心脏病的缘故，她知道速效救心丸一次最低也要服用4-6颗才能起效。

第4章

“这，这是远舟的药，你给他吃吧。”白斯辰捂住胸口的手止不住轻颤，“我没事的……”

“斯辰……”

顾清瑶一脸疼惜地看着他，又转过头看向额头布满冷汗的秦远舟。

像是在做最艰难的思想挣扎。

“顾清瑶，这是我的药，快给我。”秦远舟每说出一个字，心脏都如同被针扎一样痛。

他艰难地挪动着身子，想去夺顾清瑶手中的药，却扑了个空。

“远舟，你做过手术，这次应该只是寻常的阵痛，一会儿就能好，把药让给斯辰吃好不好？他看起来快不行了。”

说完，顾清瑶立刻将手心里的药全部送进白斯辰微张的嘴里，柔声道：“嚼碎含在舌根下。”

“……”

秦远舟就这么静静看着这一幕，心脏带来的疼痛仿佛一起麻木了。

几分钟后，白斯辰紧蹙的眉头舒展开，弱弱地说：“清瑶，我好多了，谢谢你。”

顾清瑶长舒一口气，倏地身子一僵，余光看见身后的秦远舟嘴唇微微发紫，眼皮渐渐要闭上。

她大惊失色：“远舟，远舟你别吓我！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

距离嵩苓山最近的医院开车也要半个小时。

终于赶到急诊大厅，顾清瑶跟医生说明情况，目送秦远舟被推进抢救室。

她在走廊内来回踱步，神色凝重。

与此同时，白斯辰也去做了详细检查，都是未见异常。

“你不该把药给我吃的……”他的神情满是内疚。

顾清瑶想到秦远舟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只说：“别自责，有什么事我来扛。”

一小时后，秦远舟从抢救室出来了。

“暂时没有大碍了，叮嘱病人平时切记不要情绪波动太大，容易刺激心脏。”

“好，谢谢医生。”顾清瑶悬着的心终于落下。

秦远舟被推进病房，目光呆滞地半睁着眼。

“太好了远舟，我就知道你会平安无事！”

顾清瑶将他微凉的手握住，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

“……”秦远舟嗓音干涩，“你就那么肯定我会没事？如果我今天死了呢？”

顾清瑶在听到‘死’字时，眼里只剩下惊恐。

她当然能听出他话里的怒意。

顾清瑶轻轻摩挲着他冰凉的手背，“白斯辰有家族遗传病史，亲哥哥就是因为心脏病离世的，你也看到了，当时他疼得都无法呼吸了，我没来得及思考太多，想着你好歹做过手术，就把药喂给他了。”

所以呢？

白斯辰的命是命，我的命就是草芥？

秦远舟在心里冷笑，却没有开口质问。

这个女人的心从未在他身上停留过，说得再多，闹得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呢？

他要做的就是等待签证下来，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从此和她再无瓜葛。

顾清瑶见他不言不语，更着急了，“远舟，我知道你有怨气，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千万不要憋在心里，医生说你要注意自己的情绪波动。”

秦远舟顺着他的话意缓缓道：“你说得对，我毕竟做过手术，白斯辰的情况确实比我更危及生命。”

他此刻清晰地发觉，自己在经历这件事之后已经变得无坚不摧。

不管顾清瑶说什么话，好像都伤不到他了。

闻言，顾清瑶脸上的忧虑还是没有消失，正色道：“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把你放在第一位。”

“那我再相信你一次。”

秦远舟挤出一丝笑。

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