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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您是心疼乔心茹，但她所做的这些，并非是我让她这么做的。”

“您也说了，当初我们结婚的时候，最开始您是不同意的。”

“是乔心茹坚持，您才不得不同意了这桩婚事。”

“我也感谢您对我的诸多照顾，但是，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不计较。”

乔母沉默下来。

很久，久到她手里杯中的茶水完全冷了下来，她才再次开口：“你是在计较柏宇跟心茹的事情？”

“可他们从小就是如此相处，你又何必因为这些小事生气？”

可她偏偏不认为这是小事。

两方的观念并不一致，季思言自知跟乔母也没有多说下去的必要。

“总之，我已经决定好，希望您能好好劝劝您的女儿，早日签字，从此我们婚嫁自由，各不相干。”

说完，他直接起身就要离开。

可一转身，就看见几米远外，乔心茹正站在那里。

她穿着军装，像是刚从军区出来。

一双眼睛黑沉得像没有星星的夜空，一丝光亮也无。

像是一团黑色的漩涡，要将他卷入其中。

第14章

乔心茹动了动唇：“思言……”

季思言好像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只是看了她一眼，便从她身边走了出去。

乔心茹下意识想要伸手拉住他。

可理智让她压下了自己的这个动作，眼睁睁的看着季思言的背影消失在茶馆门前。

乔母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面上没有什么表情。

“爸说你出来置办年货，我来帮你提东西。”

她说着，就将他脚边的货物都提了起来。

乔母观察着她的表情，却什么也看不出来。

她跟着她走出茶馆，上了停在路边的红旗车。

在就要到家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女儿，我觉得思言刚才的话说得也有道理。”

“既然你们已经过不下去了，那就分开算了。”

“你还这么年轻，条件又这么好，就算离了婚，也还可以再嫁。”

“妈觉得柏宇就不错，知根知底的，我以前就满意他，要不是……”

说到这里，乔母顿了一下，又道：“要是你不喜欢柏宇，妈也可以介绍一些优秀的男人，肯定有你满意的。”

乔心茹沉着眸子，没接话。9

后面乔母越说越离谱，她才沉着声音：“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会处理！”

乔母后续的话全部被堵在口中，说不出来了。

从这天之后，一直到过年，季思言没有再见到乔心茹，也没有再见到夏柏宇和乔母。

只有大年初一的早晨，季家的门被敲响。

季思言打开门，却没有人影。

只有门口的地上，堆着一堆东西。

只粗略的一眼，就能看到其中的几罐麦乳精，还有几条肥瘦相间的猪肉。

还有一些包得严实的，看不出来是什么。

季思言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东西是乔心茹送来的。

说不定，现在她就站在某个角落里看着这个方向。

这些东西他当然不会留，便招手叫来了楼下正在玩的一个小少年，给了他一些跑腿费和地址，叫他将东西都给送回去了。

这个年每天都热热闹闹的，他过得很舒心。

一直到初七，他去研究所报道，乔心茹都再没有出现过。

在研究所最开始的一周，他都在适应。

等他完全适应了所里的环境，就有一个研究项目分配到了他的手上。

他花了三天的时间，才将这个项目的资料看了一遍。

这是一个和军方的合作项目，对他来说，虽然复杂，但并不算很难。

都清楚了之后，他直接来了军区想跟这边的负责人见面聊聊项目的事情。

通讯兵带着他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个办公室里。

看见坐在办公桌前的乔心茹，季思言愣了一下。

他快速地低头翻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确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并不是乔心茹。

乔心茹看着他的动作，起身给他倒了杯水。

“是我听说这个项目由你负责，才申请接手。”

季思言皱了皱眉：“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乔心茹敛眸，喟叹一声：“有些事情，我想要重新开始。”

季思言手指下意识用力，手中的资料瞬间皱了。

当初他跟乔心茹感情有了进展，就是在他跟军方的一次项目合作中。

第15章

季思言也是才发现，那段记忆还是那么的清楚。

跟这一次的项目一样，那一次的合作，也是对军方的一些设备做开发研究。

虽然当时他并非是项目负责的主要人员，但工作量一点也不少。

跟乔心茹的相处，也特别的多。

那段时间，她帮助了他很多。

季思言只是稍稍回忆了一下，就回了神。

他不着痕迹地将手中的纸张抚平：“我这次来是为了讨论项目的事情，其他的，我并不想谈。”

乔心茹呼吸一滞，不过瞬间，她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

“对于此次项目，我们给出的材料中已经进行了全面的注解，要求也很详尽……”

季思言心无旁骛，将她所说的所有重点以及补充，全部记录了下来。

等到商谈结束，已经是三个小时之后。

乔心茹亲自将他送到了军区门口。

“现在公事已经谈完，我们也出了军区，是不是可以谈一谈我们之间的私事？”

季思言本想直接离开的脚步一顿。

他重新转过身看着她。3

她面色平静，眼眸深邃，看不出什么。

但季思言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大概认为，重新再走一遍以前的路，他们之间，就还有机会。

他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你还要说什么？”

比起谈工作，他现在的态度，近乎冷漠。

冰冷的语气，让乔心茹心脏沉了沉。

她摩挲着手指，按下心里那些翻涌的情绪。

“我们……一定要到这种地步吗？”

季思言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淡淡地看着她。

她能很清楚地看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你觉得呢？”

这样的目光，像是一柄锐利的剑，笔直地插入她的心脏。

以前她曾暴露在敌人的枪口之下，可哪怕是那样命悬一线的时候，也没有她此刻的心情复杂。

她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

“我从来没有对柏宇产生过其他不该有的心思，对于我来说，他确实就是一个跟我一起长大的弟弟。”

“可我知道，之前的我，确实有很多地方都做错了。”

“我不该过多的关注他而忽略了你的感受，更不该在你已经明确的表示不喜欢我这样的行为之后还不以为意。”

“我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以后肯定不会再犯。”

“我会对你好，事事以你的感受为先，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带着紧张和希冀。

季思言却只觉得可笑。

“乔心茹，现在说这些，你不觉得太晚了吗？”

“我不想再跟你讨论谁对谁错这样的问题，你还是快点把字签了，以后你要如何，都与我无关。”

“还有，希望我们之间，除了工作的事，不要再有其他接触了。”

说完，季思言就转身离开。

乔心茹站在原地，只觉得寒风轻易地透过军大衣，钻入骨头。

让她冷得浑身发僵。

回到研究所之后，季思言就根据跟乔心茹谈论的问题，找来了更多的资料。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实验室门口突然传来一道熟悉又带着一点陌生的声音。

“季思言？”

第16章

季思言这才从一大堆的资料中抬起头来。

朝实验室门口看去，他愣了一瞬：“陆芷瑶？”

站在实验室门口，还穿着白大褂的女人笑了一声。

她摸着自己的脸走进来：“算起来虽然也有五六年没见，但我变了很多吗？”

季思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是我没反应过来。”

事实上，他们并不算熟。

陆芷瑶这个人很优秀。

当年还没有恢复高考的时候，她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被直接推荐进入了北京大学学习。

季思言在进入北京大学没多久，就知道了这个专业成绩始终第一的人。

后来他努力进入了学校的一个项目，陆芷瑶也在其中。

但就算在一个组中，他们的接触其实也不算太多。

因为他当时的能力，还够不上她。

那个时候，他也告诫自己，一定要以她为榜样，一点点变得更强。

没多久，陆芷瑶就出了国，他也再没有听到过有关她的消息。

现在看来，她应该也是后来回国之后，就进了这个研究所。